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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正麵對峙

  “陛下,您暫且在房中稍坐片刻,奴才這就去讓人拿更換的衣物來,禦書房沒有隔間可沐浴,陛下是等雨停了再回則靈殿還是換一身衣服就回去?”小德子眼疾手快去關了還敞開的門窗,左右找了一會才記起來開春後暖爐就被收起來。


  “換了衣服就回,這雨也不知下到何時才停,一直坐著等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溫偃低頭擰衣袖上的雨水,啪啦啪啦就擰下來許多,溫偃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從前沒覺得雨天有多討厭,今日才有所領教。小德子把屏風挪到溫偃那邊給她擋風才放心退下,溫偃把衣服上的雨水擰得差不多時聽見外麵傳來爭吵聲,隱約聽見是溫瑜的聲音,溫偃眉頭緊了緊,低頭稍坐整理身上皺巴巴的衣物,又捋了一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才走出去。


  禦書房外,果不其然是溫瑜在與侍衛爭執,溫偃遠遠對侍衛打了個手勢,侍衛才收回擋在溫瑜身前的佩劍,溫瑜沒好氣地瞪了侍衛一眼,一把搶過婢女手中的紙傘,大步流星朝溫偃走過去。


  “鄭皇後風風火火地來禦書房尋朕不知所謂何事啊?”溫偃開口本來是想說:你又發什麽神經,話到嘴邊還是換了比較客氣的說法,溫瑜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去雲楊宮回來眼神凶地要把她吃了似的,看來是聽說了些什麽,就算知道了又怎樣,溫偃挺好奇,她會怎麽做?

  “在鄭國聽聞越國新帝登基,且新帝是十皇子時本宮就想問了,本宮在越國皇宮長大,待了這麽多年,隻知有九皇子,竟不知安王何時還有一個胞弟,可別是哪裏冒出來的阿貓阿狗,隨便尋了個借口來忽悠越國民眾,也不知朝堂上那些老糊塗是受了什麽蠱惑,通通逆來順受認了,陛下,不知您有什麽解釋。”


  溫瑜風風火火地來,溫偃還以為她已經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柳筠隻是模淩兩可和溫瑜說了部分,想來也是,現如今的柳筠精神不大正常,有時瘋言瘋語胡說八道,有時又坐著發呆,不過溫偃每次見她都是被指著鼻子罵一頓就是了。


  在怒火中燒的情形下溫瑜還能客客氣氣稱溫偃為陛下,不知為何溫偃居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她還以為溫瑜會開口就要說雜種一類的話刺她,從溫瑜的脾氣來說,她這個說法真是異常溫柔客氣了。溫偃沒有大驚失色,就連一絲意外都沒有露出,在溫瑜看來他什麽都不在乎的反應才正常,篡權奪位還能麵不改色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溫瑜不奢求自己的話能刺激到他。


  溫偃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有風吹過身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溫偃很想關上門,偏溫瑜不偏不倚堵在門口,溫偃要是說讓她進來,溫瑜多半覺得溫偃是要害她,溫偃也就懶得求,一手扶著手肘,一手扶額,溫偃冷地牙關直發顫,表情卻是一派冷漠,聲音冷清道:“鄭皇後不知的事情多了去了,何止這一件。若是被你們知道朕的存在,朕也活不到這個時候,朕的兄長不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這句話溫偃可不是特意為了氣溫瑜才說的,假如真的有十皇子,一早出現在眾人麵前,要活下來不知要費多大力氣,溫言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明珠蒙塵多年固然可惜,但如果不是他才智不外露,早就死在柳筠手中。


  然而溫言蟄伏多年,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柳筠的毒手,在柳筠看來,江山社稷如何與她沒有關係,隻要她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她所擁有的獨一無二,她無法擁有的,不允許旁人擁有,,所以哪怕溫言是唯一的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她也要將之毀去。


  柳筠兩母子背地裏做的那些勾當,無須溫偃說出來,溫言過去過得有多淒慘,難不成還要溫偃說出來提醒一下溫瑜?溫瑜沒想到他會拿這件事來堵自己,不由語塞,她和柳筠囂張跋扈從不在人前掩飾,她們做的人盡皆知,隻不過大家都不戳破罷了,溫言的死與柳筠有不可分割的關係,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溫瑜辯白。


  “就算母妃做錯了事,陛下也不應該如此對她,還有父皇,你坐上這個皇位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你大手一揮,他們根本不必那麽受苦,你居然忍心把他們軟禁在雲楊宮那個寒磣的地方,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


  “鄭皇後,別人提良心也就罷了,你與朕提良心二字?不覺得心裏發虛?”溫偃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瑜,溫偃的身高與溫瑜相差不大,隻不過沈君臨說過,男子身形多偏高挑,就以她原本的身高有些矮了,於是溫偃就往鞋裏墊了墊子,所以現在要比溫瑜高半個頭。


  不論別的,就雲楊宮的裝飾來說,雲楊宮除去宮殿本身,宮殿的一草一木都是溫偃費了心思命人打造,以簡約古樸的風格為主目的在於讓居住之人休生養性,柳筠奢侈成性,讓她在那裏靜靜心,壓壓她的心性,這怡情的簡約古樸到了溫瑜這裏卻成了寒磣,令溫偃哭笑不得。


  “捫心自問,朕不覺自己有虧欠父皇與太後,你之所以覺得雲楊宮寒磣,個人審美不同罷了,既然遠離俗世,為何還要把行宮裝飾地光鮮亮麗?不覺得紮眼嗎?太後病重,朕遣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為其診治,未曾虧待,朕足夠仁至義盡,鄭皇後還要朕如何?覺得朕缺德時,能不能想想自身是個什麽人?”


  從奪位到軟禁柳筠,溫偃除剛開始氣不過打了柳筠兩巴掌,就沒有對不起柳筠的地方,加上那兩巴掌是柳筠罪有應得,做錯了事嘴硬不認也就罷,甚至對溫言惡言相加,溫偃忍無可忍才動手。


  溫瑜說話惡毒,溫偃同樣不是會嘴下留情的人,狠話既然要說,就挑戳心窩的說,難不成還要孤寂著怎樣說出讓溫瑜心情愉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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