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宮涼子（二合一，求收藏）
後半夜，營地內悄然無聲。
月光疾風和時源換了班也找了個地方開始休息。
原本那邊的武士還有守夜的家夥。
但此時卻隻能看到一個抱著頭盔靠在雜物旁呼呼大睡的身影。
不過時源也沒有意外。
趕了大半天的路再加上此時時間更是不早，對方能夠堅持那麽久已經很不錯。
況且他之前就給新兵衛那群武士說過晚上他會守夜。
從一開始，時源就不指望這群武士。
把自己的安危交給這群不是忍者的武士手中，時源肯定是做不到的。
夜晚的風，燥熱之中帶著一絲冷氣，讓人感覺十分的矛盾和不適應。
樹上的樹葉在風中微微顫動，發出微不可及的細碎聲響。
遠處，黑暗的樹林深處野獸的嘶鳴，這個點，正是許多猛獸出沒的時間。
不過因為營地內有火源以及提前灑下的猛獸糞便，它們都幾乎不會進犯這邊。
一切都安靜下來。
時源精神很好，沒有絲毫的睡意。
自從掌握的奧妙，也就是將神農所開發的禁術修煉到小成，他整個人的精力變得更加旺盛。
即便是連續兩天不睡覺，也不會感到絲毫的疲憊。
夜晚，總是孤獨且無味的。
時源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火堆，但實際上卻從未鬆懈體內對查克拉的修行。
查克拉具有一定的時效性，隻能短暫保留在體內，所以戰鬥之時都幾乎是現提現用。
但反複提取查克拉，是可以有效鍛煉查克拉提取速度甚至增長查克拉總量的。
即便是掌握了的奧秘，時源也從未放過任何可以增強實力的方法。
查克拉在人出生的時候就存在於人體，隻是量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修行慢慢增長。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空氣的溫度變得更低。
嘭--
時源眼前的火堆爆出一聲脆響，火星朝著四麵八方散落，火焰變得更加細小而昏暗。
光所照耀到地方也逐漸縮減。
構成火堆的木材快要燃燒殆盡了。
而就在此時，時源微微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一旁。
四宮涼子從自己的帳篷內走了出來，朝著這邊走過來。
對於這位小姐，時源的感官還算不錯。
因為對方在任務過程中並沒有給自己製造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昨天趕了大半天的路，對方也沒有叫過一次苦，都是很安靜地待在馬車內，隻是時不時出來通通氣歇息會兒。
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這個時候還不睡跑到自己這裏來，時源將頭垂下去看著火堆。
“四宮小姐，還不睡嗎？”他等四宮涼子坐下之後，輕聲問道。
聽到時源的話，四宮有些呆：“沒有，睡不著。”
說完，她也不再說話，定定地望著麵前的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源也不繼續追問，隻是掃了一眼對方的神情之後就收回了目光。
雖然有些疑惑對方的反應，但作為一個職業忍者，他明白任務過程最好的態度就是專注任務。
四宮涼子此時的狀態，誰都可以看出她有心事，但時源本就不喜歡管閑事，既然對方不主動說，他自然也是當作沒有發現。
按照經驗，對方的心事，總是會引出一係列的麻煩。
……
也許是沉默太久，又或者是這位貴族小姐真的太苦惱想找個人傾訴。
“時源中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瞪著一雙有些迷茫的大大眼睛看著時源，臉上還是那副讓人覺得憂愁般的表情。
時源有些想吐槽，但內心的想法並沒有直接說出去，所以迎著對方的目光，他微微點頭。
眼下這裏隻有他們兩人，難道他還能阻止四宮涼子說話？
如果隻是陪著對方聊會兒天不涉及比較敏感的話題，他覺得還是能夠做到。
怎麽說呢？
時源這還是第一次仔細打量眼前貴族小姐的麵孔。
和身邊認識的女性也就是紅等人相比，這位的臉上顯然多了幾分柔和感。
而且她的五官很精致，即便是此時素顏的狀態，也顯得很美。
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的表情很眼神就好像所有人都虧欠了她什麽。
“那好。”四宮涼子身體前傾，然後單手撩了一下散在臉變的長發，“像你們這樣的忍者，有什麽很大的追求嗎？”
第一個問題，就讓時源有些頭疼。
這簡直就是靈魂般的拷問。
這樣的問題和‘你來自哪？你要去哪？’一樣，充滿了一股子虛幻主義般的不真實。
因為假大空的話題實質上並沒有確切的答案！
就好像你問你一個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一樣。
難道沒有找到活著的意義就不活了嗎？
人這一生，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嗎？很少有人在一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自己的目標和追求吧？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無法給你想要的答案，四宮小姐。”
時源抓住腳邊的一根幹柴將其放入火堆。
紅色的火焰驀然竄高。
兩人的臉被火焰映紅。
聽到時源的回答，四宮涼子的眼神暗淡下去，臉上的那種憂愁感更加強烈。
就好像沒有從時源這裏得到答案讓她仿佛失去了繼續堅持生活的理由一般。
時源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不過我能夠告訴你，我所追求的是什麽。”他看向四宮涼子，仿佛是被對方那種情緒所感染，所以不願意看到她繼續愁苦下去。
“對於我來說，實力就是最大的追求！我希望某一天能夠成為木葉最強的忍者，同時也是最自由的忍者！”
四宮涼子抬頭，有些驚訝這遠大的目標。
“那時源中忍的目標是成為火影咯？！”
她帶著一絲好奇地追問，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一些改變。
但這樣的詢問，讓時源啞然一笑。
“在四宮小姐的心裏，火影就是強大和自由的標誌嗎？”
“難道不是嗎？我在火之國的國都長大，所以所見所聞都表明——火影和大名的地位等同，掌握一個忍村的同時，其本身也是村子內最強的存在之一！”
“這樣的描述，不就是時源中忍的追求嗎？”
四宮涼子挪動一下位置，來到一個更加靠近時源的地方，雙手抱膝歪頭看著時源，有些類似貓咪看著人類。
她長發垂落在一邊，隨著晚風微微飄蕩，竟然是有些讓人感到驚豔。
鼻尖聞到一絲香味，時源迎著對方的那雙眼睛：
“是，也不是！”
“不過換句話說，我的追求可以是火影！木葉村的每一位忍者，年輕時候都有過成為火影的夢想，我自然也不例外。但強大的忍者並不隻是火影，你聽過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嗎？我的榜樣就是他。”
“況且火影到目前為止，隻有四個，我不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那幾分之一。”
“有這樣的追求，總感覺是一種很好的體驗呢！每天都能夠為了那個目標努力去奮鬥，然後感覺到自己逐漸接近期望的目標！”
四宮涼子似乎有些羨慕，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時源卻聽出了這樣一點意思。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作為貴族，四宮涼子顯然無法體會到那種對於忍者來說的緊迫感。
忍者麵對的危險，不知道來自哪個地方，也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結的仇家，也許是順手接取的任務……
沒有實力和地位，忍者的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
所以對於忍者來說，那些追求與其說是目標，不如說是生活。
隻有不斷向上、向前，危險才會離自己更遠吧？
但看樣子，眼下就要成為煙之國未來大名妻子的四宮涼子卻很羨慕這種？
“覺得很好笑吧？奇怪的想法。”
四宮涼子看出了時源內心的真實想法。
“沒有。”
“無所謂的。我羨慕的並不是忍者的生活，我所羨慕的僅僅是你們那種擁有目標的狀態！”
四宮涼子似乎有些冷，將雙手伸到火前反轉幾下，
“我對自己的未來，已經不抱期望了呢！”
平淡的一句話，卻包含著讓人驚訝的信息。
“成為大名的妻子，不好嗎？”
時源奇怪道。
“好呀，怎麽不好！能夠成為那種掌握許多人生死的角色，也算是我很小時候就有的夢想吧。但這個過程卻不是我喜歡的，就好像商品一樣被人送出去！你懂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嗎？”
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火焰，但時源卻感覺有一絲涼颼颼的。
這是對聯姻有怨言？
也對，像四宮涼子這種年紀的女孩，又是從小在火之國長大，抗拒這種被安排的人生，實屬正常！
但這就是生活呢！
忍者的奔波，貴族的聯合，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無奈之中透著無能為力。
“我懂，如果我沒有掌握能夠掌握強大的力量，也會成為那種被別人安排人生的家夥！”
時源一邊看著四宮的反應，一邊緩緩說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
其實他大可不必說這些，但看著眼前這位貴族小姐的神情，卻又情不自禁地說道。
他從來都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即便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成為了殺人不需要眨眼的忍者，他都一直保留著一些完全沒必要的情緒。
軟弱、同情、善良……
人的性格是無法扭轉的，最多就是被改變。
而這種改變，不會很顛覆！
“真好啊！”
四宮涼子冷不丁地來上這麽一句，時源有些難受地將已經來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比起忍者的打打殺殺，四宮小姐你們的生活才是我們許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不用安慰我的，時源中忍。”
四宮涼子嗬嗬一笑，和白天那種高冷範有些不一樣。
她學著時源之前的動作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然後不斷捅著火堆，讓火堆不時蹦出火星，閃爍在周圍漆黑的空氣中。
時源沒有接話，看過許多電視劇的他，自然明白貴族身不由己的一麵。
“如果能夠通過努力就掌握自己的生活，我願意付出一切。但可惜，比起忍者的能夠看得見的追求，我隻能看到自己的前方漆黑一片。”
略帶一絲悲觀的言論。
“對於那位將軍父親的安排，我不能反抗他決定，但是心底還是有些悲涼的感覺吧！”
四宮涼子繼續說話，眼神飄忽地繼續落在火焰之上。
“時源中忍為什麽不說話？”
“因為不了解，所以沒有發言權！”
“也是啊，你隻是這次負責護送的忍者，和那些武士是一樣的。”
她臉上露出一絲明顯是針對自己的嘲諷。
“世間的悲歡千百種，而我們都隻是占據著其中之一，誰都沒有資格對別人的生活進行評價。”
時源淡淡地說道，他看出眼前的貴族之女顯然是憋了太久，所以十分想要找個人將內心的那種苦悶發泄出來。
而時源他這個萍水相逢的木葉忍者，正好撞到了對方的的眼前罷了。
“是啊，是這樣的！”
四宮涼子將身體靠到後麵的石頭上，低語道。
時源陷入了沉默。
他完全對這樣的情景沒有應對經驗。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叫做四宮涼子的女孩也隻是一個剛剛長大的孩子。
比起他這種經曆了生死的忍者來說，還是稚嫩了許多。
所以許多他能夠接受的，對方顯然無法接受和理解。
女人真是麻煩！
他心底冒出這樣一句話。
“我有想過半路跑掉，逃避這被人安排的生活，但其實即便半路跑掉，也沒有多大用處，不是嗎？”
四宮涼子看著仰頭看著天，仿佛在自言自語。
一陣涼風吹過，時源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對麵的四宮涼子身體微微一縮。
所以，還是有些忍不住啊！
時源鬆開了自己捏緊的手掌。
這種讓人看不順眼的現實，總是忍不住試圖去做些什麽！
“那四宮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呢？”
“有機會嗎？時源中忍你覺得我一個女人，在這樣的狀態下能夠做什麽？我父親可是掌握煙之國大半兵力的將軍，未婚夫更是未來的大名！而我，隻是一個剛從火之國回去的女人！”
四宮涼子發出一聲冷笑，就好像是在嘲諷時源的天真。
那種表情配上語氣，讓時源心中一緊。
倒不是他對眼前的女人動心了，而是他仿佛看到了一種普通人麵對強敵的無奈。
他不好意思地轉移視線，如對方所說，他確實有些理想化。
許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去追求就能夠追求得到的。
身不由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大部分的人都隻能被動的接受，而小部分的人試圖反抗卻最終倒在了半路，最後隻有幾個人‘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