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以接受的真相
茶館裏人聲鼎沸，似乎是遇到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一般，目光轉向二樓，卻見樓上一道倩影倔強的在那裏站著往樓下看去，與下麵喧鬧的氣氛很是不符合。若是仔細看去，能看清身子是微微顫抖的，在她旁邊，一絕色男子負手而立，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女子。
“各位爺要不要聽這妖狐的故事？”一聲略帶引誘意味的腔調從樓下傳來，隻見那台上的說書人一本正經的問著下麵的人。
聽著的人個個滿臉驚訝的神色，一個勁兒的催那人快講，那人清清嗓子，方才繼續說道：“這要從幾年前說起了，當時的江蘇柳家，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商戶，不過這柳家二公子啊，那可當真是好才華啊，三歲作詩七歲作賦，隨便一張口就能做出好文章，實打實的狀元候選人啊！不過柳家畢竟是商戶，要狀元也沒用！柳家老爺幹脆教他管理賬本，這人要是真聰明了，那可是什麽都難不倒他！柳二公子不僅書讀的好，管起賬本那也是頂呱呱的！把柳老爺樂的直誇自己兒子是個寶！”
“有一日不知從哪帶回來一位姑娘，哎呀呀，據說那位姑娘啊，長的那是一個傾城絕色啊！活脫脫畫裏走出來的一般！當真是連九天玄女都比不過的容貌啊！那女子整日與柳家二公子吟詩作對，遊山玩水……鄰裏都羨慕柳家老爺好福氣，家裏來了這麽個美人兒，指不定以後啊，還是他兒媳婦呐！柳老爺心裏也高興啊，從前是把希望都放在柳二公子身上，對柳二公子要求甚嚴，自打這姑娘來了之後卻是愈發放縱了柳二公子，讓他陪著那位謫仙似的人兒，估計柳家老爺也想成了這對璧人，當時郎才女貌，一時間可是傳為一段佳話！可惜了……唉……”
那說書人搖頭歎氣，似是在惋惜什麽。
“可惜什麽啊？你倒是快說啊！”下麵聽的人有些急了，催促道。
說書人這才繼續：“可惜這美人竟是個蛇蠍心腸的！”
“啊？”“怎麽會？”“不是美人嗎？”下麵傳來許多莫名的歎息。
清兒死死咬住下唇，已經忘了應有的反應，身子僵在那裏聽著，關於她姑姑，關於姑姑的姑姑那般善良的人，那般的善良，怎可能是他說的那樣……那樣的……心腸？怎麽可以將那種不堪的字眼……用到她姑姑身上？
“你倒是說說怎麽個蛇蠍心腸？”有人發問。
“哎呀呀！你們絕對想不到，那美人竟是個狐狸精變得！還要害柳家二公子！”“嘶”下麵傳來吸氣的聲音。
說書人繼續道：“據說啊，有一天柳家老爺派柳二公子去外地商戶辦事，那女子也跟著，那天本是柳二公子從外回來的日子，柳家老爺從早等到晚，愣是沒見到他們回來，想著自家小子定是又陪著那姑娘繞去遠處玩了，感歎了一番也沒太在意，可到了晚上啊，就聽到柳公子房裏有動靜，這柳家老爺猜測也許是回來了，他也是有些著急讓柳公子辦的事，就推門進去打算問問，誰知道啊……這一推門，看到的景象差點讓柳老爺嚇昏過去！”
眾人皆屏息聽著，那說書的停下，見沒人發問，隻得繼續說下去“隻見那柳公子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位姑娘眼睛泛著藍光，背後幾條雪白雪白的尾巴，一雙毛絨絨手上還粘著血，正貼在柳公子的胸口，柳老爺愣了片刻，強忍住不顫抖，立刻喊人將屋子圍了起來。”
“也許是人多那狐妖有幾分忌憚，下人們沒花多大力氣就把她給綁了。柳老爺看著二公子的樣子，急急的給請了大夫，不知什麽原因，柳家公子一直未醒……要知道柳家難得就二公子是個知事的，柳老爺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柳二公子身上，看那情況心疼的啊！也顧不得害怕了，命人將那狐妖拉到院子裏，拿著沾著辣椒水的鞭子打她，當時那個慘呐！聽說那狐妖口口聲聲辯解她沒有害人，不過這柳家公子一直未醒，就沒人信她！最後啊，那狐妖還是現出原形逃了去。柳老爺怕狐妖來報仇，找了幾個道士貼符做法，許久才作罷。”
“嘖嘖，說來也奇了，過了大半個月，柳公子醒了，好像忘了先前那狐妖的事，一心撲在商場上，柳老爺怕他有陰影，便不讓任何人提起在柳公子麵前提這事，這柳二公子啊，可真是個奇才，短短幾個月，便讓柳家成為大商戶，柳家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啊！”
見他講完，下麵滿是感歎聲。
卻見那站著是人兒，手緊緊的攥著，早已沒了痛感，原來，原來當日姑姑那滿身的傷，是這樣來的這些人，怎麽可以這般狠心！
那雙漆黑的眸子因為憤怒一瞬間變得通紅！她相信姑姑，那般通透的人兒絕對沒有半絲害人之心，以她姑姑的能力，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人抓到！還有她幾乎散盡的靈力，她倒要去問姑姑，要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腦子亂成一團，清兒正準備飛身回狐界，身子突然被人大力轉過。
“清兒……”有些清亮的聲音響起，瞬間讓清兒回了心智，眼睛漸漸有了焦距，便看到鍾子揚有些急的臉色。
“子揚……”清兒開口喚他，聲音很是沙啞，若說先前她還有幾分迷茫，在聽到自己聲音的這一刻也徹底清醒了。
不可以這樣瞬間消失，不可以……會嚇到他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知道，若是知道自己是剛剛那人口中的狐狸精……她沒有辦法想象鍾子揚的反應。
可是，還是要問姑姑的……
鍾子揚看著那眼睛充血的人兒，心裏莫名的抽痛，其實，她是無辜的，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身子不可察覺的一晃，沒有什麽無辜！他又何嚐不是？這是，說不清的……
清兒看著鍾子揚，沒注意到麵前人的心思，隻是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智，然後淡淡說道：“子揚，我要先離開。”
鍾子揚出乎意料的不問清兒什麽，隻笑著：“那我在客棧等你回來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清兒愣了片刻，回來？還，會回來嗎？對上那人絕美的笑臉，鬼使神差的點頭“好。”
鍾子揚唇角勾起：“不急這一時，吃點東西？”
清兒搖頭：“不了。”
“嗯，好。”鍾子揚點頭，目送那人離開，眼神逐漸渙散，喃喃道：“清兒……”
清兒匆匆別了鍾子揚，低頭走了出去，到個沒人的巷子，直接瞬移到狐界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