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重新回醫院
“雨萱？你確定嗎？”
媽媽忽然變得很著急，拉著我的手緊張兮兮的說。
“我……我還好啊……”
我定了定心緒，不想讓媽媽知道我的小腿疼的事情。
“還說沒事呢？”
“皓天，我們回醫院吧，雨萱的臉怎麽這麽紅。”
媽媽一邊說一邊摸了摸我的臉，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假裝淡定還是被媽媽看出來了。
“臉上都出汗了……你這傻孩子……”
媽媽一邊說一邊把我按在她的懷裏。
另一隻手伸過來放在我的臉上，是莫皓天的手。
我也不在掩飾，小腿越來越疼，我隻好無力的窩在媽媽的懷裏，什麽都不說。
“你是不是傻了，秦雨萱！”
是莫皓天的聲音，我卻覺得這句話是顧餘風說的，顧餘風不是經常說我傻嗎？他知道我傻為什麽還要離開我？
我的眼睛一陣陣酸痛，已經不記得窗邊溫柔濕潤的風格和細細碎碎的陽光。
“雨萱？對不起，我……我隻不過隨便說說……”
莫皓天忽然道歉，我的眼淚又浸濕白沙布了嗎？
“好了好了，我們快去醫院吧，皓天。”
媽媽聽起來十分緊張。我更覺得對不住媽媽了，隻好窩在媽媽的懷裏不說話。
“好。”
莫皓天貌似又轉了車頭，隻是我覺得小腿太疼了，已經不太想說話，意識也不太清楚。
“喂，好，我們現在去醫院。”
莫皓天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他的語調聽起來竟然很失落？
難道是我的病情惡化了嗎？
我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眼睛和腿對於我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我真的，一個都不想失去。
“媽……我會不會……失去我的眼睛和腿……”
我用盡力氣問媽媽，希望她能給我一點點安慰。
我忽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住校，每次在學校生了病，我都會請假回家。
有一次班主任實在是忍不住，就問我媽媽是不是醫生，生了病不去醫院，每次都回家，分明是不想上課。
我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個十七八的大姑娘，聽到老師這麽說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師沒有辦法，大概也是看不得女生哭的那種老師，隻好讓我回家了。
我緊緊的拉著媽媽的衣袖，即使，媽媽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我知道，她心裏也沒底，這不是感冒拉肚子，她沒辦法跟我說“沒事，明天就沒事了。”
沒過多久莫皓天停了車，把我抱下來，慌慌張張的抱著我往醫院跑。
我的小腿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了，沒有了知覺就感覺不到疼，嗯，還好。
隻是好奇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竟然聽到顧餘風的聲音？
他在叫我的名字。
“餘……風……”
我用盡力氣拉了拉莫皓天的衣袖，莫皓天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自顧自的抱著我跑進了醫院。
“莫皓天！”
是顧餘風的聲音！
是那個無緣無故就這樣在我的生活在消失了快兩個星期的人。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讓另一個男人帶我走……
莫皓天停了下來，我直起頭，什麽都看不到，一瞬間好想把眼睛上的白沙布扯下來。
隻是我沒有，我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顧餘風說下一句話。
“我先抱她上去，她發燒了。”
莫皓天的聲音忽然變得十分的冰冷，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莫皓天。
我歎了一口氣，隻好乖乖的任由莫皓天抱著我走。
顧餘風沒有說話，但是我聽到他的腳步聲，好像和我近在咫尺，可是我抓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我聽到電梯門被打開，莫皓天走了進去，又有另一雙腳步跟了進去，是顧餘風。
三個人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我沒時間想什麽尷尬不尷尬，隻想問問顧餘風兩個星期之前他是怎麽想的？
他憑什麽在我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讓我知道他是多麽的愛我，然後自己卻忽然放手？就這樣把我交給另一個男人？
一，二，三，四，五……
電梯門被打開，我的一顆心立刻放鬆了下來。
原來，顧餘風，我看到你還是緊繃著一顆心。
“Here……”
是小護士的聲音，我被放到一張床上，然後被推著進了急救室。
我閉上眼睛，已經沒什麽可怕的了。
即使莫皓天依依不舍的拉著我的手說不要害怕。
即使顧餘風輕聲叫了我的名字。
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回味顧餘風溫潤的聲音，就聽到急救室的門被關上了。
此生可歎。
我們經曆了這麽多，故事還是那麽的冗長曲折。
顧餘風，不知道我再從急救室裏出來的時候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身體這幾天的異樣。
隻是，我很淡定的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以為，我隱瞞起來或許就像是我沒有病一樣。
我知道這叫諱疾忌醫，就像是我們兩個知道我們的結果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勇氣去麵對一樣。
也或許，我再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你已經又離開了，我的視線裏沒有你，手也不會觸摸到你，畢竟，一個失去了眼睛和腿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反抗呢？
生活總是變幻莫測，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更加的變幻莫測。
我會忽然穿上我從來沒有奢望觸摸過的小禮服，也會忽然成為你的情婦。
你會忽然深情的告訴你，你愛我，也會忽然讓另一個男人帶我離開。
很多時候，我已經不會再去想，為什麽我的故事是這個樣子的？
畢竟我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不是嗎？
或許我應該善解人意一點，畢竟我知道，即使是你，高大偉安，文質彬彬，像神話一樣被無數的女人喜歡，被無數的男人嫉妒的顧餘風，你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小護士好像是在給我打麻藥，我還有一絲絲的意識，但是我隻願意去思考你。
但是今天太累了，我忽然覺得還是閉上眼睡一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