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變革（六）
“對，單眼，銀翼也是隻有一隻。”唐浩宇說。
“你在這之後有感覺到自己發生了什麽變化嗎？”幻上下打量著唐浩宇問，他看不出來唐浩宇有什麽變化，就是胖了一些好像。
“沒，還是那個衰仔，我都懷疑自己壓根就沒有契約。”唐浩宇失落地說。
“應該是有的，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可以釋放契約領域，或許這力量就是你的自身力量。”幻思考著什麽說。
“真的？”唐浩宇略有驚喜，幻要是這麽說的話，他就有了信心。
“理論上是這樣，到底是不是還有待觀察。”幻說。
“奧。”唐浩宇頓時心灰意冷。
“說不定你下次遇到危險，又會爆發出這力量，危機時刻，神主降臨，熱血動漫都這樣。”幻露出一絲輪廓笑著說。
“你這是在學我的吐槽啊。”唐浩宇瞪著幻說，“不是吧，連內心想法你都要窺探？留點好不好？”
幻抿笑不語。
“對了，最後出現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他好像救了我師兄一命。”唐浩宇突然想起這個問，確實是女孩救了楚子陽，那團燭火維持了楚子陽的生命，而且還恢複了楚子陽所有的傷，所以粉碎性骨折下的楚子陽才會比他還要痊愈得快，他記得女孩告訴過他她是誰，隻不過他沒記住。
“焰與森之帝——克麗絲塔。”幻說。
唐浩宇愣了一下，這就想起了女孩說過的話。
“她確實救了楚子陽，不過，為什麽要救他我就不知道了。”幻說，“她和伊多瑞絲是雙胞胎，少有的血緣係神。”
“雙胞胎？！”唐浩宇驚了，“伊多瑞絲那麽大個，放在我們世界都是要結婚的有誌之士，那女孩怎麽看都隻有十二歲左右的樣子，這哪能是雙胞胎？”
“成長周期不同，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每個神的成長周期是根據主神來設定的，他們確實是雙胞胎，隻不過克麗絲塔的成長周期比伊多瑞絲長久一些。”幻說。
“奧奧，怎麽感覺你們和遊戲裏的npc一樣。”唐浩宇笑著說。
幻沒有理會唐浩宇這聲吐槽，事實就是這樣，他沒必要理會或者反駁，可以說他們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固定的，他被創造出來就注定是阿修羅的追隨者，路美什注定是肆虐之主，他們注定是二代神，而他隻能是神的追隨者。
自己的命運早已注定，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在這固定的命運上走出什麽樣的路了。
他特別喜歡人類世界的一句話
人的命運，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可他不是人類，他的命運早已注定，隻能看他是否可以在這固定的命運道路上活出怎樣的精彩，這並不可悲，因為還有更多的人連命運都看不到，而他看得清清楚楚，這為他省去了很多煩惱。
五帝二王就是為了擺脫這條固定的命運之路才成為了背叛者，他們想做世界的主宰者，不願被規則，被主神束縛，幻佩服他們的勇氣，但這勇氣的代價就是百年甚至千年的輪回，是愚蠢的。
幻沒有理會唐浩宇之後，氣氛忽然冷靜了好一會，幻的眼神迷離，唐浩宇看出他是在想什麽，不禁有點後悔剛才說的話，在心裏重複幾遍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對幻有一點歧義。
“你的身份答案應該就藏在五帝二王到我們降臨神域這之間的空白期裏，要想知道答案就隻能去問五帝二王，山海帝——殤窿之丘已經死了，還剩下四帝二王，你還有機會。”還沒等唐浩宇準備道歉，幻先說話了，“同時，你的危機也多了，能夠弑神的力量，這無論對帝王還是對你們離人世界來說，都是恐怖的存在，他們會畏懼你，同時也會觀察你。”
“啊？我都沒感覺自己有那力量啊，別讓我背鍋啊，我就一普普通通小老百姓,遵紀又守法。”唐浩宇愈發愁苦，這咋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了。
“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帝王真的畏懼這股力量，他們一定會在蘇醒之初就去尋找可以彌補實力差距的東西，所以是觀察你，而不是直接殺死你，他們還不舍得剛蘇醒就被殺死。”幻說。
然而這次，唐浩宇沒有立即說話，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人總不能一直不用腦子思考，偶爾肯停下來動動腦筋就會發現點什麽。
“你是不是再給我透露什麽？”唐浩宇眯著眼睛放低了目光，但仍觀察著幻的神情。
“這是在透露嗎？這是明說吧。”幻俯視對上唐浩宇的目光。
唐浩宇“……”
話裏有話啊，這是在反諷我的智商麽？一定是！
“他們要去找什麽東西？”唐浩宇直接問，幻給他透露的信息就是下一個帝王蘇醒之後就會去尋找力量，那麽隻要他們知道了帝王要去的地方，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先發製人！
“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東西，但肯定是可以與你相抗衡的力量。”幻說。
“哎呀，別說是與我相抗衡的力量了，小貓小狗都能與現在的我相抗衡。”唐浩宇現在是聽到‘你很強’這樣的暗示他就神經緊張。
“你說，我可不可以直接去問伊多瑞絲我的身份？”唐浩宇靈光一閃，“我看他好像也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你看，伊多瑞絲兩兄妹都已經蘇醒了，兩個帝王啊，這麽長的時間他們都沒有要毀壞地球，會不會他們棄暗投明了？人都有好壞之分，帝王……應該也有吧？”
唐浩宇說著說著自己就沒了底氣。
“這個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我感覺伊多瑞絲已經蘇醒很久了，隻不過一直躲在某個地方，吾主阿修羅還有肆虐之主——路美什被任命留在神域就是為了抵抗帝王，伊多瑞絲兄妹蘇醒，肆虐之主一定也知道，既然知道但一直沒有采取行動，一定不隻是因為伊多瑞絲兄妹沒有破壞神域，很有可能他們見過麵，隻不過因為什麽原因，肆虐之主不能立即封印他們。”幻思考著說，眉宇微動，還在繼續。
唐浩宇沒有說話，這是幻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深思，唐浩宇隻能在心裏訥訥，這個絕美的人，連深思的模樣都那麽好看，這種旁人的既視感是他這輩子都體會不到的，他照照鏡子都想給鏡子擦擦，不是因為上麵有灰，而是因為自己的臉，怎麽弄都是一副疲倦樣。
“很可能這個原因就和帝王要尋找的東西有關。”幻鬆開眉宇看向唐浩宇說。
唐浩宇一臉疑惑，完全沒搞懂這兩件事之間能有什麽聯係，這種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唯獨自己不知的感覺真熟悉。
“你看，如你所說，伊多瑞絲主動找過你，但沒有傷害你，他知道你有著恐怖力量，甚至可以弑神，依然沒有在你力量覺醒前傷害你，這一點就足夠說明伊多瑞絲兄妹是和殤窿之丘不同的，為什麽曾經的暴君會突然轉變，很有可能也是因為你，這隻是我的猜測。
總之，伊多瑞絲兄妹見識到了你的弑神力量，但沒有要傷害你，這說明他們絲毫不害怕你會用那力量對付他們，如果他們害怕，就算不傷害你，也會和其他帝王一樣找東西彌補差距，可他們沒有這麽做，因為如果他們有異端，肆虐之主就會阻攔他們，然而肆虐之主一直都沒有要對付他們，這說明伊多瑞絲對這東西並不感興趣，甚至還有可能他們在守護這東西，不讓其他帝王靠近。”幻分析著說。
“不對吧。”唐浩宇皺緊了眉頭，他這輩子沒這麽使勁去理解別人的話過，整個腦袋沉重重的，好在他聽明白了點什麽，“既然這東西那麽厲害，獲得了就可能與我那股力量抵抗，那伊多瑞絲幹嘛要守護它，直接私吞了多好，那時候還用怕路美什？”
“你這點不就和前麵我說的伊多瑞絲沒有要傷害你和伊多瑞絲不害怕你形成了矛盾嗎？”幻說，“伊多瑞絲和克麗絲塔很可能都是因為你才發生了轉變，帝王一直都是暴君，暴主，他們的每一次降臨都是災難，蘇醒了兩個帝王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這點就足以說明伊多瑞絲兄妹‘棄暗投明’了。”幻說。
“奧奧。”唐浩宇緩緩點頭，“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要幫助伊多瑞絲兄妹一起守護這東西，不讓其他帝王靠近？”
“對。”幻肯定。
“可我們又不知道伊多瑞絲兄妹在哪裏，也在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這要怎麽幫？”
“你們不知道，不代表帝王不知道，而且，你是不是想說‘既然那東西對帝王來說如此重要，直接毀掉不就好了’？”幻盯著唐浩宇說。
“呃……”唐浩宇尷尬了，他確實這麽想了，好在他及時遏止住了自己，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能想到的辦法，他們神肯定也能想到。
“你這一點倒提醒了我，我現在懷疑那不是一樣東西，更像是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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