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桀審判的第四天,人民法院裏坐滿了人,都是來旁聽這次審判結果的。
一定要把這個殺人如麻的家夥槍斃,隻要他一天存活在世上,人心惶惶的,對他恐懼到極點。
“嘭!”的一聲,大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嚴謹,踩著沉穩的步伐來到法官席上坐好。
喧鬧的審判室裏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正義的神色。今天這個惡魔終於受到受到製裁了。
“啪!”法官拿著錘子敲了一下,開始庭審。
律師手握成拳,宣示著自己的一言一辭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最後落章,審判就此開始。
律師呈上證據,在眾人麵前大肆痛斥罪犯的滔天罪行,引來旁聽者的一致支持。
長久以來H市的人就生活在一種平穩、祥和的環境中,大事小事隨時有發生,但是每次的事件都不及他犯下的重大。
法官坐在席坐上,表情時而冷冽時而充滿戾氣,他作為法院最高的代表,勢必一定要好好的審判這次的案件,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坐在最後一排的宋夏雨和鹿子鳴兩個人的臉上陰沉沉的。
“這個人槍斃了都不解恨,這簡直就是禽獸嘛!”“就是啊,幸好我們的人民警察靠得住,將他緝拿歸案。”“陳氏集團的少爺都敢殺害,這也是人家的一種本事。”
一邊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被這裏的人聽到了頓時又是一陣喧囂。
“他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你這個人怎麽回事,難道你就不怕被抓起來?”“我這也是就事論事,但是抓起來也好,我們也不至於生活在恐懼當中。”
最後男子說的那句話才平息了眾人的怒意,要不要這裏可就要發生一場大亂鬥了。
“肅靜!”下麵出來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影響了法官的判斷,法官說完便又是一場寂靜。
一個小時過去了,審判還沒有結束,暫時休庭。第二次庭審的時候聽眾席上的人群散了一半,宋夏雨和鹿子鳴來到前麵坐下。
不遠處,鹿子鳴看到也來到法院聽審的陳誌明,老狐狸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鹿子鳴的心裏感到不安,看來要是法院不給判死刑的話,那陳誌明就會自己動手了結桀的性命。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給自己背黑鍋,他一定要把桀救出來。
這世上欠什麽都行,唯獨不能欠人情。
鹿子鳴沒有打算繼續聽下去的意思了,拉著宋夏雨離開。
“你幹什麽呢,審判還沒結束呢?好歹我也要當麵謝謝人家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鹿子鳴強硬的把宋夏雨塞進車裏,引擎拉到最後一檔,凶猛的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宋夏雨一時被鹿子鳴突入而來的怒意嚇到了,雙手緊緊地吊在車頂的手柄上。
“他今天是怎麽了,吃過藥了?”宋夏雨不解的看著鹿子鳴臉上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旁邊的車輛飛快的後退,匆匆的擦肩而過。好幾次宋夏雨眼看著就要撞上了,絕望的閉上眼睛。
經過幾次的命懸一線的奪命塞車,宋夏雨頭暈眼花,胃裏一陣排山倒海的翻滾。強忍著吐意,宋夏雨慢慢平複心情對鹿子鳴喊道“姓鹿的,你還要不要命了,你想死我可不願和你一起陪葬!”
宋夏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鹿子鳴意識到自己的幼稚,他這樣做無疑是在找死,心裏不爽還要拉上別人。好在宋夏雨在最後一刻製止了,要不然兩個人都難逃命運的魔爪。
車速緩緩地減慢下來,宋夏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鹿子鳴還有一點理智。
“鹿子鳴你怎麽會這麽幼稚呢,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對不起,我隻是一時衝動,夏雨對不起。”
鹿子鳴帶著愧意,但是心裏的不甘又有誰知道呢?
宋夏雨知道他心有不快,發泄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隻是不能任由著他胡鬧、任性下去。
宋夏雨和鹿子鳴換了位置,由她開車,車速加到均碼,安全的到家。
鹿子鳴回到書房,吩咐老高不要讓人靠近,就連宋夏雨也包括在內。
接到電話,弟兄們也知道了桀的消息,請求鹿子鳴下令救出他。鹿子鳴示意他們不要心急,一時半會兒桀是沒事的,到押送監獄的那天他們再劫持也不晚。
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鹿子鳴決定今晚暗地裏來到他的總部和大家開會,一起商討解救桀的辦法。
鹿子鳴把社會上的生死兄弟們都聯係了一遍,想要殺害他的人,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中間鹿子鳴的公司接到緊急電話,鹿子鳴全權讓老高代替自己處理。現在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得上自家兄弟的性命要緊的事情了。
打了一下午的電話,鹿子鳴的嗓子嘶啞幹疼,從回到家到現在一滴水都沒有喝上。
宋夏雨端著一碗自己親自熬的稀飯來到鹿子鳴的書房門口。
宋夏雨站在房間門口對裏麵的鹿子鳴柔聲說“今天一回來你連飯都沒有吃,水都沒喝一口,我怕你餓所以煮了點粥,我就放在門口你出來拿,我不打擾你了。”
宋夏雨蹲下身,放好起身正要離開,裏麵傳來鹿子鳴沙啞的生意。
“你不要走,陪我呆一會兒好嗎?”鹿子鳴用懇求的語氣對門外的宋夏雨說,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朋友一樣,聲音裏帶著無助。
宋夏雨聽到這裏,心就軟了,她很想和鹿子鳴一起麵對所有。
門把手擰開,宋夏雨從地上端起熱粥,冒著白色的霧氣。鹿子鳴聞到這個味道,是他最喜歡的雞肉粥的味道,看來他的所有喜好都被她銘記在心了。
在自己衝動時有她阻止開導自己,在自己無助時有她陪在身邊,這感覺真好,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鹿子鳴喝了一口熱水,端起稀飯吃起來,早上就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到現在胃裏的東西全都消化了,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很快一碗熱粥就被他消滅幹淨了,宋夏雨繼續給他盛滿。
宋夏雨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鹿子鳴大快朵頤,她覺得很滿足,自己做的東西看著喜歡的人吃的津津有味的。
法院審判完後,桀又繼續被關押在黑暗的小屋裏,裏麵就隻有一扇窗戶,還被鋼筋隔斷了。
這是他自願的,無論結果是什麽,他都要自己承擔。
高大魁梧的他坐在房間的角落裏,單腳落地,另一隻腳打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隨性灑脫。
他雖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比以往多了一些孤寂、無助。他就隻不過是被人撿回來的,這條命早已不是他的了,自從他救了他的那一刻起。
那一年的那一天,要不是他在雪地裏看到奄奄一息的自己,恐怕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很小就是去了父母,一個人獨自漂泊流浪,無依無靠。
鹿子鳴跟他非親非故的,無意之間救了自己,才撿回了這條爛命。從那以後他誓死就跟在他的身邊,無論刀山火海。
在這裏麵有多少人是和他一樣的,曾經一度被這個世界拋棄,就在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麵前的那個男人就像一個天使卻又像惡魔的人,教會他們好多東西,怎樣在這個凶神惡煞的世界活下來。
有那麽一刻,他們一度以為這個男人是神,他們心中的神!
審判結束的那一刻,有一個男人放聲大笑出來,扭過頭看過去,陳誌明蒼老的笑聲回蕩在法庭裏。囂張肆意,帶著點誇張。
回到家的陳誌明心情大好,吩咐保姆今晚多做些好吃的,消沉了這麽些時日,也該吃點好的補補身體了。
陳夫人看著他臉上抑製不住的笑意,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瞧瞧這是什麽事情把你笑成這樣?”“哈哈哈哈,夫人凶手一抓到,隻要等他被送到監獄的路上,我派點人過去半路劫殺,我們兒子的大仇就報了,哈哈哈哈!”
陳誌明的笑聲回蕩在寬曠的別墅裏,保姆在廚房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笑聲。聽起來多少有點瘮人,不知這次又是那個命不好的家夥遭殃了。
還記得陳天明在的時候,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禍害了不少姑娘,有人找上家門來威脅,不料沒威脅到,反而還葬送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在他們手中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條了。
“哎,缺德的一家子啊,遲早是要遭報應的,兒子慘死了自己都還沒有一點悔改。”保姆淡淡的開口,她作為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麽有能力插手這種事情呢?每天在陳家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一天會遷怒自己。
她早就想離開陳家了,隻是外麵的薪資都沒有他們家出的高,為了攢錢給兒子治病不得不繼續待在這裏。
想想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
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著,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了十幾道豐盛的菜樣,光聞著味道都感覺是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