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覺悟
手握一長一短的兩把太刀，以一往無前的姿態衝進人群，杜恩擺出了二天一流的架勢，隻是一眨眼，數十名帝國士兵就被杜恩重創。
“什麽！？”
手下的精銳被杜恩一瞬間全部擊倒，凱特的臉上浮現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但是，擊倒了這些士兵後，杜恩手裏的刀劍並沒有罷手的意思。
瞧見杜恩以自己根本沒辦法反應的速度朝自己衝來，凱特急忙抬起自己手中的騎士長劍，朝杜恩揮去。
“太慢了！”
平淡的聲音在凱特的耳邊響起，就連杜恩手中長刀的影子都沒看見，他手中的長劍就被斬斷，身體也被攔腰貫穿。
對於其他士兵，杜恩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對於這個歧視貧民的近衛騎士，杜恩卻沒有手下留情。
這一次杜恩相當於是在為他身後的那些貧民們出頭，如果讓這個近衛騎士活下來，難保不會因此報複這些貧民。
既然是因自己而生的事端，那麽杜恩就不會將無辜的人卷進來。
何況，不尊重他人性命的人，杜恩沒有尊重他性命的必要。
眼看著城牆上又有好幾門大炮轉向他，杜恩沒有猶豫，直接衝出了貧民區，來到了一般市民的住宅區。
如果是貧民區，那麽炮彈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發射，但是看到杜恩進入了一般市民的住宅區後，城牆上的那些炮手顯然遲疑了。
“還不算無可救藥。”
冷哼一聲，杜恩筆直的朝著城牆的方向衝去，此時城牆下的城門早就聚集了超過五百的帝國士兵，但是這一次，杜恩卻沒有選擇躲避。
“要怪，就怪你們站在我的對立麵吧。”
繼續躲避下去，杜恩遲早會栽在這裏，杜恩還不想變成別人的奴隸，所以他隻好認真一點了。
雖不至於殺死這些士兵，但是可能會讓他們在床上躺上幾個月。
麵對這麽多人，杜恩也不可能一直手下留情。
“前麵的人給我站住，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投降！”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麽擴音魔法之類的，街道兩邊響起阻攔他的軍官長的聲音，城牆周圍的平民都已經進入房屋裏麵避難去了，所以街道上隻剩下杜恩和數百帝國士兵對峙。
“喂喂，你就是在加德拉老爺子那大鬧了一場的異界人嘛，脾氣還挺大的，怎麽樣，如果加入我們的話，你剛才做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擔下來哦。”
除了數百名被改造的帝國士兵外，街道兩側的樓房上還出現了幾十道不一樣的身影，要說特征的話，衣服服飾都是現代人的風格，和街道盡頭的那些帝國士兵完全不同。
剛才的聲音就是一名穿著休閑服的青年說的，在十幾名穿越者中，他似乎也能說得上話。
“穿越者嗎？”
杜恩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裏已經警惕起來，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多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一不小心，他沒準會翻船也不一定。
“不能留手了啊，真是的，明明想好好體驗一下異界的風情的。”
因為對手是人類，所以除非窮凶極惡的類型，否則杜恩都很難痛下殺手，但是現在，這種觀念應該改一下了。
就算你不殺掉別人，別人也會殺掉你。
這便是杜恩此時所麵臨的處境。
從小杜恩爸媽就跟他說，你太老實了，以後踏進社會會吃虧的。
但是既定的性格真的很難改，或許等到杜恩真的步入社會，因為性格的原因撞個頭破血流的時候，他才會收起心中的那份憐憫。
可惜，沒等杜恩撞個頭破血流，他就穿越了，經曆了好幾個世界，雖然沒有一帆風順，但是也安然渡過了。
現在回想起來，有很多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因為他太過仁慈才會發生呢？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好人和絕對的壞人，更多的是為了利益而進行追逐的人。
杜恩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應該是好人吧，否則現在也不至於陷入這樣的局麵。
如果他全力突破，區區幾百米D級水準的帝國士兵，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清醒一點吧，杜恩，收起你的天真，你現在的實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憐憫隻會害死你自己。”
不僅僅是他，還有許多正在等待著他，期待著他回歸的人。
菜奈老師和Eri還在英雄學院的世界裏等他回家。
漆黑的子彈世界裏，夏世、緹娜和天天她們過得怎麽樣了，有別人欺負嗎？
RE0的世界裏，拉姆和蕾姆或許還在空蕩蕩的宅邸裏守望。
啊啊，明明有那麽多人等待這你回去，如果栽在這裏，那就太不像樣了。
將心裏的那一絲善良悄悄收起，仿佛明悟了什麽，杜恩的步伐在這一刻踏出。
來吧，既然你們選擇了與我為敵，那就請做好死去的準備。
這便是杜恩的覺悟！
……
“我們這麽多人，應該可以拿下他吧。”
“哈哈，耀太，你在說什麽傻話，我們這麽多人，就算魔王也能擊敗吧。”
“就是啊，他不過是一個人罷了，而且還是剛剛被召喚出來，雖然對能力的掌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但是想要擊敗我們也沒有那麽容易。”
“……”
隻有剛剛開口跟杜恩說話的青年，清楚自己這些人和杜恩的不同。
剛剛被召喚出來就有著能夠以一當千的實力，這不僅說明了杜恩對於陌生的環境有著很強的適應性，還有著很豐富的戰鬥經驗。
這說明，被召喚之前的杜恩，要不就是久經沙場的士兵，要不是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雇傭兵。
“不過，不管你在被召喚之前做著什麽樣的職業，在這裏，在我的地盤上，你就得乖乖聽從我的命令！”
就在立石颯馬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街道上的杜恩動了。
雖然已經從情報裏得知杜恩有著數種特殊能力，身體強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沒有想到，杜恩的速度居然快到這種程度。
“這已經逼近音速了吧！”
立石颯馬的額頭上留下冷汗，但是他的眼中沒有半點怯意。
“雖然你很快，但是我更快！”
神速的特殊技能發動，加上強化了動態視力，以及身體硬化的能力，讓立石颯馬展現出不遜於杜恩的極速。
不過，他還是慢了一步，僅僅因為慢了一秒鍾的時間，攔在杜恩身前的數百名帝國士兵，仿佛被魔法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對於衝過去的杜恩也不聞不問。
然而，直到立石颯馬從他們頭頂越過的瞬間，憑借著強大的動彈視力，立石颯馬看見了，那些帝國士兵身上浮現的道道血線。
一瞬間，立石颯馬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自己下一秒鍾就會死掉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
鋒利的刀刃幾乎是距離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插座他的喉嚨劃過，刀鋒上所蘊含的氣息讓立石颯馬戰栗，如果不是他有著硬化身體的特殊能力，恐怕那從他脖子那劃過的劍氣就能殺死他。
不，不對！
立石颯馬的手摸到了一點溫熱的液體，一點點血痕在他的咽喉的部位浮現。
不，不可能的，他怎麽會死在這裏？
立石颯馬瞪大眼睛看著杜恩，仿佛看到了杜恩眼中的悲傷。
在傷心著什麽呢？
啊啊，是因為自己就要死了嗎？
哼，明明是個殺人凶手，卻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真是惡心！
……
粘稠的血液從死去的人身上流出，浸透了杜恩的鞋底。
從剛剛死去了那個穿越者眼中，杜恩看到了什麽呢？
嗬嗬，他怎麽可能在死人的眼裏看到感情啊！
如果有，那可能就是憎恨吧。
憎恨杜恩殺掉了他，憎恨杜恩奪走了他的生命，憎恨杜恩奪走了一切。
然而，杜恩真的得到了什麽嗎？
不，杜恩什麽都沒有得到。
望著城牆樓頂上的士兵，杜恩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抓緊手中的刀柄，讓它不再顫抖。
這才隻是剛剛開始，怎麽能就此畏縮不前呢？
心境的蛻變讓杜恩心中一直束縛著他的枷鎖悄然破碎，一直束縛著杜恩肉體成長的限製器也因此被打破。
係統的聲音在杜恩的腦海中響起。
“滴，恭喜禦主的耐力屬性提升，C →B—！”
“滴，恭喜禦主的筋力屬性提升，C→C ！”
“滴，恭喜禦主的敏捷屬性提升，C →C ！”
“滴，恭喜禦主的魔力屬性提升，C—→C！”
“滴，恭喜禦主的特殊技能，心眼?真等級提升，C →B！”
所謂人，正是因為懂得成長，所以才會不斷變得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