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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少年記事

  “方才的事是我唐突,但我並沒有要傷人的意思,而且當時情態緊急,我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西廊王明察。”溫辭以為西廊王是要自己解釋一下剛才的事,當即義正言辭地說了起來。


  “哦,然後呢。”西廊王的聲音波瀾不驚,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溫辭說的話,溫辭被問的有點懵,她難道還要再解釋解釋別的什麽?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字節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打了你的人是我的錯,西廊王要罰的話,罰我一個人就是,責任全在我一個人,和其他人沒有關係,還有一事,容我說一說。”


  溫辭不敢抬頭去看西廊王的神情,吸了口氣,既然她都見到了西廊王的人,如此難得的機會,不是恰好可以全了她此行來的目的。


  “西廊王要求娶越國的長公主,為何不用平和些的方式,此事確實是越國有錯在先,可是越國的子民是無辜的,您把這些人抓來,隻會激化兩國矛盾,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就算越國迫於壓力把長公主嫁去西廊,兩國關係也會不和,對西廊王,對西廊國有什麽好處?”


  來之前溫辭就做好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西廊王的準備,畢竟此事確實事越國理虧,他們再察顏吝色就是他們的不是,溫辭盡量選了委婉的言辭,免得觸了西廊王的黴頭惹怒了他,誰讓他麽有錯在先,真是活該了。


  “本王先前好聲好氣差人送文書去越國商談時,你們越國的國君可沒有想過要和本王平和的商談此事,事已至此是要責怪本王起兵攻打越國過分了?”西廊王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越是如此溫辭的心裏就越沒有底。


  “這.……”溫辭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怎麽都覺得有些心虛,來之前本來響了一堆義正言辭的話,可此時搜腸刮肚卻是想不出說什麽才合適。


  “本王既然求娶長公主,自然目的隻是這個,隻要越國皇帝讓長公主出嫁,其他的事本王可以一筆勾銷,任何事都不計較,既然娶了人家,本王就會拚上一切都會讓她一生平安喜樂,這點用不著擔心。”


  怎麽說呢,溫辭從小到大都不怎麽與男子接觸,不過她容貌出眾,也有不少人向太上皇也就是溫嶺求娶溫辭,大多都是被溫辭各種捉弄然後對溫辭是怕的不行。


  那些紈絝子弟也有一些愛對溫辭說那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隻不過大多都是輕佻的,讓人聽了渾身不適,溫辭還是頭一回被人一本正經的告白,這般平實的言辭倒教溫辭不好反駁。


  “額,這.……”溫辭這了半天說不出什麽,就幹脆閉嘴了,不知是不是溫辭看錯,西廊王低著頭,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笑了,心中暗道,真是要命,這個男人笑起來為何如此邪魅,這種邪魅和楚軒不一樣,楚軒笑總有些陰險,而眼前的人笑起來則是帶了幾分的暖?


  “說了那麽多的大義,你就沒什麽想對本王說的?”西廊王終於抬起頭來,與溫辭對視,那雙眼睛是澄澈的琥珀色,明亮地如同兩個光點,溫辭忙不迭低下頭,心中腹誹,西廊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還在什麽時候冒犯了這個人不成?


  溫辭腦海裏一陣亂七八糟,還沒有反應過來,西廊王不知何時已走到她的麵前,握住她的手,西廊王的手很大,能把溫辭的手全握在手中,這隻手因常年舞刀弄槍長了許些繭子,有些紮人。


  他的手有些冰,溫辭感覺自己的手熱到幾乎要起火,掙了幾下手掙不開,頭都快埋到胸口的位置,大腦已經亂成一團。


  這個西廊王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可是不應該啊,她一路過來露城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的行蹤,加上她近十年來幾乎都在京城活動,西廊王怎麽可能知道她的容貌,還是說西廊王這個人實際很輕挑?

  就在溫辭想要不要一腳踢西廊王的胯下時,西廊王卻拿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刀柄上,金色的刀柄上鑲嵌著一顆眼睛大小的紅寶石,寶石冰冰涼涼的,碰到那顆寶石的時候溫辭猛地抬起頭。


  西廊王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溫辭這一抬頭,兩個人的臉隻差一指寬的距離,溫辭身子一僵,那個人的眼裏卻盈滿了笑意。


  “萬俟蘭?”溫辭下意識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名字脫口說出,對麵的人笑的雲淡風輕,溫辭卻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不知怕,而是驚訝,從十年前分別,溫辭就沒想過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喲,記起來了,真是不容易,向君,你可讓本王好找,過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準備了好久向你提親,你卻是塞了一個冒牌貨來,讓本王好不傷心。”萬俟蘭,西廊國的君王,五年前繼位,一年前對越國提親。


  自上次一別,萬俟蘭就花了不少心思尋找溫辭,可是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直到一年前,萬俟蘭得知向君就是越國長公主,而向君,則是溫辭的名字。萬俟蘭滿懷期待求娶溫辭,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結果,揭開蓋頭的時候他的心就崩了。


  這次開戰,萬俟蘭是鐵了心要見溫辭一麵,就是娶不到,見一麵也好,隻是沒想到兩個人會在這種情形下見麵,剛才看到溫辭的時候萬俟蘭險些就要衝上去把她抱住,好在控製住了,不過能見到溫辭,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怎.……怎麽是你,你不是牧民的孩子麽?”溫辭指著萬俟蘭,把他推遠了一些,兩個人孤男寡女的站這麽近,實在有些危險,溫辭設想過,她與西廊王或許真有什麽瓜葛,所以她才想來一探究竟,隻是沒想到這瓜葛會是這般深。


  此話一出溫辭覺得不妥,西廊國的事情如何她並不知曉,指不定萬俟蘭登基之路坎坷,她這樣說不是戳了人家的痛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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