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溫情的司父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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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陰暗潮濕的屋子裡,除了頭頂上的天窗透下來一絲淡淡的光亮外,其餘角落全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司白玄和莫夕夫妻被關在同一間房。
這還是當初司白玄拼了命爭取的,這些年但凡容冽想起兩人,都是司白玄搶先上前,費盡心思替妻子受罪,否則修為低下的莫兮沒了丈夫的保護,只怕早就被折磨慘了,又怎麼能在這陰暗的地下室堅持那麼多年。
今天司白玄被拖回來時又是一身傷痕,鮮血淋漓的,看起來慘不忍睹。
莫兮見狀,眼圈當時就紅透了,憔悴的臉上滿是擔憂:「玄哥,你怎麼樣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壓根就止不住。
司白玄忍著身上的痛意,強撐著一副笑臉,「沒事,我身體壯得很,你放心。」
見妻子不信,又補充了一句,「你忘了?我可是古武者,還是實力很強的那種,這種皮肉傷只是看著嚴重,其實根本不礙事。」
「真的?」莫兮吸了吸鼻子。
司白玄肯定的點了下頭,「當然了,你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莫兮終於破涕而笑了,「來,玄哥,我扶你坐下。」
她儼然已經忘記,在他們被抓進來那會,組織的人畏懼司白玄的實力,早就想辦法給他餵了抑制修為的葯,如今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相信還沒踏出第一步就被他們抓回來了。
正是因為沒了靈力,加上他還要顧及妻子的安危,這麼多年才甘願被關在這裡。
儘管莫兮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可難念碰觸到司白玄的傷口,只聽見他倒吸一口涼氣的「嘶」。
這一聲把莫兮嚇得不輕,她雙眼泛著熱淚,「玄哥,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仔細看了一眼傷口,上面隱約還能看見底下的骨頭,「你騙我,你明明說不嚴重的……」
司白玄心下一慌,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了,佯裝什麼事也沒有站在莫兮面前,笑道:「真的不疼,你看看……我還能蹦能跳呢……」
小夕跟著他,福還沒享兩年,就跟著他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說到底是他對不住她!
這一個動作可把莫兮急得不行,「好了你別晃了,小心身上的傷口。」
司白玄強裝無事的模樣,莫夕不是看不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眶的眼淚塞回去,沖著司白玄笑了笑,「玄哥,我幫你看一眼傷口吧。」
司白玄下意識拒絕了,「不用。」
今日容洌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手的力道比往常要來得輕,他身上的傷雖然看著唬人,其實並沒有傷到要害,不像往常,等容洌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司白玄都要被人抬著回來。
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他斟酌了語氣,再次開口:「小夕,我真的沒事,容洌雖然恨我,可並不想讓我死,每次折磨完他都會命人替我醫治,今天也不例外,我身上的傷已經上過葯了,你過來聞聞,這上面還有草藥的香味呢。」
莫夕半信半疑,「你沒騙我?」
「當然,我發過誓的,絕不會對你說一句謊話。」司白玄拉過莫夕的手,眉眼儘是溫和。
兩人之間的氣氛肉眼可見的變暖,直到他們抱在一起。
本是溫情的時刻,沒想到司白玄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嘶~」
原來兩人擁抱時,莫夕沒注意壓到了司白玄手臂上的傷口,裡面殷紅的血絲緩緩溢出。
莫夕趕緊鬆開他,拿起一旁早已備好的紗布,熟練的纏繞在他的傷口處,才垂下腦袋,眼睫微顫,「對不起玄哥,都是我不好。」她的聲音充滿了內疚的情緒,一時間低氣壓在四周環繞。
司白玄有些惱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再忍耐一下?
看著莫夕陷入自責的情緒,他的心情越發難受了。
「小夕,我真的沒事!」
當他再次說出這句話時,莫夕並沒有像先前那樣露出溫柔的笑容,反而抿著唇回道:「玄哥,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傷得很重,可你總是騙我說不疼……」
悶悶的聲音裡帶著一股難言的哽咽,「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所以我每次都裝成一副被你騙過去的模樣,其實……其實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聽到這裡,司白玄的眼尾出現一抹紅,攬過妻子的肩膀,「好了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嗎?」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一縷和煦的微風,跟略帶剛硬的外表全然不符。
等莫夕哭完,猛然察覺到此時的動作,立馬退到旁邊,滿臉盛滿擔憂,「對不起,我是不是又壓到你的傷口了?」
司白玄溫和一笑,「怎麼會?我的小夕那麼輕。」
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莫夕微亂的心境逐漸紓解開,「就你嘴貧。」頓了一下,許是放心不下,她又湊上去仔細檢查丈夫的傷口,「來,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她這些年被關在這裡,別的沒學到,反倒學了一手還算可以的包紮技術。
沒辦法,實在是丈夫身上的傷口太多了。
替司白玄治療的醫生雖說不至於暗害他們,可對司白玄的傷口也不會盡心就是。
他只聽從容洌的吩咐,保司白玄不死。
所以醫生不管的傷口,這些年全是莫夕想盡一切辦法處理的,就連留在房間里的乾淨紗布也是她趁醫生包紮時不注意偷偷藏起來的。
換做以前,堂堂的司家大夫人,她何至於做出這種小偷小摸的動作?
雖然容洌折磨他時,總是覺得莫夕拖後腿,極力的在挑撥他們夫妻兩人的關係,可司白玄每回都是輕蔑一笑。
沒嘗過情愛的人,又怎麼會了解他們夫妻的感情?
最好的感情不過是生死相隨!
這些年要不是莫夕的陪伴,司白玄也活不到今天。
莫夕細心的包紮好,剛打完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回頭卻發現白色的紗布都被鮮血染紅了,她瞬間就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剛才壓到傷口的緣故。
她眼裡流露著一股愧疚,「玄哥,都是我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