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往別墅走去
我看到顧餘風的拳頭緊了緊,隨後迅速一把拽住李牧的衣襟,周圍的空氣瞬間落至冰點。
聲音從他的牙縫中蹦出來,“我警告你,小心說話。到底誰傷害她,誰玩弄她你心裏比我更清楚!”
李牧明顯被他這陣仗嚇到,語速有些發顫:“我,我,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不許你傷害她!如果,你是認真的,就跟她結婚,給她一個歸宿!”
我正欲張嘴製止,卻中途怔住,愣愣微啟雙唇,想說的話也全都說不出來了。
對一個女人而言,一輩子也莫過於有個好歸宿。可要到達這一境界,又談何容易。我也沒想過最終的歸宿會是顧餘風。
“該給的,我自然會給她,而這些都不用你管。要是今後再讓我看見你一次,我會立刻,馬上,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顧餘風惡狠狠的盯著李牧威脅道。
語畢,還未等李牧回過神來,拉著我就往別墅走去,司機悻悻的開著車慢慢跟上。
而我一直還處於混沌之中。
回到別墅,顧餘風的臉色差到極致,他將我拉到客廳,回身就朝我攤開一隻手:“給我。把手機給我。”
我訥訥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他二話不說就奪過我的包,在裏頭一通亂翻,我根本製止不了。他翻到了我的手機,又是一通亂按,又丟回給我:“以後不準再接他電話,收他的微信。”
我啞然瞧著顧餘風做完這一切,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機:“你又發什麽瘋?一直都不是我主動去見他的啊!”
有時候我真的很不能忍受顧餘風這種占有欲極強的舉動。
他冷哼一聲瞪著我:“總之我不允許你再見他。連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準跟他說!我已經把你手機裏他的電話和微信都拉入了黑名單,以後他發的所有信息都會被屏蔽。”
雖然我也樂得清靜,李牧這人我早就沒感覺了,但是顧餘風這種行為我就是受不了。
我將手機往沙發上一甩,脾氣倔上了頭:“我說過從來都不是我主動的!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能處理好呢?!”
顧餘風也沒有要軟下態度來的意思,相反,他似乎也被我激怒了:“你要是呢個處理好,他為什麽三天兩頭還會出現在這裏?!每次都被我撞見,我不在的時候,還不知你跟他怎樣了呢!”
“你這瘋子!”我一怒之下脫口而出,我氣衝衝的從沙發上撿起手機就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為什麽每一次不論對錯,就先在我身上挑毛病?我覺得顧餘風不止是有暴躁症,簡直是癲狂到不可理喻!
這一夜他沒有主動來找我說話,我也沒有再出過房門。我倆各自悶在房中,各懷心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顧餘風出門的聲音,為了保險起見,我還特地在房中等了一會兒,確認他真的出去了,才疲憊的下了樓。
剛準備轉進餐廳,就聽到素姐在客廳裏接起一個電話。“喂?”
“您是?”
“娜娜?”
“噢,艾小姐,您好。少爺?少爺他剛剛已經出門了。”
“是,大概十分鍾。好的。再見。”
素姐掛了電話,轉身看見站在樓梯口的我,臉色忽然有一絲尷尬。
我也很尷尬,尷尬到好像忽然回到陌生人的關係,不知該怎麽開口說一聲早安。
“小姐,您醒了?”十幾秒後,還是素姐先開了口。不愧是跟著顧餘風那麽多年的。
我撓了撓頸項,想緩解一下躊躇的心情,“嗯,是啊。剛醒。那個,剛才是誰的電話?”
原來我最在意的還是那個電話。顯然是個女人,來找顧餘風的。也不知怎的,心裏就起了小疙瘩。
素姐看來是不想告訴我,略有些慌亂的眼神說出了一切。
“噢,是,是…….”
她是了半天也沒是出個所以然了,我也大概了然了一些。
“是顧先生的朋友吧?是不是要來別墅?正好我也準備去公司了。否則不大方便吧。”說完我還自顧笑笑,笑中還有些苦澀,本想表現得無所謂,卻還是無形中透露出在意。
許多時候我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但有時候,我又是最多餘的那一個。
素姐連忙擺手,或許是怕我誤會了,忙說:“不,不是,她不是要來家裏,她可能約了少爺。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假意不在乎的走進餐廳,還說著沒關係。
一個人來到公司,顧餘風果然沒在,一大早就出門了,也不知道是去赴約了呢,還是去赴約了。
這我忽然像被抽去了主心骨的軟肋,做事也打不起什麽精神來了,總覺得一團烏雲攏在我頭頂,心情壓抑得很。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我以為是昨晚沒睡好,打算去吃了飯回來補一覺。
臨走前廖經理來找我,遞了一堆資料,說這個是緊急文件,要趕緊給顧總過目簽名。
我疑惑問:“顧總不是沒在公司麽?”
廖經理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似乎又趕著去吃飯了,於是頭也不抬的對我說:“顧總已經回到公司了,你趕緊去吧,否則要耽誤吃飯了啊。”
我喉頭開始犯苦,本來就是見麵也尷尬的時候,還非得我去,這個廖經理該不是有先知的吧?
沒辦法,工作歸工作,不能帶入死人感情,這才叫盡職。
我深吸一口氣,反正是去送資料的,公事,名正言順。
跟著女職員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剛想理所當然的跟進辦公室,在開門前,那女職員竟然把我攔住了。
“小秦姐,你把資料給我吧,顧總裏麵有客人,不方便進去。”女職員掛起職業般客氣的微笑對我說。
我木然駐足,不方便?是有多不方便,一回來就見大客戶麽?
可門裏頭隱約傳來的爽朗笑聲,都無法讓我自欺欺人了。
木訥的將資料遞給女職員,她說了謝謝,轉身開門進去,我卻從門縫中看到兩張笑意盎然的臉。
像兩個闊別重逢的故友,再見時異常珍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