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危機四伏
堂堂一國之君,在自己的寢殿裏養男寵,數月不召幸後宮妃嬪算什麽事!
皇帝是斷袖就足以成為一個爆炸性的話題,有龍陽之好還把男寵養到了自己的寢殿那便是天大的醜聞,宋長真登基不足一年,多少人眼巴巴地盼著他從高位上摔下來,宋長真自己不爭氣也就罷,還惹事身份,如何教太後不氣?
“皇帝好大的本事,現在都曉得在宮裏藏人了,你這孩子心思從小就多的很,做事從不和人商量,也不知是怎麽養成的性子,就是哀家一雙眼睛沒日沒夜地盯著你,都無法清算你到底還瞞著哀家多少事還不可知!”
太後被氣昏了頭,說完才意識到語氣重了,暗惱自己怎麽如此衝動,宋長真才為新君不久,自然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她身為宋長真的母後,委實不應該一味地責怪更應該去包容宋長真的不足之處,引導他向正就是。
“太後言重,兒臣不過是在還陽殿中安置了一個人,怎麽就變成藏,太後可不要聽了某些人危言聳聽。”宋長真取過桌上的茶盞,杯中清茶是才換的,還冒著熱氣,宋長真漫不經心抿了一口茶,神情若有所思,隻是不知思的是茶的味道還是其他。
宋長真那句危言聳聽意有所指,擺明了揭雲妃的疤,太後不管他和雲妃之間的別扭,她同樣是從後宮出來的,帝妃之間的事情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非旁人能插手,太後起初還說幾句,之後就不理了,太後見不得的,不過是宋長真一本正經地胡扯。
“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哀家自己清楚,皇帝既然問心不愧,可否解釋解釋那下作的人是從何處來。”依今日的情況看來,那個人在還陽殿待的時日不短,這些下屬宋長真已親自交代過,難怪她方才過來時還陽殿的宮人和侍衛如臨大敵,可不是怕自家主子那點事情被捅出來。
說來宋長真平日裏盡管吊兒郎當,收服屬下倒是別有一手,也不知他是怎麽讓那些下屬誓死追隨,就連養男寵這等荒唐至極的事情都幫他瞞著,如此忠心用錯地方,讓人不好說是好還是不好了。
“太後貴為一國太後,暫統領後宮,還望注意自己的言辭。”宋長真至今沒有冊立皇後故而後宮事務還是太後在打理,宋長真這番話就把太後氣得不輕,誰知宋長真接著一句差點沒讓太後氣得吐出三升血來:“他是朕心愛之人,縱是男子又如何,在朕心中他無可替代,還望太後莫要說什麽下作,很不好聽。”
此話一出太後與雲妃的臉都是一陣青一陣白,雲妃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勉強才收住快瞪出來的眼睛,宋長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與其說麵前的人是宋長真,倒不如說他是被人迷了心智雲妃和太後還能勉強信幾分。
太後抬起手又放下,看著宋長真半晌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一股血氣直衝腦門,太後平息了一陣心情,才壓住不斷上湧的眩暈,扶著木椅坐下,長歎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是叫宋長真進殿說話,不然以他的性子,保不準他當真在外麵也能說出這麽沒羞沒臊的話來。
“現在皇帝是厲害了,還敢教訓起哀家來,你不要拿太後的身份來壓哀家,到底怎麽回事哀家心裏跟明鏡似的,你私底下愛怎麽玩哀家不說你,可你怎麽能把一個男人往還陽殿裏帶,你的名聲還要不要!西邊戰事將起,宋國前不久才結束與越國的戰爭,皇帝新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尚自顧不暇,你卻還有閑情逸致風花雪月?”
太後氣不帶喘地罵了一通,閉嘴冷靜了片刻,不到幾秒實在冷靜不下來,又開口說了起來,她不說,隻怕宋長真不知道:“前朝餘孽滋事,你不盡力絞殺是給自己留後患!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出錯,西邊動亂就是那孽障煽動,你還不知警惕,非要等人把刀橫到你麵前你才知道後悔?”
無論太後如何斥責宋長真他都沒有怨言,太後所言不假,她是怕,怕宋長真一個不小心害了自己,她的孩子戰死,對太後而言,宋長真就是自己親生孩子,宋長真的事太後大可撒手不理袖手旁觀,但她沒有,甚至在大半夜不休息過來還陽殿等宋長真,不知等了多久。
“朕知道。”宋長真放緩和了語氣,邊關的事事關重大,宋長真怎會不知,隻是他不想去理會,說來很不負責任,他從未把自己當做國君,是太子時,他做事全看脾性,樂意就去做,不樂意的事誰都逼不了他,因此皇帝被他氣得不輕。
先帝年紀不過才四十,宋長真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繼位如此之早,宋長真以為怎麽都會再過幾年,然世事弄人,變故發生的太快,以至讓人措不及防,太後與先帝皆對宋長真寄予厚望,而這亦成為他必須登基的理由。
“知道你還胡來,你是要存心氣死哀家?”宋長真性格叛逆乖張,做事沒有一件不在人意料之外,你不讓他做什麽,他就偏要逆而行之,仿佛不氣上你一氣都不甘心,太後是被他氣慣了,換作常人非得被她氣死不可。
“對不起。”宋長真生硬吐出三個字,這聲對不起說得聲音雖仍是淡淡的,聽來卻覺得有千斤重,仿佛有什麽砸在心口,堵地人喘不過氣。一時屋裏的兩人都怔住了,雲妃與宋長真相識不過幾年,也就算了,太後看著宋長真長大,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聽他說對不起。
宋長真的心高氣傲就跟娘胎裏帶出來似的,打小就以自己為中心,任性妄為是他的標簽,好在宋長真做事有分寸,沒有闖下不得了的大禍,先帝罰跪,罰麵壁,罰抄書能罰宋長真的都罰了,宋長真就是沒半點長進,聽他認錯,那可是破天荒的事,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