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你怎麽會再這裏
有時候，有些事，對於某些人而言，一秒，兩秒，或許能抵過一生一世。
又或許會成為生命中一些偶然的支點。
莫皓天擁著我的時候，讓我們都忘了時間，也忘了外麵還站了個人。
“你們。”隻是兩個充滿了質疑和怒意的字，卻像一道閃雷猛然劈頭蓋臉的朝我和莫皓天打來。
我迅速推開了他的懷抱，因為那個聲音，很有可能成為我的噩夢。
莫皓天懶懶的鬆開了我。他似乎沒有那麽在意，就是那種已經對一切都很無所謂了的樣子。
“你，你怎麽會來這裏。”我看著顧餘風那張已經冰至極點的臉，竟然害怕到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顧餘風沒理我，隻是保持著慣有的冷淡和慍怒姿態，又問了一遍：“我問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莫皓天緩緩退到一邊，半挨著辦公桌，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支煙來，叼在嘴裏。
這樣的無視在顧餘風看來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在他眼裏就是chi裸裸的挑釁。
他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的手：“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解釋一下？”他的語氣和眼神已經算得上讓人看著膽戰心驚了。
可我卻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才的一幕，確實不論誰看上去，都一定會誤會成別的什麽去。
就算我解釋，他信嗎？
“你回答我啊！”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個調，聽上去也不再有耐心了。
莫皓天卻在一旁吞雲吐霧輕描淡寫說了句：“對女人溫柔點。”
顧餘風墨黑的眼瞟了過去，冷哼一聲，“該怎麽做，輪不到你來教我。識相的，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莫皓天卻像聽了個笑話，“我滾？這是我的地頭，你看著辦。”
我從來沒見過莫皓天這個樣子，也驚訝，原來歲月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不想讓事態嚴重下去，我側身擋在顧餘風身前，看著他輕聲勸著：“算了，他心情不好，我來跟你解釋，我們出去解釋。”
顧餘風卻哼的一聲甩開我的手：“你解釋什麽？他心情不好，你就可以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跑來陪他？”
我知道這一做法確實是我不對，但是當時我真的也別無他法。不管說與不說，都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麵。
“不是，我也想說來著，可是，”我頓住了，可是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明明就一句話可以解決的事情。
但我就是說不出來。
“可是什麽，你說啊，說不出來了是吧？在你心裏他就是比較重要，對吧？！”顧餘風低吼著，一下子把我的心都吼亂了。
莫皓天卻一直在那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什麽也沒說。
不過，即便他說了，應該也隻會惹來更大的狂風巨浪。
“好了，這不存在什麽重不重要的，你看到這裏現在是什麽模樣了嗎，所有的負麵情緒都不是平白無故的，你不要再鬧了行嗎。”我知道他誤會了，也知道或許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對才會這樣。
可是過於糾結這件事已經沒有意義，我要是跟莫皓天有些什麽，是根本不會這樣解釋的，我這個人向來光明正大，喜歡的就是喜歡的，從來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顧餘風睨了我幾秒，拉著我轉身就走了出去，我知道必然是要找個地方，隻有我們兩個的地方才能好好把這件事說清。
所以我也沒有掙紮。
坐上車的時候，我們兩個都顯得很平靜。其實為什麽不能平靜呢，本來也就沒發生什麽，我隻是出於朋友的立場安慰去安慰莫皓天罷了。
我們什麽也沒做，也不可能做。
然而，顧餘風或許不是這樣想。他或許情願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會相信我。
我還在想要這麽開口跟他解釋時，他側身一個猛子壓了過來，嘴唇緊緊貼上我的唇，雙手禁錮著我的腦袋，狂熱的，肆虐著。
我還沒來得及做多反應，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可他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或者放輕一些。
直到快窒息了，他才猛的又鬆開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問我：“剛才，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了？是不是也輕易嚐試了你的滋味！你說！”
我的嘴唇被他撕咬得有些麻痹感，但他這話，更令我的心整個麻痹。
“你，你在說什麽，什麽滋味，什麽嚐試，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緊緊挨靠在車門，一臉怔怔木訥的看著他。
“你自己心裏清楚。丟下我，跑來這裏陪他，不就是寂寞了嗎，空虛了嗎！”他說的越來越過分，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心裏不清楚，我什麽都沒做，也沒做錯什麽，你要我清楚什麽？”眼淚在最後一刻，還是拗不過倔強掉了下來。
我的委屈，無辜，和隱忍，全都攪和成一團，衝擊著我的心房。
他沒有鬆開鉗住我臉龐的手，隻是眼神裏的憤怒逐漸化成冷漠。
“是不是，不管我對你怎麽樣，好也好，不好也好，你的那顆心，始終裝不下我。”他手指的力度隨著他的一字一句，越發加大力度。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問我，甚至，說出一些讓我以為他喜歡我的話。
隻是，心裏有沒有他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嗎，還是，他很在乎。
我緊咬牙關，看著他這副駭人的樣子，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說了之後，他會不會嘲笑我。
嘲笑我心裏裝著一個不該裝的人，還怎麽趕都趕不出去。
“裝不裝得下這回事，對你來說，很重要麽？”我眼角掛著兩滴溫熱，看著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可他生氣的棱角卻能在鬧好重勾勒清楚。
“你先回答我，你的心裏，至始至終，有沒有過我。”他的眼神無比認真，像個受了傷的金絲雀。
可是有沒有，他難道不清楚嗎。
如果沒有，我又何苦這樣跟他糾纏不清。又何苦為他受這麽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