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大難不死
趙和鳴感覺自己的大腦如同一鍋漿糊,亂糟糟的,考慮自己要不要模仿溫靈的聲音,可溫靈打聲音是怎樣的,趙和鳴完全想不起來,本來他和溫靈見麵的次數不多,能記住才是見鬼了。
“哢啦”趙和鳴還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寢房裏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趙和鳴身子一震,豁然坐起身,看到從窗邊跳進來的人眼睛頓時睜大,我了半天還沒說出一句話就被人強行塞到床底下。
寢殿外,李承澤老奸巨猾,說話處處設圈套,讓韓風等人防不勝防,除非他們真的動手直接把人攆出則靈殿,耍耍嘴皮子勸退李承澤等人是癡人說夢,跟在李承澤身後的官員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落在三個人身上的目光開始變得詭異。
照這個情形下去,他們伸頭是一刀縮頭一刀,韓風有些不耐煩,臉冷了下來,趙燁注意到他的動靜,拉住韓風搖了搖頭,往旁邊挪了一步讓了路道:“既然柳丞相如此關懷陛下,我等再攔著確實說不過去,那麽,請吧。”
聞言溫辭和韓風都愕然地看著趙燁,寢殿裏躺的人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讓柳承澤進去就是送羊入虎口,但趙燁開口,兩個人都不好再開口攔著,趙燁不是魯莽之人,既然他這麽說應該自己有應對的法子,不如靜觀其變。
柳承澤冷哼一聲,把他們三個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不過是破罐子破摔而已,趙燁就算再聰明絕頂,都無法憑空變出一個溫靈來,溫靈已經死了,死在了楚國,永遠都不可能回來。
李承澤揚著頭邁出步子,才走出兩步,靠近屏風時卻退了回來,跟來的官員就等著李承澤進去然後拆穿韓風等人的謊言,見他退回來皆是不解,韓風一行人察覺到不對勁,皆轉過頭,看到屏風後走出來的人也是大吃一驚。
“今日是什麽好日子,則靈殿還從來沒有這麽熱鬧,朕在睡夢中都能被某些人的叫囂吵醒,真是好大的戾氣,怎麽,可是這座宮殿要換新的主人了,你們前來慶賀?順便把朕攆出去嗎?”
溫偃的聲音很輕柔,這可不是她想對這些人輕聲細語的說話,隻是她有傷在身,加上趕路這些天,還能撐著一口氣就很不錯,根本說不大聲,韓風等人看到溫偃,驚訝過後則是麵色複雜。
距離溫偃離開皇宮算上今日也就八天時間,才八天時間沒見溫偃就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整個人病態地可怕,一身寢衣穿在身上,鎖骨的形狀很明顯,把衣服撐了起來,與衣服穿在一副骨架上無異,去楚國這段時間溫偃經曆了什麽。
“柳丞相好大的本事啊,朕一聲令下都不見得能召來這麽多人柳丞相想來隻是動動嘴就把這些人叫來,居然有膽子硬闖則靈殿,嘲諷韓風將軍,責備皇長姐,真的是好大的本事!”溫偃甩手把一旁桌上的花瓶掃落在地,花瓶觸地既碎,一時瓷片與水珠齊飛濺。
花瓶中的牡丹是今日才插上去,盛開的花束被瓷片削地慘不忍睹,溫辭等人不是沒見過溫偃震怒,可還從沒見她這麽大的力氣,就是她此時殺人他們都信,溫辭眸光一閃,溫偃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分明是哭過,且哭了很久,眼睛哭的有些浮腫。
“你是什麽東西!是朕不濟事還是你們自以為翅膀硬了,一國長公主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丞相也能責備的,柳承澤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東西了,在朕眼裏你不過是一坨令人作嘔的屎!”
溫偃心中堵著一團無名火,憋了幾天無處可發,想到她與清晚被黑衣人逼到懸崖上,想到清晚死前無奈的笑容,溫偃頭就疼得厲害,在場眾人都沒想打溫靈會如此震怒,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溫靈會在殿中,一時都被罵的呆若木雞。
隨柳承澤來的官員裏有一些是柳承澤的人,有一部分則是懷疑皇帝被韓風等人挾持想要來一探真相,溫靈確實病重,但韓風等人每日都待在則靈殿,說是照顧溫靈這個解釋有些詭異,讓人難以信服。
方才柳承澤與韓風等人針鋒相對地對峙了那麽久裏麵都沒有動靜,大家都斷定溫偃一定不在殿中,或者是被人挾持,無法自由行動,溫偃卻在柳承澤要進去時自己出來了,大半天都沒有反映過來。
溫辭事看著溫偃長大的,小時候溫偃不受溫嶺的寵愛,但她的母親是個懂禮數的女子,受自己母親的影響,溫偃很懂禮數,又很安分,從來沒有做過越矩之事,哪怕之後溫偃把溫嶺從皇位上拉下來,才溫辭的印象裏溫偃都是一個知書達理,上進善良的女子。
有些難以接受溫偃居然會說出這麽粗俗的話,趙燁與韓風一樣驚得眼睛都快掉掉下來,難以想象溫偃會說出這麽不堪入耳的話,柳承澤被罵成屎也是膛目結舌,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會有人罵他是一團屎。
“陛下息怒,老臣不過就事論事提醒長公主罷了,並沒有要冒犯公主的意思,老臣隻是有些擔憂陛下才帶百官來慰問陛下,非陛下說的那麽嚴重,希望陛下不要多想……”
柳承澤還欲做辯解,溫偃一咬牙,拔出愣在一旁侍衛腰間的佩刀,劈向柳承澤,柳承澤大駭,連連後退避開溫偃劈來的刀,溫偃歇斯底裏大罵:“放你媽的狗屁!息怒?你真是有臉說出這種話,帶百官強闖則靈殿說是慰問朕,你怎麽不帶人去撅朕的祖墳去慰問朕的祖宗十八代!”
溫偃的功底韓風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眼前溫偃確實拿著刀對柳承澤亂砍一通,刀揮的毫無章法卻又每一刀都下了殺心,溫偃心神亂了!練武之人亂心神是大忌,溫偃揮刀的動作有些遲鈍,明顯是受了內傷,溫偃去楚國遭遇了什麽,身上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