第23章 她離婚，是為了我
咖啡廳中，兩人相對無言，沒有想象中的恍如隔世，也沒有記憶中的兩小無猜。
隻是淡淡的，溫馨的音樂在兩人耳邊流淌，水希不安的握著手中的冰激白，他沒有忘記幫她點，她最愛的草莓冰激白。
顧羽書點了支煙，白皙修長的手，指甲被煙熏的微黃，淡淡的煙草味道充斥鼻尖，她記得，他以前是不抽煙的，不過那時，他們都還是學生。
兩年，隻是兩年而已，他們的改變，有這麽大嗎？
“為什麽退學？”水希先開口，冰激白有些融化，她的手跟著一起冰涼。
“我是被學校開除的……”顧羽書抬眸，黑琉璃的眼仁中，璀璨的光華不斷流轉。
水希歎息，心裏卻酸澀無比，她沒有問原因，隱約的，她知道原因。
“你呢？為什麽離婚？”顧羽書掐熄了煙，摁在煙灰缸裏麵，他差點忘了，她最討厭的，就是煙草的味道。
“性格不合，所以就離婚。”水希眼睛盯著自己手中的冰激白，從始至終，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不合到，要割腕自殺嗎？”顧羽書伸長了胳膊，握住水希的手，隻是單純的握，憐惜的不帶任何曖昧。
他的手溫暖的如一個兄長，觸感柔軟，翻過她的手腕，看著她手上猙獰的傷痕，眸光一緊。
“如果我不自殺，你還是不會出現在我眼前，對嗎？”水希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眸中看出端倪。
顧羽書沒有說話，隻是拿走了她前麵的冰激白，抬手召服務員上一杯熱奶茶。
“他對你不好嗎？”顧羽書依舊是淡淡的，清冷的口氣，看不出眼前是他喜歡了四年的女子。
水希不太願意回答這個話題，別過視線，看著餐廳流淌著的假山溪水，“你呢？打算什麽時候回美國？”
“不知道……”顧羽書嘴皮沒有張，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羽書，如果我離婚成功的話，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這是水希一輩子問過的最傻的一句話，後來的許多年，每每想起，她都是不同的感受。十年後，她是平淡的，五年後，她是絕望的，一年後，她是苦澀的，現在，她確是期待的……
顧羽書蒼白的臉微微有些動容，兩年前她嫁給那個男人的原因，他已經不想知道了，沉默的看了她半響，他終是說出了那句傷人的話，“回不去了，所以，不要為了我離婚。”
水希垂首，他回來一年，卻沒有給她任何消息，她就知道，他們回不去了，親耳聽他說出來，卻是這般傷人，“我離婚，不是為了你……”
因為頭垂的很低，她絲綢般的秀發遮住整張臉，晶瑩的淚水滴在咖啡色的桌布上，淡淡的，水希開來。
“她離婚，是為了我——”一道好聽的聲音，帶著戲謔挑釁的味道，緩慢的劃過耳畔。
水希抬首，安立果站在旁邊，手中拿著車鑰匙，眉梢帶笑的看著她。
“小希，走吧……”安立果對水希伸出手。
水希看了顧羽書一眼，他依舊淡漠的，平靜的臉上，不起任何波瀾。
“羽書，我先走了……”水希還想說什麽，人已經被安立果一把拉進懷裏，他對著顧羽書痞痞的一笑，“我會照顧好小希的，你放心吧——”
水希被他拽著，跑著出了咖啡廳，一把甩開安立果的手，她彎腰不斷喘息，“你幹什麽胡說八道？”
“你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急著跟你撇清關係嗎？”安立果細長的挑花眼微眯，緩慢的湊近水希，鼻尖幾乎貼上她的臉頰。
水希回頭，嚇了一跳，“你做什麽？”
“你喜歡那個男人，難怪你要離婚……”安立果直起腰，為這個認知大笑了幾聲，帝雲軒，你這回倒黴了，攔腰抱起水希，將她丟進敞篷的保時捷。
水希嚇的驚叫起來，拍打著車門，準備站起來跳出去，安立果俯頭，擋住她的視線，“噓，安靜，你的王子出來了……”
水希果然安靜了起來，握著雙拳，憤恨的看著安立果，安立果開心的打了個響指，在水希粉紅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轉身跳上駕駛座，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顧羽書臉色蒼白的看著保時捷離去，她離婚，果然不是為了他，不是應該高興的麽？為什麽心裏會如此酸澀？
水希看著將車當飛碟開的安立果，想要開口提醒他慢一點，可是又怕和他說話讓他分心，讓她更加危險，她隻能緊緊的握住車的扶手，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
安立果察覺到她的眼光，微微放慢了車速，褐色的眼鏡讓他看起來魅惑無比，邪惡一笑，“怎麽了？是不是覺得我比剛才那個小白臉長的好？”
“謝謝你……”水希真心道謝，如果不是他出現，她不知道，要怎麽再麵對羽書。
她不想，一直在他眼前哭，她雖然軟弱，但是她不要把她軟弱的一麵，表現給他看。
“真想謝我，就幫我一個忙。”安立果轉用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指著公寓的方向。
“什麽忙？”水希眼神有些迷離，依舊沉浸在羽書給的打擊中，無法回神。
安立果停下車子，俯身看著她，“你會做飯吧？”
水希輕輕的點頭，纖長的睫毛上，猶自帶著淚水。
安立果伸手幫她抹去，“明天中午來我家，做飯給我吃，記住，我那什麽都沒有，自己去超市買需要的東西……”
水希猶豫了片刻，“可是我沒有錢……”
她總不能，拿著帝雲軒給的卡，去幫他買鍋碗瓢盆做飯吧？
“沒關係，明天上午我會在大賣場等你，穿得漂亮點，知道嗎？”安立果咋咋舌，帝雲軒，你到底走了什麽運，娶了這樣可愛的一個傻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