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鳴掛了電話,靠在椅背上閉著眼養神,沒有多久,就察覺到車子不動了。
他睜開眼,而老高正望著他張著嘴要說些什麽。鹿子鳴皺了皺眉,“怎麽停下來了?”
老高懷著歉意笑了笑,“車子壞了,走不了了。”“不是說好了,每個星期都會去保養的嗎?怎麽會壞了?”
鹿子鳴皺著眉向老高問道。老高搖了搖頭,“前幾天司機請假了,可能是沒有按時去保養。”
鹿子鳴手指拍著車座,“先打電話讓其他的人來吧,應酬很重要,然後把這輛車運去修。”
鹿子鳴邊說,邊下了車,他關上車門,老高也緊接著出來了,“我這就打電話讓小文來。”
鹿子鳴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對老高說道,“那個請假的司機,你看著辦。”
老高點點頭,然後拿出了手機,給小文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小文就帶著人來了。
老高又開著小文來時開的車載著鹿子鳴,鹿子鳴從車的後視鏡裏,看著小文指揮著其他人運車。
宋夏雨和孫小池逛著街,大熱的天氣,她紮著一束馬尾,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孫小池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她並肩走著。“夏雨,你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水啊?”
孫小池從口袋裏翻了翻,拿出了一張衛生紙遞給了宋夏雨,宋夏雨笑了笑接了過去。
她仔細地擦著汗珠,歪頭對孫小池笑了笑,“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我穿的有些厚。”
孫小池點點頭,然後望向天空中的太陽,又看了看宋夏雨的著裝,“的確,把外套脫下來吧。”
宋夏雨搖了搖頭,“你看我兩隻手裏都是袋子,怎麽脫衣服啊?”“我幫你。”孫小池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向宋夏雨說道。
四五個購物袋被孫小池褪到了小臂上,可是孫小池手一碰到宋夏雨的外套,就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唉,這袋子真費事。”孫小池聳了聳肩,目光又轉向了周圍,“哎,咱們去找個店鋪坐坐吧。”
孫小池突然指著一家離她們比較近的飲品店說道,宋夏雨往她指的方向望去,點了點頭,“正好,我也累了。”
說完話,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走向了那家飲品店,有眼尖的服務生發現了她們,不等她們推開門,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您好,歡迎光臨。”那個服務生朝宋夏雨和孫小池鞠了一躬,然後接過她們兩個手中的購物袋。
孫小池卻是因為她的舉動愣了愣,然後笑了笑,手上突然變輕,連帶著孫小池的心情也變得暢快許多。
孫小池牽著宋夏雨的手,“走吧。”宋夏雨還在原地朝服務生微笑,卻被孫小池突然拉走了。
而她們的身後,緊跟著提購物袋手都被勒得發紅的服務生。孫小池挑了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下。
而服務生禮貌地把購物袋放在了她們的身邊,她擺出慣有的職業微笑看著宋夏雨和孫小池。
“請問您要點些什麽嗎?”,服務生向宋夏雨和孫小池問道。等兩人點了東西之後,服務生回到了櫃台,而宋夏雨和孫小池繼續聊著天。
“好奇怪啊,平時逛街,都沒有看到這麽熱心的服務生。”宋夏雨皺著眉向孫小池問道。
孫小池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購物袋,朝宋夏雨示意道“她熱心的不是我們兩個活人,而是這些標誌。”
聽了孫小池的話,宋夏雨了然地點了點頭,兩人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了,孫小池挖著冰淇淋向宋夏雨聊著最近的趣事。
鹿子鳴和老高去了會所,有侍應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看到他來了,朝他點頭微笑。“是鹿先生吧?王總吩咐我,要我帶您過去。”
鹿子鳴挑了挑眉,然後又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應該的。”侍應生朝鹿子鳴鞠了一躬,便領著鹿子鳴進到了包廂裏麵。
鹿子鳴一進到包廂,就看到了王茂,還有他身邊,坐在最中間位置上的一個陌生男人。
一見到鹿子鳴來了,王茂起身向鹿子鳴走去,他拍了拍鹿子鳴的肩膀,“你來啦。”
鹿子鳴笑了笑,“路上有事,耽擱了。”王茂搖搖頭,“我是不急的,但是你可別讓蔣總等急了。”
言罷,王茂把目光轉到了坐在沙發最中間的那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也正打量著鹿子鳴。
王茂把嘴唇湊近鹿子鳴,“這是盛興公司的董事長,鈕南榕。”聽了這個名字,鹿子鳴皺了皺眉。
王茂知道他不解,又向他解釋道,“據說祖上是滿族,姓鈕祜祿,到了現代,姓氏變成了紐。”
鹿子鳴壓低聲音,“說是盛興,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位。”王茂搖了搖頭,“以後再說。”
跟鹿子鳴講完,王茂又朝鈕南榕笑了笑,“這位就是我對您提起過的鹿子鳴。”
鈕南榕站起來點了點頭,“嗯,鹿總你好。”鹿子鳴走到了鈕南榕的身前,客套地伸出了手。
“你好。”見了鹿子鳴的舉動,跟在他身後的老高驚的睜大了眼睛,鹿子鳴從來沒有主動向人伸過手。
鹿子鳴很有禮貌地伸出了手,鈕南榕卻沒有搭手,鹿子鳴繼續伸著手,眼裏帶著笑意。
幾分鍾之後,鈕南榕終於伸出了手,回握住了鹿子鳴。王茂見了鈕南榕回握了鹿子鳴急忙笑笑。
拉住了兩人坐到了沙發上,“兩位初次見麵,以後合作的地方想必還有很多。”
宋夏雨正在和孫小池聊著天,突然想起了要找家政的事情。她朝孫小池笑了笑,“我先給家政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個人去家裏收拾收拾。”
孫小池點點頭,趁著宋夏雨說話的光景,嘴裏咬著勺子朝店在看去,店窗很大,從孫小池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見外麵的事。
孫小池正無聊著,兩抹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李佑白正坐在陸臨樓的車後座上舉著一根冰糖葫蘆笑著。
孫小池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使勁摸了摸眼睛,這麽巧,就撞上了李佑白和陸臨樓出門逛街。
一旁的宋夏雨顯然沒有看到李佑白和陸臨樓,正在和家政中心聯係著,掛了電話,她看著發呆的孫小池。
“小池,”宋夏雨晃了晃孫小池的胳膊。“你在看什麽呢?看什麽看的這麽入迷?”
宋夏雨也向窗外張望著,沒有任何新奇的事情,孫小池被她喚回了神,孫小池指著窗外,“我看到佑白了。”
“哪裏?”宋夏雨又再一次往窗外望著,孫小池搖了搖頭,“已經過去了,和陸臨樓逛街呢。”
宋夏雨點點頭,“好久都沒有見到他們了,有些想他們的。”孫小池托著下巴向宋夏雨笑,“反正我們都有空,把他們叫過來就行了。”
“不過啊,我就是怕他們兩個沒有時間呢。”孫小池眼睛望著天花板說道,“人家兩個哪有時間和我們閑逛了。”
宋夏雨笑笑點點頭,“不管怎麽樣,先發個短信問一問他們吧。”孫小池點了點頭,“隨便你啦。”
宋夏雨又和孫小池逛到了半夜,看完了電影回的家,宋夏雨摸索開客廳的燈,然後環顧著四周。
“看家裏這個樣子,應該是家政阿姨來過了。”宋夏雨邊換著鞋,邊對孫小池講道。
孫小池也點點頭,把手上的購物袋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挺幹淨的,比走之前要好得多。”
“我說你們兩個啊,住這麽大的房子,也沒人打掃衛生,應該常請家政過來打掃才對。”
宋夏雨聞言點了點頭,“哎,子鳴好像還沒有回來。”孫小池把頭轉向宋夏雨,“你去樓上看看,是不是在臥室睡著了?”
“好。”宋夏雨拾級走上了二樓,輕輕打開臥室房門,裏麵並沒有鹿子鳴的蹤影,她又去書房看了看,也沒有。
宋夏雨下樓朝孫小池搖了搖頭,“沒有,找過了,看樣子是沒有回來。我們在他之前回來了。”
孫小池點點頭,又看了看表,“十一點了,你要等他嗎?”宋夏雨想了想點點頭,“我等等他吧,怕他有什麽事。”
“你要是困了,去睡覺吧,我喝了咖啡,現在還不困。”宋夏雨向孫小池說道。
“好吧。”孫小池聳聳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啊,我是不行了,我先上樓睡覺了。”
宋夏雨笑笑,“好,這麽晚了你也該去休息了。”孫小池朝宋夏雨擺擺手,“你也別熬太晚,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宋夏雨抿著唇向孫小池笑笑,望著孫小池上了樓。因為要打發時間,宋夏雨便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因為打在臉上的光忽明忽暗,宋夏雨很快醒了,她揉了揉因為睡在沙發上壓麻的胳膊,望著牆壁上的古式時鍾歎了一口氣。
自己在等待鹿子鳴的時候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可是已經淩晨一點了,鹿子鳴還是沒有回來。
為了提神,宋夏雨穿上拖著,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咖啡,邊喝邊看著電視,等待著鹿子鳴的回家。
而此時的鹿子鳴,正被灌著一杯又一杯的酒,即使知道自己喝不下了,可是礙於鈕南榕的麵子,強迫著自己喝了下去。
一旁的老高看著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從應酬一開始,鹿子鳴前前後後就被灌了十幾杯酒。
有好幾次老高想替鹿子鳴擋酒,都被王茂給攔住了,“領導之間的事,怎麽輪得到你來管?”
王茂又把頭轉向了鈕南榕,笑嘻嘻地向他問道,“您說是吧?”而鈕南榕並沒有看王茂,隻是盯著鹿子鳴。
鹿子鳴手裏正緊緊攥著一杯酒,吐出了一口氣,鹿子鳴朝盯著他的鈕南榕笑了笑,話卻是向老高說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今天王總請客,這麽貴的酒,幹嘛不喝?而且,你知道我有個外號,是千杯不醉。”
老高聽了鹿子鳴的話,沒有皺的更深了,可也隻能在心裏幹著急,急切著希望結束。
一直到了淩晨三點,鈕南榕才說自己公司有事,先回去了,而此時的鹿子鳴正趴在了桌子上。
王茂朝鈕南榕笑了笑,“你看我這朋友,酒量的確不好,希望沒有掃了您的雅興。”
鈕南榕嘴勾了勾,可是眼中沒有任何情緒,邁著大步向包廂門口走去,而王茂緊跟在鈕南榕的身後。
“您慢走,您慢走。”王茂笑著向鈕南榕說,鈕南榕點點頭,身後跟著兩個手下走出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