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套死江祁
春媽媽恍然大悟,不過一些明白得太晚了,太晚了。她一時間啞口無言,瞪大含淚的眸子,注視眼前這個曾經自己用心照顧的小女人,如今卻變得陌生了。
“春媽媽,你說說,你的後台是誰啊?是蘇老板?還是別的什麽達官貴人?”花娘陰柔一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沾染的血紅,眼角的餘光顯得尤為犀利不已。
春媽媽渾身一震,連忙搖頭,“那都是胡話,胡話罷了。我一個老女人,能有什麽後台可言?花娘,你就看在春媽媽多年照顧你的份上,就將此事翻篇吧啊。啊?”
“翻篇?”花娘不屑重複一句,俯視著地上的求饒,毫無任何尊嚴可言的老女人,“你認為呢?春媽媽三號!打包,扔出去。”
“是。”方樂冷言應答,手腳幹淨利落的把春媽媽三號,打暈套進麻袋子,抗在肩頭從側門出去了。
小蓉收拾起地上的衣服,扔在一邊對花娘說,“小姐,那麽我們是不是還要再找個媽媽啊。”
還找?外人,果然是不能常用啊。花娘可不想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她擺擺手,懶散著,“不必了,再找外人進來,我這個萬春樓的花魁,遲早要被那些財奴老女人給弄死不可。”
“那……。”小蓉端來茶水遞到花娘手邊,“小姐,是要找何人?不成自己出麵?”
花娘喝下茶水,不悅瞪了小蓉一眼,“嘖!想什麽呢。我可是沒法應對那些有錢兒的公子哥們。”
不再找外人,又不自己出麵。難道要讓我嗎?小蓉胡想著,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似的,麵色大變,對著花娘叫,“我不去,小姐啊。我要伺候在你身邊代替老爺,夫人照顧你的。”
哎,這丫頭又在亂想什麽了?花娘把手中空杯子,輕輕敲打在小蓉的天庭之上,寵溺的口吻責備著,“我舍得讓你拋頭露麵嗎?放你出去,簡直和關門放……放母夜叉有什麽區別?我這一樓的客人,生意還要不要了?”
母夜叉?我,我是母夜叉嗎?有那麽凶嗎?小蓉一愣,完全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花娘口中出來的,她氣紅臉蛋,甚是委屈跺了跺腳,“小姐啊,你就會拿我開玩笑!真是的……。”
“嗬嗬,這裏隻有你我,不拿你尋開心,拿誰哦。”花娘說著,起身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小蓉,像個領家小妹妹一樣,衝著姐姐撒嬌,“不怕,方樂知道從哪裏找到我想要找的春媽媽四號。”
小蓉雙手順勢握在花娘手背上,側目回應,“小姐,千萬別露出馬腳了。不然,這兩年的隱忍和計劃都會白費了。注意一點喬爺,他也不是一個善茬。”
“我知道。他日後總歸會有用處,助我一臂之力,套死江祁。”
自打遇見花娘後,江祁就很少去後宮轉悠,又或者是很少翻綠頭牌子了,惹得後宮不少妃嬪們,多少有些難耐。特別是嫣嬪,她再也忍不住了,主動出擊。
嫣嬪從旁道消息,得知江祁下了早朝後,就一直呆在禦書房中,沒有出來過。便想著送點親手燉的補品過去,也能借此機會見一見麵,緩解相思之苦啊。
候在禦書房外的金桂公公,大老遠就見到嫣嬪帶著兩個宮女,幾個太監直徑走了過來。他略微顧慮的回望了身後禦書房門一眼,還是趕緊上前迎接攔著點好。
“參見嫣嬪娘娘,娘娘吉祥!”金桂公公高聲道,生怕裏麵聽不見一樣。
嫣嬪並有覺得有何不妥,她也禮貌應一聲後,目光直勾勾盯著禦書房的門,“公公,皇上可還在裏麵批閱奏折?”
“回娘娘,確是如此。皇上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所以,娘娘若有事兒,讓老奴轉達便可。”金桂公公刻意擋在嫣嬪身前說。
嫣嬪注意到了金桂公公的舉動,秀眉憋蹙了一會兒,又舒展開,依舊保持溫良賢淑的儀態,“我給皇上弄了點補品,送過來。”
說著,宮女端著熱盅往前走了兩步。金桂公公啊了一聲,剛要伸手去接應,驅趕嫣嬪的時候,嫣嬪卻自己搶了下來,端著微微強硬,“公公,這湯啊,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了,我親自送進去就好,不必勞煩了。”
“哎?!”金桂公公竟而沒攔住,讓嫣嬪大步走向了禦書房。
就在房門要被敲開之際,裏麵傳來了江祁雄厚的聲音,“金桂,讓嫣嬪進來吧。”
“是!”金桂公公像是得到了解放令,他麵色輕鬆愉快的給嫣嬪推開了房門,“娘娘,請吧!”
嫣嬪難以掩蓋內心的興奮,嘴角上揚十五度,那種笑意,仿若是一個孩子,終於得到心中的糖果一般,還要幸福,快樂。
江祁裝模作樣,放下手中早就看好的奏折,放於桌麵一邊,又重新拿起一本翻開,隻用餘光撇了嫣嬪一眼,“問安就免了吧。”
嫣嬪倍感意外,她尷尬起身,端著補品走到他身邊放下,“皇上,先歇息一會兒,喝點參湯,緩緩神啊。”
“嗯?”江祁滿臉不高興,放下奏折,怒目之,“東西放下就好,何必親自來?一會兒朕會自己喝,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跪安吧。”
哎?為何那麽嫌棄,厭惡我?嫣嬪像是什麽事兒都沒做吧,就被江祁無情驅趕了。她才不會就此甘心呢。
“皇上,臣妾才來不久,你就要趕臣妾走嗎?”嫣嬪撒嬌道。
江祁已然習慣了,他深深哀歎一口氣,起身遠離書桌,站在香爐旁,一言不發。嫣嬪還不知趣,覺得該爭取一下,她委屈的跟過去,“皇上,你最近這些時月都不來後宮,更是不翻牌子了,臣妾等人甚是想念皇上啊。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卻也不懂得心疼一下臣妾嗎?”
心疼你?心疼你我能有什麽好處?江祁側身麵對嫣嬪的嬌嗔,“最近政事繁忙,朕怎麽還會心思去弄這些沒用的事情?嫣嬪,你的湯,朕領了。你也可以跪安,退下!”
“皇上啊。”嫣嬪見這招兒不靈了,腦中快速翻轉,回應方才看到奏折上麵的事情,似乎是有關大將軍歸來的事宜。
於是乎,她改變方針,硬著頭皮再進言,“若是在苦惱為大將軍歸來洗塵宴的事情,臣妾倒是願意出一份力,給皇上分憂解難。”
嗯?居然敢偷看奏折內容?不過……江祁低眉思量半刻,抬眼正視嫣嬪,“真想給朕分憂的話,這件事情就交給你策劃,策劃?”
“能為皇上分憂,本就是臣妾的本分。皇上不嫌棄臣妾就好。”
“嗯。那就趕緊跪安,為朕想想如何?”江祁順應給嫣嬪一個走的理由。
嫣嬪自然欣喜的點點頭,然後屁顛屁顛的帶著人離開了禦書房。金桂公公伸長脖子,再三確認嫣嬪走後,才轉身進屋,嘀咕一句,“哎喲,真是要嚇死老奴了。”
“你還嚇死了?朕才被你剛才的聲音嚇死了呢。”江祁指著金桂公公憤言。
一直躲在房梁之上的範傑,這個時候飄落下來,“皇上,這個嫣嬪太過分了,竟然敢膽如此反抗。”
“不過分,就不會是嫣嬪了。她可是母後最為疼愛的侄女啊,身份總是比後宮中其他女子高一等許多,所以便任性許多。”
“總是如此,也不該和皇上抗衡才對。如此女子,怎能擔當國母一職?”範傑無意感歎,使得金桂公公神經繃緊的,用拂塵甩了他一袖子示意,說錯話了。
江祁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也懶得生氣責怪了。他心內苦悶,低聲念叨念叨,“有時候,我真懷疑萱鳳宮走水一案,鐵定是她脫不了幹係,畢竟她眼裏隻有皇後這個位置,哪裏有我?”
範傑反應過來後,連忙表示歉意,“屬下該死,不該提及此事。還請皇上恕罪!”
“還說呢。”江祁嗔怪,重新坐回到書桌前,翻找出掩蓋在一堆奏折下方的資料,再次閱讀起來,“沒料到,這個蘇老板還是個關係戶呢。良婉儀的叔父嗎?哼,還真是有點意思。”
“蘇老板,生意做得大,可惜大夫人生的兒子,卻是個癡呆兒。為此,他想要盡早給兒子娶妻納妾,延續蘇家香火。”範傑接著說。
“哼哼,不都是已經給他那癡呆兒娶了好幾房的妻妾了嗎?為何還要用這種手段去傷害花娘?”
“話說是如此,那幾房的妻妾,沒有一個能給蘇家延續香火的。後來,也不知道蘇老板從哪裏弄來的道士給他兒子算命,說是要個煙花命賤女子,才能給蘇家開枝散葉……。”
說到這裏,江祁莫名大怒,他狠狠甩掉手中的紙張,眼裏滿是怒氣,“這種屁話也能相信?真是……哼!”
“皇上息怒!身子要緊啊。好在這個花娘,並無大礙,也是萬幸了。”金桂公公從邊上插話提醒。
江祁回想起那日,花娘宛若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樣,窩在喬舒懷中的模樣,心內就不由得咯噔的疼了一下。他下意識摸著心口,“總是有些放不下。”
“那,屬下該怎辦?關於這個蘇老板!”
“不急!良婉儀貌似也和十五曾經有點過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