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麵紅耳赤
莫皓天稍晚一些到了公司，徑自來了我辦公室，見我正埋頭做著工作，愣了愣，說，“今天怎麽這麽早，沒，沒什麽事了麽。”
我當然知道他所指的事是什麽事，我抬了抬頭，說：“嗯，都處理好了，以後我想不會再無故曠工了。”
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也更加沒了什麽可信度。
莫皓天卻無所謂的笑笑，“沒關係，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你也是沒辦法的。”
我尷尬的低下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嗯，以後不會了，之前，真的不好意思。”
這一天我都很正常，因為離了一個叫顧餘風的人，我的生活才似乎剛剛走向正軌的道路。手頭上的事也都很快很高效的完成，艾娜娜那邊也沒再有人來搗亂。
一切好像都回歸了平靜。
連續幾天也都是這樣，我的心也漸漸放下，不再是那麽提心吊膽，顧餘風這個名字也沒再出現過。
這對我來說，是喜也是憂吧。
情事有時候也不是那麽拿得起放得下的。
唯一的安慰，就是媽媽好像真的從爸爸過世的陰影裏走了出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但至少現在能坦然的跟我聊過去，聊爸爸的生平。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伍佐告訴我，再過兩天就要回德國去，而她這次回來，我根本沒有好好陪陪她，更多的卻是她在給我收拾爛攤子。
這筆債算是又欠下了。
但還是在她走前抽空見了一下，一見麵，會心笑笑，仿佛彼此間想要說的話都已經明白了。
伍佐說她跟現在的先生相處還算不錯，至少不用在許多事情上爭個麵紅耳赤。我這會兒倒有些羨慕起她來，起碼在這個人生大事的問題上，她解決得雲淡風輕。
又問起我的事，我知道她也是無意間問起，剛問出口時，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了，麵色尷尬了一些。
我笑笑說沒事，我的這些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的。
隻是現在是越來越糟糕，我也懶得去說懶得去想，更懶得去改變所有無法改變的事。
臨分別前，她跟我說，有空叫我去外麵看看，世界還很大，不要總窩在這個城市坐井觀天，或許外麵也有我想要的世界。
我點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戀戀不舍的分了頭。
吹著涼涼的風走在街上，我感慨，想要珍惜的人，到頭來也都跟我走散，零零落落，也終歸隻剩我一個人。
回到家媽媽在看電視，與其說是看電視，不過是放著聲音以免寂寞。
晚一點的時候，莫皓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第二天有個客戶要到公司談合作的事，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或許會當場把合同也簽了，所以他問我今晚能不能先起草一份合約，他把資料給我。
反正也沒什麽事幹，我就答應了。
原來閑著的時候，確實容易寂寞的。
忽然間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而靜下來的時間，總覺得過得很慢，思緒也總是飛出老遠。
寫不了兩句話，總是要停下來，想一想從前，這個時候，或許還在被顧餘風完虐，那會兒覺得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可現在，孤獨的時候更苦。
其實我想他的，隻是這樣的念頭隻能悄悄揣在心裏，不讓別人知道。
第二天到了公司，莫皓天也已經到了，看來這個客戶對他來說很重要，很少見到他這樣重視一單生意。
在約定的時間，那個客戶來了，身邊還帶了個小助理，是個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女助理。
短裙快要露出整個大腿根子，卻又不是那種職業的正裝，況且整個人打扮也十分的，怎麽說呢，妖豔。
我跟在莫皓天身後，抬眼一看，確實有點瞠目結舌。
客戶是一個四十歲上下年紀的中年男人，帶一副金絲眼鏡框，看上去還算斯文得體，可跟他帶來的那助理一比，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
莫皓天先跟他打了招呼，禮節都到位後，才說要到辦公室裏好好聊聊。
那個客戶姓馬，談吐舉止也算得上是有風度，談的過程中也沒有特別令人反感的地方，隻是那個女助理，在他身邊一個勁的扭來扭去，他也沒什麽反應，更沒有表現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我倒是有點點覺得不自在了。
正如莫皓天所說，這單生意很順利，當場馬總就簽了合同蓋了印章。
合作順利又愉快，莫皓天心情大好。馬總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說：“莫總，既然我們這麽談得來，又已經成了生意上的夥伴，那不如就像朋友一樣吧，也別有太多顧忌了。”
我微微一愣，覺得這話怎麽那麽別扭呢。
莫皓天隻好笑笑說著那是那是，他總不能拒絕吧。
本以為這話也沒什麽，哪知馬總卻是邀我們去一個豪華會所娛樂放鬆。
這倒也還可以接受，畢竟現在這些大老板談生意大多喜歡去那種地方，伺候舒服了，喝舒服了，沒有拿不下的單子。
可我印象中莫皓天不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況且這單生意已經談下來了，為什麽還要去。
莫皓天想了想，婉拒說：“不好意思馬總，我晚些還有點事，怕到時候陪得不盡興，掃了你的雅興，就不好了。”
馬總還沒開口，他身後那個女助理扭捏著嗲嗲的哼了聲：“馬總，快點嘛，人家都訂好位置了，不去不行呀。”
我更是吃驚了，怎麽會有助理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有這樣的表現呢？
即便她跟馬總再熟，再受重新，也不該是這樣子的吧。
最後莫皓天還是妥協了，他求助似的看向我，我背脊一涼，知道是躲不過了，隻好跟著他一塊去應付。
馬總還真是個會玩的，立刻就帶著我們下了停車場。
他跟那個叫小慧的女助理坐他們自己的車，莫皓天就開車載我。
上了車後，莫皓天歎了口氣，扭動鑰匙：“哎，怕是要麻煩你了，其實我也不想去的，那種地方，我也不大喜歡去，可是你知道，嗯，生意場上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