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人扛走

  所有人都互相殘殺,周圍的一切都詭異得不尋常,就連原本被人踐踏於腳底之下的螞蚱都變成了和人一般大小。


  那裏的天是灰白色的,看不到雲,更看不到太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讓人壓抑,但是他居然會覺得這一切很熟悉。


  ……


  喬殊殊是被餓醒的,剛剛撐起身子,身體一軟便滑落躺回了床上,幾塊木板簡易搭成的床,被這一下撞的咯吱響,搖晃一陣才漸漸回歸平靜。


  她這具身體簡直太嬌了,在末世她可曾一人拚死抵抗幾千上萬具喪屍,雖然還是被咬,可當時的自己,渾身的勁。


  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想要做什麽還得強打精神。


  無奈之下,隻能先將腿移出床邊,正要坐起來,腳卻似碰到了什麽東西。


  “砰!”什麽東西掉落在地,喬殊殊低頭一看,隻見原本擺在窗沿前的桌子不知什麽時候被拉到了床旁,而放在上麵的碗粥,被她剛剛無意間的動作,打翻在地!


  “吱~”喬殊殊還未來得及收拾,房門被人推開。


  許逸軒聽到聲音進來,見是碗掉落在地,而喬殊殊睜著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


  再怎樣,也不舍得責備她。


  “坐著吧,我來收拾。”


  喬殊殊盯著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僵硬的看著他拿著掃把與簸箕,將散落在地上的粥掃幹淨。


  眼瞧著他就要離開,鬼斧神差的喊住了他,“許逸軒,你不想娶我,對嗎?”


  她微微捏住手心,見他停住了腳步,莫名的更加拘謹的起來,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想嫁?”


  聽到這句話,喬殊殊的心微微一顫,許逸軒就這樣將問題拋給她了,她是不想嫁給一個毫不了解的男人,可當下,卻沒選擇。


  抿唇道:“等過些時日,我便還你那五十兩銀子。”


  話音剛落,下巴便被挑起,抬頭便撞進了那雙幽深細長的眼眸,她有點不確定道:“少了?”


  見他不說話,喬殊殊心頭不由得染上一抹恐懼,如今自己的賣身契在玉氏手上,想要拿回來,隻能從他身上下手,更從原主的記憶裏頭得知。


  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個國家,叫南闐,跟那些普遍的古代製度一樣,她賣身契握在別人手裏,就算是跑了,也隻能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


  更關鍵的是,在這男尊女卑的條件下,她根本立不了女戶,也便做不成生意。


  可她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豁出去了,“那要不二百兩吧。”


  她記得,原主記憶裏兩百兩可以買一副頭麵,吃一席麵。


  “太少了。”沈嘉奕終於開口了。


  ……


  “五百?”喬殊殊試探的伸出去手掌,卻見沈嘉奕神色如常。


  嗚~

  “不能再多了。”她心疼錢,一下子忘了懼怕,狠狠的瞪著他。


  沈嘉奕瞧著她鼓著嘴巴,一幅小雞護食的模樣,心頭劃過一模異樣的感覺,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別說,喬殊殊人如其名,嬌滴滴的,讓人望上一眼,便流連忘返,強壓住…輕笑道:“好。”


  可算是好了,沒有想到他挺好說話的,喬殊殊鬆了一口氣。


  “我出去找村裏人租一下房子。”沈嘉奕又道。


  “早去早回哈~”喬殊殊勾了個大大的笑容,目光在送他出了門後,興奮得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她才剛開始遐想自由的日子,便聽到門外傳來響聲,還以為是沈嘉奕忘記拿什麽東西了。


  坐起身來,正了正神色,可並沒有人進屋,疑惑的向門口走去,當即便瞧見了摔倒在地的蘭花,與一名才十二歲左右大小的男孩。


  “你是村長的孫子?”喬殊殊幾步走上前,將並未摔壞的花盆扶起來,清理泥土。


  喬宇直勾勾的盯著她。


  “怎麽?有什麽事嗎?”見這孩子注意力完全放在她身上,喬殊殊驅動右手靈力,注入了這蘭花草中。


  再瞧的時候,蘭花草的樹葉綠了幾分,並長出了三個小花苞,這讓一向喜歡蘭花的喬殊殊,露出了幾分笑顏。


  可自己腦袋卻昏沉了幾分。


  這笑容,將喬宇看呆了,讓他覺得 自己麵前的這位就是仙女了,興奮慌促道:“村裏人都說,嘉奕哥娶了一名天仙的媳婦,我……我好奇,便牆頭過來瞧瞧。”


  他還是故意趁著沈嘉奕不在,才敢溜進來的。


  “好,看完了便回去吧,我現在要休息了。”喬殊殊扶住了額頭,強忍住不適,站起身來。


  無奈無視喬宇委屈巴巴的眼神進了屋,剛剛關上房門,便體力不支的昏倒在地。


  喬殊殊前腳剛昏倒,後腳便有人踹開了房門。


  他是來找沈嘉奕的,卻沒有看到他,反而看到地上躺著一名驕滴滴的美娘子。


  他看呆了眼,一時忘做出動作,待反應過來後,二話不說,便將她扛上了肩頭。


  他看上了鎮上開麵館的閨女,可人家要五十兩的聘禮,他拿不出來,便來找沈嘉奕要。


  原本還怕他家房子剛燒,拿不出來這麽多銀兩,可當他推開門,看到昏倒在地的喬殊殊,便瞬間改了主意。


  他不要銀子了,他就要這個女的。


  村子裏唯有兩家蓋了磚瓦房,除了村長家的大院子,便是劉家。


  “村裏人都傳遍了,這是沈嘉奕的女人,你怎麽能將她給扛回來了。”劉昊噠噠噠的抽著旱煙,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喬殊殊。


  “爹,沈嘉奕克死了我姐,他陪我們家一個女人,應該的。”劉喜慶說著眼睛就從沒離過喬殊殊,黏得緊。


  “你姐是你姐,這個狐狸精就不應該留下來,你看看這皮膚嫩得掐一把都能滴出水來,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料,還有,你看看你爹還有你大哥,眼珠子都恨不得湊她身上去了。”一旁拿著賬本,算著這個月開銷的倪氏,罵罵咧咧的說道。


  “喬齊意,我們成婚已有十餘載,每日不曾辛苦的服侍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劉家大媳婦黃曦哭泣道。


  倪氏猶豫的掐了她一把,“哭什麽哭,哭喪呀?你瞧瞧你現在這磕磣模,哪個男人能把心放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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