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上車

  “別,我下來。”周曼純咬了咬唇,惱羞成怒的說道。


  “趕緊送下來……別耍花招。”靳北森嗤笑著說道,眸底一片深不可見。


  周曼純掛了電話後,憤怒的捏緊拳頭,然後拿上自己的裙子跑進衛生間,換下靳北森的白襯衣。


  她心裏默默的想著,該死,早知道靳北森會發現,她就不拿白襯衣了,自己當初是何必,沒事找事的。


  捶捶自己的腦袋,周曼純追悔莫及,卻還是不爭氣的下樓把靳北森的白襯衫給他送過去。


  靳北森就把車停在她家樓下,對於這裏,他似乎已經輕車熟路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墨藍色的夜空裏掛著繁星點點,夜晚的風有些微涼,夾雜著淡淡的玫瑰花香,名城花園小區的廣場上,有一大片的玫瑰園地,最近,裏頭的香檳玫瑰都開花了。


  周曼純推開防盜門,幽深的夜色顯得有些沉寂,這個時刻,小區裏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靳北森的車停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所以周曼純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她垂了垂眸子,睫毛輕輕地掃了下,然後緩緩的朝著靳北森的車子走過去。


  越來越近了,隻剩下最後的五步路,但是突然,周曼純像是走不動了一樣,她攥緊手心,另一隻手提著的紙袋子也被她捏的有些淩亂。


  漆黑的夜色下,靳北森幽冷的視線靜靜的望著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周曼純,心間劃過一陣痛楚……


  靳北森沒有下車,他坐在車裏,周曼純咬了咬唇,走到副駕駛座旁,敲敲車窗,示意靳北森把車窗放下來。


  周曼純以為,自己還好襯衣就可以走了,雖然她心裏有一絲不詳的預感,靳北森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就放過自己。


  過了大概五秒鍾,靳北森才放下車窗,但是他放下的位置很小,不足以讓周曼純能把紙袋子裏的襯衣塞進去,靳北森大概猜到了周曼純在想些什麽,所以他是故意的。


  “上車。”曖昧的夜色下,靳北森動了動自己涔薄的唇,聲線淡漠的說道,棱角分明的俊顏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月光混合著路燈,撒在他的頭頂,看上去竟有幾分孤寂。


  “不了,東西我已經給你拿過來了。”周曼純捏著紙袋子,一手緊了緊自己身上披著的薄款針織衫,嘴唇輕顫著說。


  “我叫你上車。”靳北森忽然轉過頭,語氣裏多了一分威儀,仿佛是在威脅周曼純。


  周曼純偏偏不想上車,她不想再和靳北森糾纏不清,但是靳北森車窗開得太小,就留了一道縫,能讓人聽到他的聲音而已,簡直是卑鄙。


  “我是來還你衣服的,請你把車窗開得大一點。”周曼純猛然蹙起了眉頭,視線不安的望著他。


  “你想讓我出來?”靳北森壓根就沒有理會周曼純的抗議,他望著周曼純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笑裏藏刀的柔聲問道。


  周曼純氣得咬緊牙關,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卑鄙無恥,沒辦法,她忍了,不就是還一件襯衫嗎?上車就上車!


  拉開車門,周曼純有些緊張的坐上車去。


  靳北森在車裏開了燈,反光鏡上,還掛著周曼純送給靳北森的那個平安符,平安符晃得周曼純有些眼暈,她移開視線,眸子低垂著,看著自己的大腿。


  這個副駕駛,周曼純不知道坐了多少次了,從最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愉快,再到現在的尷尬,時間一直在變,她的心情也跟隨著變化。


  “衣服給你。”周曼純鬆開抱在自己懷裏的紙袋子,遞到靳北森的麵前說道。


  靳北森遲遲未接,而是眯著眼睛望著她,忽然,他轉過身,抬起自己骨節分明如白玉般好看的手指,修長的手指故意包住周曼純拿著紙袋子的左手,動作十分用力,周曼純被他捏的動彈不得。


  周曼純試圖著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隻要靳北森不放開,她的手就會一直被他包裹著。


  手背上傳來他手心的溫度,暖暖的手心覆上她有些微涼的手背,兩人像是互補一樣,吸取著彼此的溫度。


  周曼純瞪著眼睛看著靳北森,不知道自己心裏是緊張還是害怕,平穩的呼吸節奏忽然有些亂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放開我。”周曼純視線淡淡的看了靳北森一眼,猛然間別過頭,不再去看他。


  而兩人的手還伸在空氣中僵持不下……


  靳北森嘴角嗤笑一聲,薄唇輕啟,麵色森冷的說道:“不放又能怎樣?”


  “你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而已。”周曼純仍舊低著頭,一臉不安地說著違心話,她害怕靳北森那如刀刃般鋒利的眼眸,她擔心靳北森會一眼就看穿自己。


  “你什麽時候喜歡過我?你喜歡的……不一直都是你的舊情人嗎?”靳北森身體僵硬了一下,聽到周曼純說她討厭自己,墨色的眸子變得深邃,他動作很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捏住周曼純的下顎,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周曼純目光一震,眼底有少許的迷惑,靳北森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周曼純暗了暗眸,眼神裏流露出一抹倔強和不肯示弱的態度,忽然又亮了起來,比車窗外的燈光還要耀眼。


  “有一次你中暑,你騙我說你和你妹妹在逛街,實際上卻和你的舊情人去了一中,你當我不知道嗎?你中暑是為了他!”靳北森說話的時候,眸子很黑很黑,像是深不見底的牢籠,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一樣可怕。


  他都知道了?那他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周曼純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感覺喉嚨幹涸的沒話接。


  “靳北森,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和誰在幹什麽,都不關你的事。”周曼純抬起眸子來,毫無畏懼的直視靳北森的眼睛,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不怕激怒靳北森。


  “但是,那是分手前,算是背叛我。”靳北森性感的薄唇邊噙著一抹譏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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