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意外受傷
“你們幹什麽!”顧餘風將手中的朔料袋往地上一摔,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那四個人相視一眼,拖著我就要往另一方向走。
我瞅準了身旁那個路燈柱子,使出全身力氣掙脫開一隻手死死抓住那柱子,一個人氣急敗壞的在我小腿肚上狠踢了一腳。
我吃痛的悶哼一聲。顧餘風三步並兩步就跑了過來,將錮住我兩隻的手的那人踹開,握著我的手將我甩在他身後。
而他一個人麵對四個凶神惡煞。
當時夜已深了,周圍也沒什麽人,連一輛車都沒有,估計全聚在賭場裏了。
我死死扯住他的衣擺,心裏一點主意也沒有了:“怎麽辦,要不報警吧?!”
他沒吭聲,卻在兩三秒後迅速轉身拉住我的手:“跑吧!”我還沒反應過來,隻好任由他抓著往對麵馬路跑去。
可是我一個女人,平時又缺乏鍛煉,再加上剛才小腿被踢了那一腳,就算我用盡全力在跑,都還是落了顧餘風半截。
他又不得慢下來等我。於是很快,那四個人就追上了我們。
其中一人用拳頭打掉了顧餘風牽著我的手。瞬間我感覺手背的骨頭好像被打碎了一般。
一人拖著我又往回拖,我大叫一聲:“顧餘風救我!”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萬幸,他沒有丟下我自己跑掉,他回頭和剩下那三個人搏鬥,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拖著我的那個卻忽然停下,飛快的從腰間掏出一把刀子指著顧餘風。
“別過來啊!再向前一步我就弄死她!”這口音不像大陸人,有幾分蹩腳,但吐字還算清晰。
顧餘風站定,“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綁她!”
我也很想問啊,在這邊我誰都不認識,看上去也不像有錢人,為什麽就綁我!
那人又說:“你別管!趕緊滾!別多管閑事!”
我的脖子被那人的粗胳膊勒著,差點喘不上氣來。五官扭曲成什麽樣我自己也想象不出來了。
顧餘風忽然麵容一沉,趁那人不注意,一個飛踢上來再照著那人的太陽穴一拳猛擊。
胳膊鬆了,那一瞬,一股氣流從我的鼻腔灌入。隻聽嘶的一聲,我轉頭去看,顧餘風的左腹冒出鮮紅的顏色。
他卻還在同追上來的幾個人搏鬥著,可是動作明顯遲緩了下來。我的心登時墜入深淵,渾濁的大腦隻有一個想法,顧餘風不能死。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我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慌亂了手腳,我害怕的哭叫著,四處求救。
“誰在那裏!”似乎是另外一條街傷巡邏的警察聽到了聲音走了過來。
那四個人瞬間作鳥獸散往不同的方向跑走了。
顧餘風好像累壞了,跌跪在地,一手按在傷處,可是血還是從他指間流出來,恍然想起不久前袁心蕊也是這樣。
我突然沒了方向,連去扶他的手都不停顫抖。
“你怎麽樣啊?!有沒有很嚴重?!我去叫救護車,你堅持一下!”我哭著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大通,起身就想去找人幫忙。
可是顧餘風卻用沾滿了鮮紅的手一把拉住了我,聲音很沉,也很虛弱:“別去。我,我沒事。”
我蹙眉著急的又蹲下,“還說沒事!流了這麽多血!你別說話了,我去找人!”
淚花模糊了我的眼,但是他逐漸蒼白的麵容又能瞧得那麽真實。
或許是我眼花看錯了,他忽然咧嘴斜斜笑了,將我攬近他胸膛,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那顆腦袋忽然變得很沉重。
我想掙脫,他叫我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好累。”
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他原本能無憂無慮的人生,提前進入了倦怠期。
我連抽泣都盡量克製,生怕動作太大會碰到他的傷口。“你別睡啊,求求你。”我拽著他雙臂的衣服,死死拽緊。
我哀求他,並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不想他有事。
他卻輕笑一聲:“你擔心?放心吧,死不了。你從我口袋裏拿我手機給小張發個定位過去,他很快就會帶人來了。”
我不敢耽擱,趕緊手忙腳亂的去找他的手機,迅速給小張發了個定位過去,順便再發個語音,叫他趕緊過來!
澳門這座城不算大,但足夠繁華。十分鍾不到小張就開著車來了。
一下車看到我和顧餘風身上血跡斑斑,而他已經虛弱得快撐不開眼皮了,我哭紅了雙眼,內心的恐懼已經侵占了所有理智。
“快,快送他去醫院!”我哭著向小張招手,他也沒嚇得不輕,鐵著臉趕緊過來扶了顧餘風。
“顧總,你沒事吧?!”
都這情況了還能叫沒事嗎!
顧餘風搭上他的肩搖了搖頭,輕聲說:“回酒店吧,把醫生請來。”
我和小張趕緊將他扶上車,我也跟著坐上後座,用手幫他按著傷口,以防流血過多。
而他依舊將頭靠在我肩上,好像所有力氣都加注在我身上了一樣。
在路上時小張就已經聯係好了醫生,剛回到酒店的房間,兩個我從沒見過的高大男子一副保鏢的裝扮將顧餘風扶上了他房間的床,血滴了一路。
我坐在廳裏的沙發依舊哭得瑟瑟發抖。
比當時親眼看見李牧傷了袁心蕊那次更害怕。
因為害怕的是會失去。
醫生很快就來了,拎著個醫藥箱還帶了個護士,小張帶著他們進了房,說了什麽我也沒注意聽。
很快小張就出來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他正用餐紙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皺眉走向我問:“秦小姐,這究竟怎麽回事啊,好好的出去吃個宵夜怎麽還吃出事兒來了?!”
我也一頭霧水心槍惶惶,隻好一個勁的搖著腦袋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吃完麵後他說要去便利店買東西,我在外麵等他,就見有四個人要來抓我!他,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雙手還沾著他的血跡,血腥味衝刺著腦海神經。
小張在我旁邊那張沙發坐下,皺眉問:“你在這裏得罪過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