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引人注目
我起身想要離去,一個艾娜娜我尚且都不大情願見到,更別提再來一個顧餘風。我現在心亂腦亂,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同時應付他們兩個人。
顧餘風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跟當初他強行將我拴在身邊一樣。
“放手,放開我。”我沒有看他,隻是冷冷的要求著。
他也沒有理我,手指更沒有鬆開半分,他對艾娜娜說:“你走吧。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別怪我不留情麵。”
我的心在顫抖,愛恨交織,我現在在才感受那樣的痛苦。
很掙紮。
“餘風,我隻是想讓她把我爸救出來,我沒有怪你,我也知道你和你為難,所以我才會來找她。你怎麽一點都不為我著想呢!”這個時間,咖啡廳沒什麽人,我們這個角落也算不上引人注目。
顧餘風臉色沒有絲毫回暖,“那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餘風!”艾娜娜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些,“你怎麽可以這樣鐵石心腸,難道從前的過往你絲毫都不顧及了嗎!”
舊情這種東西,最令人害怕。
道德綁架也最多。
顧餘風似乎根本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是你們做得太過分在先。也別跟我提舊情,那點情分也早就被你們磨沒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我根本不在乎他們之間什麽情不情的,我現在隻一心掛念我媽,也想一個人好好冷靜思考未來的路,至於給爸爸報仇,是一定要的。
“你們的事我根本沒興趣,先放我開我好不好。”我的耐心已經到頭了,也不願再跟他們糾纏下去,任何與他,與哀家有關的事我都不願再被牽扯進去。
但命運似乎根本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
顧餘風狠狠剜我一眼,又用力的拉了我一把,肅然對我說:“你哪也別想去,在這個事沒完之前。”
隨後,他從衣服口兜裏掏出幾章百元大鈔,往桌子上一扔,抬眼瞟了瞟艾娜娜,拉著我就出了咖啡廳。
我還懵懵懂懂的,直到門口的涼涼秋風將我吹醒,才恍惚過來要甩開他的手。
“你幹什麽!我不要跟你走!你還有什麽資格對我動手動腳!再不放手我報警了啊!”我一直在往後掙脫,雙手掰著他的手指。
可那五根明明是血肉手指,卻像注了鐵一樣,剛硬得很。
“你別再鬧了!還想讓別人看笑話是不是!想讓你爸白死是不是!”他低吼一聲,音量不大,卻足以震住我。
所有的事我都可以不顧及,但唯獨爸爸的事。
雖然眼睛看到了一切,也經曆了一切,但我更想將背後的真相查個清清楚楚。在我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時,顧餘風已經將我拉上了車,一腳油門就往他的別墅開去。
恍惚想想,這已經是我隔了多久再次回來故地了。
素姐還是那個素姐,再見麵的時候依舊對我笑臉相迎。
我四下環視,有點戒備,顧餘風看了看我,徑直走到客廳,邊走邊說:“慌什麽,我爸媽不住我這裏。”
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要是再讓我見到顧爸那張臉,我恐怕要失去理智了。
素姐給我遞了一杯水,還是原先那個溫柔的樣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她就像靜靜淌在水中的白紙,什麽事都不知道。
“小姐,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她溫和笑笑,輕聲對我說。
本來我心裏藏著巨大的悲傷,卻被她的笑暖得酸澀了眼,我現在就如同一根脆弱的稻草,在風霜之中硬撐了太久,隻要稍微觸碰道一點點陽光,就會徹底癱軟。
我現在就是太缺一個安慰,缺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個人扛了太久,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我接過素姐手中的水杯,喉頭一苦,還是硬扯了微笑,對她說了謝謝,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顧餘風從沙發起身走過來,對素姐說:“你出去買點菜吧。”
素姐沒有多問點頭說了好,解開圍裙,一分鍾後這個別墅裏就僅剩我和顧餘風兩個人了。愛恨恩怨,夾雜著濃濃的尷尬氛圍,讓我整個人像在刀山火海上渡劫一樣感到難受。
“你要不要去收拾一下,臉色很差。”顧餘風手拿一杯洋酒,抿了一口,低聲對我說著。我知道他是想打破這樣的尷尬,可是這連續發生的事情怎麽能讓我說解就解了呢。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懷,我隻想搞清楚我爸的事,如果可以,我更想讓我爸活過來。但如果這些你都做不到,就不要再裝作什麽都為我好的樣子,我已經厭惡了。”
即便說著這話的時候,我的心也在痛,也在默默淌血,可是想到爸爸死得不明不白,甚至連最後遺言都沒有一句,我更是心痛得無法呼吸。
就算他現在把全世界都給我,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
“你就是不信我,對不對。”他眼神一冷,直勾勾看著我說。
我也沒有回避他的眼神,“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一切。”就算我想騙自己,可是心卻不肯認輸。
他沒再說話,仰頭喝下那一杯酒後,將手中的杯隨手一放,沉聲說:“那你就好好冷靜冷靜,等你正常了,咱們再談。”
說著,他徑直上樓去了。
我沒有說話,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由他擺布的人了,憑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以一種救世主的姿態來要求我,綁架我。
倔強的我根本不願再這樣被束縛,我大步往門口走去,可剛拉開門,兩個黑衣保鏢冷著臉就盯著我,做出一個阻攔的手勢。
我心一橫,冷哼道:“你們幹什麽,我要出去!你們沒有資格軟禁我!”
其中一個人冷冷的說:“我們隻負責看著你,不讓你出去。”
言下之意,不就是有不滿找主子去。我本來就氣,現在更是氣炸了。
但是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又是絕對杠不過他們兩個大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