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潮湧動

  知道皇上誤會了,慕星野連忙講出了今個自己遇到的事,聽後的夏啟更是臉色驚變,“居然會有這事,真是太荒謬了。皇弟也真是太不心了,在府裏養了這麽一群嚼舌根的無知下人。


  傳令下去,此事不用經過刑部審訊,直接將那些人吊死在城牆上掛著,暴曬十日後扔去亂葬崗。”


  “是,皇上。”


  接令後的慕星野緩緩地站起身來,遲疑地望了眼臉色很是難看的夏啟,“皇上,就快到皇太後邀請郡主踏青之時了,您看?”


  夏啟胡亂地揮著衣袖,他自是知道他母後之意,可是她都不想進宮了,她還想要嫁一個官家子弟麽,或是,這又是她玩的什麽想吸引他注意的把戲,一想到這心裏又是一陣莫名地煩燥,“沒事,這事朕自會去與皇太後說的。還有,明日早朝後在這裏等朕,朕要去一趟謙王府。”


  “是。”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輕輕伏了伏身子離去的慕星野,心底卻沒有因此事而有所開心,反而有些沉重,皇上這樣做,雖然說是在維護皇室的尊嚴,卻也將自己置身於眾人之口上。在心底輕聲歎惜間緩緩地退出了朝陽宮。隻希望安容郡主的事不會再次影響到根基才剛穩下來的夏啟身上。


  茶香冉冉,肆溢在不大不小的院子裏,高蘭在院間煮了一壺茶,樓攬月斜坐在亭間的木桌椅上,淡藍色的袍子鬆鬆垮垮地係著,如玉般的手指間夾著一本薄薄的書,隨著他指尖的輕挑,那淡藍色的眸子波光流轉。


  “來了。去迎客。”


  突地眼眸輕眯起來的樓攬月朝著一直站在他身後不語的高蘭輕聲吩咐。


  “是,公子。”


  疾步離去的高蘭剛走到院門口處便聽得沉而穩地扣門聲響起,心裏驚訝地同時又是不由地更是佩服起自家公子起來。


  “來了。”道出稍等的訊息後的高蘭打開門,見得那一襲耀眼的緋紅時,眼底裏閃過一絲驚豔,卻在片刻間沉靜起來。“謙王請進!”莫非公子知道來人會是誰,所以才會擺如此之陣式。


  站在門口處的正是夏謙,身後跟著的是春陽與清逸,昨晚他讓春陽去查那個幕後人,通過他的手段與關係渠道,自是找到了這裏。雖然還有點想不明白是為何,但是他卻還是站在了這裏。


  “謙有幸見得攬月國皇子之中最傑出的月皇子,真是謙的福氣呢!”


  笑聲輕呤間的夏謙早已隨著院門的打開一腳踏了進來,見到院中亭間人後,唇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淺笑,輕步邁了上去。


  手中紙書隨著夏謙那聲音的響起放下,隨意地放在桌邊,緩緩起身,朝著走近的夏謙微微伏了伏身子,“經過夏朝,見得豐城景色迷人,甚是覺得驚豔,便不自覺得在此多留了幾日,還忘謙王能容得攬月這小小的要求啊。”


  哼,什麽景色迷人,你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麽,所以才會來到豐城的,不然,昨晚你也不會親自到我謙王府去。夏謙雖然這麽想,臉是卻是軟軟的淺笑,“月皇子能光臨我們豐城,是我們的榮幸,可什麽時候也能請得月皇子一起去景色迷人處走走呢。”


  起身迎得夏謙落座在木椅上,樓攬月溫潤爾雅地隨著坐下。春陽與清逸在夏謙的吩咐下守在了亭院外頭。


  高蘭適合地起茶,恭敬地奉送到夏謙的身前。夏謙臉上浮起一絲淺笑,靜默不語地望著與他對坐的人。


  一臉笑得溫雅的樓攬月在輕啜飲高蘭遞給他的茶後,凝望著與他對坐著的夏謙,“若是能去得謙王府光賞,那便是攬月心中最大的心願了。”


  誰人都知道謙王在助得夏啟登基平定國內小藩王與各地的內亂後,便功成身退地退出了朝廷之爭。要了那座離皇宮最遠,最偏之地的府邸做王爺府。


  但是與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謙王雖然是個閑散王爺,可皇上待他卻是不薄,各處進貢過來的東西都是挑最好的送去謙王府。隻要是關係到謙王的,他都會極度地關注,他與謙王是同胞兄弟,江山有一半都是這個兄弟替他打下來的,他怎能不關注呢。


  “嗬嗬!”淺笑中的夏謙輕輕地抬手撫上了額頭,似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王爺府是個什麽樣,月皇子怎麽會不知呢!”說著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昨晚雖然沒有認出藏在竹林間是何人,可是今日一見卻是在心底裏有了些許默然。


  “王爺真是會說笑,攬月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到豐城,卻是真的沒有見過王爺府是什麽樣呢。”抬手間為自己續上青茶,又是朝著站在一旁的站蘭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去。


  淺笑過後的夏謙也輕啜飲了一口擺在眼前的茶,緩聲道,“的確是安靜的太久了,但是,謙並不喜歡有外人在自己的國土發難。”


  輕盈淺笑的樓攬月先是一愣,卻最後是失態地輕笑出聲來,“都說王爺是個閑散君子,不理朝政,為何今日攬月卻從王爺的口裏聽出威脅的意味呢!”


  “月皇子多慮了,謙隻是想著自從靈隱國被滅了後,就一直安靜著,但是,謙喜歡安靜,不喜歡爭紛,所以才會有當日之舉,還望月皇子能明曉謙今日來此是為何。”


  麵對著眼前那笑意滿盈的男子,那張如同妖孽般的臉龐上卻是顯現出嗜血般的模樣,突然間樓攬月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人了,當年如若他振臂高揮,今日坐在那皇位上的,必是他,而不是那個人了。而那個她卻是一直都在夏朝,且因有她呆在夏啟的身邊,所以他的正能量才會那麽盛,可是尚真道人也告訴他,得到慧星相助,心中所願便是指日可待,想來,是自己過急了。


  略微輕咳間的樓攬月垂了垂眸,“攬月沒那個本事給自己招來這麽強大的勁敵。攬月過後就會離去,還望謙王不要見怪。”


  “無妨。月皇子能明白是最好。”輕輕搖曳著的緋紅隨著他的起身在空中飛揚。春陽連忙前去開門,清逸卻是緊跟在夏謙的身後出了小院。


  見到院門被關上,樓攬月的臉上浮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輕笑。


  高蘭擔憂地望著低著眉眼的樓攬月,“公子?就這麽讓謙王走了?公子不是想……”


  樓攬月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收拾好東西,一會離開豐城。”


  “可是公子,暗影他……”


  “帶著他一起離開,要快。”


  “是。”不再反駁的高蘭也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何意,難不成剛剛公子真的是被那夏謙給嚇住了嗎?可也不像啊。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本是想來邀請謙王一同來下棋的,誰知他不但不願意,且還很反感。”


  樓攬月抬起眉輕聲回了高蘭的疑惑。


  高蘭聽了這話卻更是疑惑不解了,“可是剛剛高蘭沒有為公子準備棋盤。”


  輕輕一笑地樓攬月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心口,“在這裏。”


  “這裏?”高蘭更是不解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處,最後還是一臉茫然。


  “下去快去準備吧,不要多想了,謙王他是個好王爺。”算是安撫高蘭,樓攬月朝著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先離去,而他自己則是斜躺在了長木椅上。心底暗自回想,自己出來是受師傅之意,見得尚真道人,道人告知他帝之慧星已臨世,然後他憑借著他自己的推演能力找到了相似之人。


  昨日之事,他有三個意思,其一是想試探辛嬈年到底是不是慧星,其二是想知道夏啟知不知道此事。其三,就是剛剛離去的夏謙對此事的態度。顯然,他剛已證實了這三點。雖然夏謙的態度讓他有些意外,但還是能接受的。


  “原本的帝王之相,卻因沒得慧星相陪,硬生生地被拒在了宮門之外。


  雖然他現在是這般想,但是,人心難測,不是嗎。就如當年那麽死活都要嫁給夏啟的郡主,卻在下旨為她賜婚時突然反悔,被以夫人的身份打入冷宮,成就了夏朝這五年來的安穩。看來夏啟還是知道辛嬈年的身份的,不然也不會要郝麗淩幫她物色夫君,且還是要站在他那邊的大臣的子弟。


  夏啟啊夏啟,她將是你的變數啊。謙王,到時,我們自會再相見的。”


  唇角噙著一絲冷漠的光芒,臉上雖然笑意滿盈,卻在春日下更顯得淺薄。


  一覺睡醒的辛嬈年覺得脖子酸痛不已,整個人更像是被鬼打了一樣,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這時她才突然想起,這身體雖然也是經過她的鍛煉,但是昨晚那樣的險境,在這裏她還是第一次麵對,看來這郡主身體還是有些弱了,以後還是得經常鍛煉鍛煉才行。


  “藍茵?”


  無力地呼喚藍茵的她突然又是驚醒,藍茵受傷了,自己這是在謙王府,想到這又是抬起頭來望了眼四周,眼見天色都已暗了下來,才知自己這一覺可是睡得久了點。


  又是躺在床上閉目休息了會,感覺身體還是使不上力氣時心氣一驚,自己的身體應該沒這麽虛,該不會是有人在這裏下了藥吧。一想到這心頭又是不由地驚起一身冷汗,一絲不詳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哼,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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