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鬼面具下的老頭子
春風吹至，掉落許多樹葉，縱然是春天也難免有秋的悲哀，眼看著冷月惜似乎在尋找什麼，在街上眼眸打探，沈長風和葉、柳二人不由地同時疑惑。
不會來找我們哥倆的吧？
按理說我和葉兄不可能得罪她這麼厲害啊？
不會非要那個了我？
想入紛紛，莫不如跟著看看。
冷月惜根本沒有注意到葉不凡和柳成仙二人，在熱鬧的「包子哎～」、「糖葫蘆兒，姑娘，買一支吧！」
「不啦！本姑娘不喜歡甜的。」
「嘿！這姑娘打扮的神神秘秘，說話也有意思。」
走走停停的人群之中，白衣女子似乎不會停住她的腳步，她美麗帶著哀愁的眼睛轉而看向了大樹正中。
大樹背後的三人頓時嚇得心慌慌，皆趴在壘磚下方躲藏。
暗想：此女子性情乖戾，惹不起，惹不起。
冷月惜打量了下大樹正中，似乎有些好奇，不由地慢慢走過去，盯著大樹正中。那腳步聲嚇得沈長風等三人差點心臟蹦出來，葉不凡更是握緊了拳頭。
準備反擊。
冷月惜看了看，轉而低聲一句：「好古老的樹，看它的根部，這就是老樹盤根吧！」
沈長風瞬間一陣冷汗。
但很快冷月惜便徑直走開，似乎根本沒發現沈長風等三人。
三人皆鬆了口氣，葉不凡道：「柳兄，沈老弟，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啟程往南方去吧！一邊遊歷一邊前往南粵，這個鳳璇鎮我看是待不下去了。」
柳成仙也同意：「葉兄，鳳璇鎮自有官府保護，陛下加大了懲惡力度，我們也不用像以前一樣保護鳳璇鎮，也是時候再次遠行，邊遊歷邊努力突破自己。」
沈長風也同意：「二位，可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在下支持。」
沈長風之所以同意葉不凡的想法，是因為冷月惜這種可怕女子真的會殺人。但看到她今天的模樣，又有些純真可愛，自己也搞不懂她為何這般？
柳成仙有些想不明白，問一句：「沈老弟，你說那妖女為何今天離開了賞花庄，莫不是與劍鞘有關係？」
沈長風答：「或許有一定關係，其實可以跟著她，看看她究竟做什麼，但很危險，我不大建議這麼做。」
葉不凡道：「怕她幹嘛？」
柳成仙則道：「沈老弟說話在理，不如人，得小心。但妖女來到鳳璇鎮，定然有所目的，莫不如，咱們小心跟著，切勿暴露自己，看看她究竟為何而來？若不是為了我們三個，咱們以後見到她躲著，也就平安無事了。」
沈長風想了一下，回答一句：「也罷，我在前面，她答應過我，不會殺我。只會把我扔到、、、算了，走吧，鳳璇鎮今天又來了個老太監般的人物，想必不久之後，太平也太平不了。莫不如，去看看究竟為了何事，再做打算如何？」
柳成仙「嗯」了一聲，葉不凡也點頭表示同意。
※※※
破碎的青磚街道通常的原因是被修士的玄氣震碎，但也證明發生過打鬥痕迹。從那天茅房外黑暗街巷中聽到的談話聲音，再到鬼面具人和笑白頭，無一例外地都為了劍鞘而來。執著於一件東西，也就證明了他們目的的相同性。
遠在龍泣城的裊一嘆和古無塵似乎知道鳳璇鎮發生的一切，但他們並沒有參與，對於蕭家來講，似乎那把劍鞘，甚至那把劍都不重要。
亦或者蕭老爺有意不願自己的手底人參與這件事情。
蕭老爺是個溫和的人，蕭夫人是個剛烈的人，從他們手下的談話中就可以看得出。
轉過被濕漉漉般的街巷，穿梭在安靜的青瓦房舍，從路旁的柳樹邊經過，躲躲藏藏中跟上前方恍若風景畫中的美人，可能會被人誤認為痴漢的。猶記得那年梨花勝雪，自己還在孤兒院的樹下經過，轉眼間，恍如隔世，在一棵柳樹下潛行。
冷月惜絲毫沒有回頭，或者躲避隱藏自己的行為，她的目的很明確。她的傲讓她不願意走在道路一旁，做一個羞答答的民間女子。
但冷月惜也是一個有警覺的人，她猛然看到了什麼，立刻背靠著牆壁，然後臉龐迴轉了下。只這麼一迴轉，她的眼眸便掃視到了後方的不對勁。
她不想惹太大的動靜，但又不想放過跟蹤的對象。她強忍內心的憤怒，決定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躲在柳樹后的小人們，真是該死。
苦心訣，乃是古老的功法，是為妙禪老祖開闢功法修鍊以來最強大的功法之一。之所以命名為苦心訣，乃是因為它的力量基於自身的身體收縮。七魂、八竅，乃是鍊氣、修術的方法，而苦心訣每次使用，便會讓這些部位痛苦不已。
同樣的，它的威力也不一般。
金光鋪路，遮掩著青色的磚石道路，瞬間向柳樹而去，但沈長風卻眼眸緊張，注意到了一切，立刻沖葉、柳二人一句：「二位大哥，快快騰空離開，莫管小弟，她不會殺我。」
說罷。
沈長風立刻抱住柳樹，而後拚命抓住不鬆手。葉、柳二人見金光從地面而來，立刻騰空躍起，喊一句：「苦心訣法。」
柳成仙見冷月惜眼眸一瞪，便立刻拉住葉不凡，急促道：「葉兄，聽沈老弟的話，我們且離開。」
葉不凡有些為難，不願意：「可、、、」
柳成仙立刻拽住葉不凡，使勁拉著他踏風而去，落到了另一個街巷之中。
沈長風眼看地面金光消失，便想趕緊溜走，但一抬頭只見一雙美眸對著自己。美則美矣，但有些恐怖。
縱然眼帶生氣，但真的很美，很動人的感覺。有一股溫柔在她的眼睛中，似乎讓人很想和她聊一聊。
沈長風尷尬一句：「嗨、、、呃！我、、、」
「你找死嘛。」冷月惜面紗下的嘴巴依稀可以看到微微張開和閉合，但語氣仍然是有點生氣的。
沈長風趕緊道：「你答應過我，不會殺我的。」
「那是我傻，我覺得你是君子，今天看，你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小人該死，昨晚就該殺了你。」冷月惜頓時沖沈長風威脅一句。
沈長風更加抱住柳樹，然後有些怯懦瞅著冷月惜，慢慢道：「雖然非君子所為了點，但我這也是人之常情。誰讓你，誰讓你那麼、、、」
冷月惜頓時抬頭看著沈長風的眼睛，說一句：「那麼可怕對嗎？」
「你說的。」沈長風往柳樹上爬一爬。
冷月惜見沈長風抱著柳樹不撒手，雖然是偏僻街巷，但也太可笑了。冷月惜道：「大丈夫，男子漢，幹嘛做這種小孩子行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看呢！你乾脆下來，我送你一程吧。」
「喂喂喂、你懂什麼。我這可是有骨氣的表現。」
「有骨氣？抱著柳樹有什麼骨氣？」
「我這是在模仿古人，你有沒有聽說過介子推？」
「誰是介子推？夏國有這個人物嗎？」冷月惜總算有了一點女人味，而不是妖女感。
沈長風這時候為了逃脫被冷月惜殺掉，可謂什麼都要瞎編一番。於是，沈長風低頭沖冷月惜道：「這是……漢島的傳說。你又不是漢島的，你當然不知道。」
「漢島？那個東魔海上的富饒大地，我如何不知道。說是島，其實國土有夏國一半多呢。而且那裡有一個美麗的地方，落霞谷，長年累月始終充滿著落霞，但凡人進不去，只能遠觀。」冷月惜解釋一句，反駁沈長風剛才的質疑。
沈長風瞅了瞅冷月惜，發現冷月惜外冷內熱，不像李有思，外冷內更冷，便笑一句：「說對了，我就要說的是漢島最偏遠地區的傳說，這介子推和我一般抱柳樹而死的。」
「他、為何抱樹而死？」
「當然是，因為。想聽的話，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