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唱戲
夏侯映夢捧著那盆花,從躺椅上站起來了,一撚指,玉蘭花便從枝葉上掉了下來。
對著銅鏡,素手把玉蘭花簪在發髻上,白花襯著夏侯映夢的容顏。秀氣的五官,本該與夏日荷花相映襯,卻是重墨朱彩把那牡丹配。
一甩水袖,清澈的歌喉,唱出了那牡丹亭: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
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
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
看的這韶光賤。
字字誅心,話裏唱不出的悲哀,悠揚了一整個下午,吹起了那路人的心緒,聞者潸然淚下。
而那手下忽然聽到了屋裏的唱戲聲,心裏更是慌張,出門的時候被門坎絆倒,捂著流血的眼睛出了宅子。
那印著血的地麵,血跡卻慢慢消失不見。於強新當然不知道院子裏發生了什麽。
見到手下回稟,點了點頭,便讓他下去了,刀疤來到於強新的屋子裏,等著他的指示。
“如今夏侯映夢不能用了,便找個能除鬼的術師來,幫著我們應付鹿子鳴。”於強新對刀疤說道。
刀疤聽了於強新的話,點了點頭,“我已經放出消息了,隻等著有人來找我們了。”
而此時正在家裏懷孕待產的於強新的妻子小腹突然疼痛難忍起來,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時候打翻了桌子上的杯子,引得傭人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過來查看,發現了倒在地上呻吟的於強新的妻子。
“太太,太太。”那個傭人慌張極了,卻看見了於強新妻子身下的一灘血水。急忙朝身後見到,“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太太出事了,快去叫救護車。”
另外的傭人急忙跑過來查看,有的慌慌張張的撥通了急救電話,聽到了妻子小產的消息,於強新急忙趕去了醫院。
而他的母親正陪著他的妻子,見到於強新,他的妻子笑了笑,可是一下子淚就湧了出來。
於強新心疼極了,抱著他的妻子安慰她,而於強新的母親看到了此情此景,歎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
於強新怎麽想都不會明白,本來好端端的妻子怎麽會突然小產,隻道是天意弄人,以前做了太多錯事,上天以此來懲罰他的。
夏侯映夢的宅子裏正回響著唱戲聲,一句又一句。
夢回鶯轉,
亂煞年光遍,
人一立小庭深院。
注盡沉煙,拋殘繡線,
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嫋晴絲吹來閑庭院,
搖漾春如線。
停半晌整花鈿,
沒揣菱花偷人半麵,
迤逗的彩雲偏。
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直唱到了傍晚才見停,夏侯映夢的淚抹花了妝容,沾濕了衣衫。頭上的玉蘭已枯萎,信手摘了下來。
隨意丟棄到牆角,那裏是枯萎花的歸處,脫下衣衫,把水淨麵,對著銅鏡重新描畫麵容。
蓋住紅腫的雙眼,定叫它瞧不出破綻,由藍色戲服換到了紅色,躺在躺椅上,靜靜地等著下一位顧客上門。
蘇羽離開了鹿子鳴的家,又過著以前四處漂泊的日子,哪裏有人出錢,就去哪裏幫人除鬼。
可能是過過安穩的生活,突然像以前一樣,每個在旅館的夜晚,他都不能安睡。
每次望著窗外的月亮,心裏就有無限的哀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了什麽,而這種生活又是為了什麽。
離開宋夏雨,是蘇羽想了幾個夜晚做出的決定,他能明顯感覺到,宋夏雨的感情的變化。
宋夏雨喜歡的是鹿子鳴,而不是他,為了不再夾在他們中間,不再讓宋夏雨為難,他選擇退出。
不知道莫妮耀怎麽樣了,蘇羽突然又想起了莫妮耀,那個好奇女孩,現在還應該呆在鹿子鳴的家裏陪著宋夏雨吧。
她是不是在責怪自己沒有帶她走呢?蘇羽笑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關於宋夏雨的任何事物。
明天就要動身出發了,剛剛接到了一個圈子裏派下的任務,他想去試一試。
於強新正為他妻子的事而憂慮,刀疤就從屋外走了進來,“老大,有一個自稱蘇羽的人要見你。”
於強新聽了,抬起頭,“讓他進來吧。”刀疤點點頭,走出房門,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男子。
約莫一米八左右,一身白衣,頭發是白色的,一雙眼炯炯有神。於強新見了他,笑了笑:
“你是來幫助我除鬼的人嗎?”蘇羽對他點了點頭,“我是茅山炎門派第34代傳人,來幫助你除鬼。”
於強新點點頭,“你有什麽要求嗎?”蘇羽卻緩緩的說,“報酬是一定要有,但是論對方的強度而定。”
於強新笑了笑,對著蘇羽點點頭,“既然你是茅山炎門派的傳人,那我信得過你。”
於強新對蘇羽說道,“報酬我是一定會給你的,等到你除了鬼之後。”蘇羽點點頭,“這是規矩。”
於強新笑了笑,“既然你來了,我就讓手下的人帶你熟悉熟悉。”於強新說完話,又對著刀疤招了招手。
刀疤走近了幾步,等著於強新的吩咐,“蘇羽第一次來,你帶他見見公司,還有其他人。”
刀疤點了點頭,於強新又對蘇羽笑笑,“你新來,先跟刀疤熟悉一下環境。”
蘇羽也點點頭,轉身跟著刀疤走了。刀疤邊走邊向蘇羽介紹著公司,走到七層樓走廊最後一個門時,打開對蘇羽說,“這是你以後練習術的地方。”
蘇羽看了看房間,有施過術的跡象,便朝刀疤問道,“還有別的術者嗎?”刀疤笑了笑,“是的,這是你們以後通用的房間。”
“公司招了不少除鬼人來。”刀疤邊走邊向蘇羽講道,“以後會介紹你們互相認識。”
蘇羽低下頭想了想,“招這麽多除鬼人來,想必那鬼不好對付呢。”刀疤笑了笑,“的確是不好對付,我們下了幾次手,都沒有成功。”
“嗯。”蘇羽點了點頭,刀疤又對蘇羽說道,“希望你能認真替我們辦事,我們老大別的不提,錢倒是有的是。”
“事成之後,錢少不了你們的。”刀疤對著蘇羽笑笑,蘇羽也笑笑,“那為了這錢,我該努力才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慢慢步入正題,蘇羽先開口問道,“你們的對手,究竟是是誰呢?”
一談到這個問題,刀疤正色道,“那個鬼,是我們老大生意上的一個競爭對手。”
“他是旭日公司的總經理,鹿子鳴。”刀疤緩緩的向蘇羽說著,聽到刀疤說出了那個鬼的名字,蘇羽的腳步一頓。
刀疤察覺到蘇羽的不正常,停下腳步向蘇羽問道。蘇羽馬上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笑了笑。
“旭日公司的總經理鹿子鳴可是媒體界的大紅人呢,突然聽到他是鬼的消息有些震撼。”
刀疤了然的笑了笑,“幾年前因為和旭日公司起了一些衝突,老大便策劃了一場車禍。”
“是那場車禍害死了鹿子鳴。”刀疤笑了笑,蘇羽卻疑惑的問道,“可是你們怎麽會知道鹿子鳴是鬼呢?”
刀疤又笑了笑,“原先是不知道的,以為那場車禍,鹿子鳴大難不死,沒想到那時已經死了。”
“你還記得前一段時間,有個小公司的老總被綁架的事吧?那個老總叫宋夏雨,是宋夏雨的父親。”
“而宋夏雨是鹿子鳴的妻子,我們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是因為宋功名,宋夏雨的父親告訴了我們。”
“原來是這樣。”蘇羽笑了笑,“你們的目的隻是想除掉鹿子鳴吧?”“嗯,”刀疤點了點頭,“誰讓他擋了我們老大的道的。”
“嗯。”蘇羽點了點頭,然後又和刀疤交談了一些其他的事,而刀疤帶他參觀了公司之後就走了。
而蘇羽住到了刀疤安排的酒店裏,蘇羽皺了皺眉,知道了接下來鹿子鳴將陷入危險,可是該怎麽告訴鹿子鳴呢。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蘇羽有些整理不好思緒。而鏡頭跳轉到另一邊,莫妮耀正拉著行李箱走在路上。
在外麵這麽久,終於能再次看見他了,莫妮耀有些高興。拉著行李箱,加快了速度,往他的住處走去。
外麵是一道牆,牆邊種滿了鮮花。有一個大門,門旁的有一個房間,裏麵有門衛,專門負責查看進出的人和車。
見到莫妮耀過來,門衛卻並沒有檢查她,隻是打開了門讓她進去。莫妮耀現在那兒等候門的開啟,然後拉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她朝門衛笑笑,朝直奔她心上人的房間去,可是門外的兩個人阻攔了她,“首領現在不方便見人,請你回去,等候指示。”
莫妮耀撇了撇嘴,從窗戶外往裏麵看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莫妮耀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是自己當初走的樣子,一切都在原位,卻沒有落上灰塵,一定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莫妮耀滿意的笑笑,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整理好了一切,沒有事情做,便想出門逛逛。
想去以前常去的花園看看,可是沒走幾步,身後就有人叫住了她,“呦,這不是莫妮耀嗎?”
莫妮耀聽到聲音,低下頭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望著來人,學著來人的語氣對著來人說:
“呦,這不是那個誰嗎?”莫妮耀一臉好笑的看著來人,來人瞪了她一眼,“出去這幾年,一個任務都沒完成,到現在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