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觀音現身連家滅門
賀娘子聽得他如此說心酸的又要落下淚來,卻忍住,抬著淚眼看著自家夫君:“夫君,你這回不走了麽?”
“不走了,不走了。待此事一了,我就帶你和孩兒回家。”
賀娘子眼角還掛著淚水,嘴角卻咧了開來,喜道:“真的麽?那真是太好了。”她歡喜地抱著他,中年男子亦是回報她。
“這……這位是?”連景博見他們兩人相擁而抱本不想打擾,隻是如今形勢緊急,他隻好尷尬打擾他們。
“哦,”賀娘子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頰,又恢複鎮靜道:“這位就是我的夫君賀安宸。”
連景博一聽,忙恭敬一禮:“原來是賀大俠,在下失敬失敬。”
賀安宸點頭道:“連莊主無需客氣。”
賀娘子又對他道:“夫君,你將四個孩兒安置到哪裏去了?”
“我將他們安置在城東十裏外的一處破瓦窯內。那窯洞荒廢已久,不會有人去,你們大可放心。”
三人一喜,卻聽得門外遠處飄來一陣輕柔的歌聲,歌聲婉轉動聽,隔得遠,四人卻聽得清晰,唱得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人間自是有情癡,多是癡情女子薄情郎。”不消片刻,那人已至門外。
四人相顧愕然,隻聽砰砰喀哧幾聲脆響,大門內門栓橫木齊齊斷裂,兩扇大門向兩旁飛開。
一個一身黑衣裙衫,貌美如花的女子微笑著緩步進來,那女子自是千手觀音碧青漓了。
保根在庭院中打掃落葉,突聽得大門震碎飛開,上前喝問:“是誰?”
連景博急叫住:“保根退開!”卻是哪裏來得及,千手觀音掌一拍那人頭頂,頓時頭骨迸裂,鮮血噴湧,腦漿四射,登時躺在地上不聲不響地死了。
在井邊打水的保平見弟弟被她拍死,大驚叫道:“弟弟!”隨後怒喝道:“女賊還我弟弟命來。”他憤恨向千手觀音撲來。
連景博大驚道:“保平不要上去!”
保平早已衝了上去。千手觀音又一掌拍在他胸口,他頓時被震飛,口中一口鮮血噴出,人立即倒地而亡。
連景博握刀躍上,碧青漓身子一側避過似輕風從他身邊掠過,兩掌向一名仆婦,一名婢女腦上拍去,也登時頭骨迸裂,鮮血噴湧,腦漿四射,倒在地上,沒了生息。身子一轉笑問:“兩個女孩兒呢?”
連氏夫婦見她眨眼間便連殺四人,又想他們不曾得罪過她,她竟聽信謠言平白來殺他們一家,頓時憤然怨愷道:“我夫婦二人又不曾得罪過你,你為何來殺害我一家?”
“哼!怪隻怪你負心薄情,我碧青漓十年前就揚言要殺盡天下薄情男子,更何況……”她嘴角一歪,雖在笑,眼睛卻冰冷一片。“你名姓中還有一個連字。”她情郎娶的妻子叫紫連月,名字中正好有一個連字。
而她自她情郎婚宴中出來之後遇一鏢師,鏢牌上正有一個連字,她便將那一對鏢隊給殺了個幹淨,其手段真是狠毒凶惡至極。
而今,她雖不會一見到有誰名姓中有紫連月這三字之一就狠下殺手。但今日她聽得連景博是個負心薄情之人,又想起當年之事,心中怨恨之意又起,遂對其狠下殺手,必要將他們一家殺之。
“休要多言,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又轉而看了看賀氏夫婦,微微一笑道:“既有外人插手那就不便在屋中殺人了!”她笑語嫣然,明眸善睞,麵容秀美,膚白細膩,語聲柔和,真是個出挑的美人兒。
還不曾看清她如何提氣抬足,人已經飄然落在屋頂。連氏夫婦,賀氏夫婦四人也上了屋頂。
此時屋頂上還有兩名年輕的女孩兒,分站在碧青漓身後,那兩名少女都是十六七歲,十七八歲的年紀。
右邊那個高挑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正是先前揚言來殺連氏夫婦一家人的少女,而左邊鵝蛋臉的淡粉色衣衫的少女,眉眼沉靜柔和,沒有右邊少女那般驕橫乖戾。
她兩掌分別擋開四人兵刃,嬌媚道:“你們可一定要出盡全力,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連景博,賀安宸齊叫道:“誰要你留情。”兩人一人揮刀,一人持槍便向他砍去,刺去。賀娘子和連娘子也要上前夾擊,千手觀音身後的兩名女子也提劍向她們二人攻來。二人轉而與兩名少女動起手來。
千手觀音使出千手觀音掌與他二人纏鬥。突然間碧青漓長劍出鞘,一聲輕嘯,手握長劍,縱下屋去,長劍刺向河邊柳樹下的一個手持鐵杖的瞎眼老者和一個持扇跛足老者。
快至二人眼前時瞬時化成兩道劍影分向兩人擊去,兩名老者分別持鐵杖,鐵扇將分刺向他們的劍影擋去,那千手觀音運掌後來至上,分別擊向兩名老者。
兩名老者各伸出一掌與之相擋,雙臂巨震,險些把持不住。危急中兩人又瞬時將擋劍的鐵杖,鐵扇收轉,向她拂來,乘勢躍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竄過,才將她的掌力卸開。心下暗驚:這女魔頭果真了得。
這千手觀音掌剛柔並濟,時而柔如海綿,時而剛猛如鐵,而且可幻化成多個掌影,向敵人攻擊,使人措手不及,難以招架。而她的觀音神劍手亦是可幻化成多道劍影,向敵人齊齊進發。
隻是這次她兩掌齊發,化成兩道劍影卻是未曾將這兩人的兵刃奪下,心下驚訝,心道:這兩位老者是誰?竟有此等功夫?
實是大出她所料,身形微側,月光下,但見那拄著鐵杖的老者雙眼翻白,竟是個瞎子,而那個持鐵扇的老者瘸著一條腿,是個跛子,登時想到那兩人是誰,驚叫道:“是馮振瑞,許飛。”
這瞎眼老者是鐵杖道人馮振瑞,而這跛足老者是玉扇公子許飛,和黑麵煞神屠紹,六指殘陽郭旭,還有燕子雙刀燕三娘合稱燕山五俠。
楚翼,龍紫菀經曆了一番分分合合,誤會分離之後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龍紫菀由父母龍睿逸,善姝出麵主持,而楚翼父母皆不在,就由其大師父馮振瑞,三師父許飛出麵主持,在逍遙島成婚,從此便在逍遙島隱居。
龍睿逸,善姝皆是離津叛道之輩,不屑於世俗禮教。兩人皆是官宦之家,龍睿逸祖上是文臣,父親在京中亦是個編撰文史的官吏。
龍睿逸自小就熟讀四書五經,天文地理,機關陣法等涉及各種行列的書籍,博學多才,不喜家中固執古板的家令教條,與父親大吵一架,斷絕父子關係,離家出走。
而善姝祖上是武將,她先祖是夏朝赫赫有名的蘇名蘇將軍手下的四員猛將之一的善騏,隻是到她爺爺這一輩善家早已不複從前了。
她爺爺善瑞寄情山水,離家不歸。其父善卿是個中庸之人,固執己見,墨守成規,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善姝卻不願,竟親自到男方家中對那與之定親的男子說道:“你若是想做個太監,就把我給娶了吧。”
那公子嚇得心驚膽戰,瑟瑟發抖,就將定親信物退回給她,連連告饒。善姝心滿意足,滿麵笑容地離開了那人家。
回到家中卻被父親給叫到房中嚴厲訓斥了一番,善姝十分不滿氣憤,當晚便留下書信,離家出走,一走竟是經年不曾回去過,待得回去時已是門庭冷落,人走茶涼了。
之後,善姝行走江湖得遇龍睿逸,兩人一番談話竟是有惺惺相惜之意,互為知己,結伴同遊,此後,二人亦是結為連裏,定居逍遙島。
自龍紫菀與楚翼成親,龍睿逸,善姝在逍遙島住了數月,耐不住寂寞,兩人離了逍遙島,善姝提議去南海瞧瞧,龍睿逸就陪她去了南海。
龍紫菀知道父母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便隨他們去,本以為過了一兩年左右就會回來,卻沒想到一別就是數年,不曾歸來,心中甚是牽掛。
當時他們夫婦二人本是想出外找尋,隻是那時卻發現龍紫菀有了身孕,便隻好將出外找尋二人之事給耽擱了下來。
龍紫菀是龍睿逸,善姝二人的掌上明珠,在龍紫菀前他們還有過一個孩子,隻是因為龍睿逸的三徒弟嚴俊熙偷走了百轉還魂丹。
而當時善姝被人下了毒,需要百轉還魂丹來解,卻被三徒弟嚴俊熙偷走了,致使善姝後來雖然等到藥王穀穀主木槿來解了毒,但善姝肚子裏的孩兒卻成了個死胎。
之後二人又懷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就是龍紫菀,二人嚐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對龍紫菀自是倍加寵溺,龍紫菀自然養就了幾分嬌縱之氣。
加之懷孕之人脾氣易暴躁,有一段時間龍紫菀還出現雙腳浮腫的現象,便愈是煩悶惱怨。推根禍源,自是楚翼之過,常找他的過錯,又自顧以為自己不好看了,他嫌棄於她,自是常常抱怨惱他。
楚翼卻不予理會,隻是笑看著她,抱著她,等她發完脾氣之後給她順順氣,好生安慰一番。
不久十個月已過,龍紫菀生下了個女兒,取名楚雲雁。
龍紫菀懷她之時覺得辛苦,甚至有些怨她,但自女兒生下之後,便對其極其寵愛,甚至每當楚翼覺得女兒頑皮太過想要教訓時都有意護持。
楚翼見女兒玉雪可愛,每每要訓斥時,聽到她甜甜地叫一句“爹爹”,他又心軟不忍,隻能無奈歎氣。
在楚雲雁四歲時兩夫婦便教她武藝,這更使得她在逍遙島更是放肆逍遙,恣意玩耍,使得島上花殘草敗,禽走獸奔,攪得不得安寧。
而馮振瑞,許飛兩兄弟在參加完龍紫菀,楚翼兩人的婚禮後,受不了逍遙島冷清的生活,便又去豐城坊間酒肆,與人拚酒賭錢。
直到龍紫菀生下了楚雲雁,兩人才偶爾回次逍遙島看看他們二人及他們的女兒,陪同楚雲雁玩耍。
龍睿逸與善姝夫婦此時已離島多年,未曾回來過,龍紫菀,楚翼甚是想念,而且與義兄,現任丐幫幫主陸子騫和酒肉和尚惠明也是多年未見。
因此這回楚雲雁也已八歲了,兩夫婦便收拾好行裝,帶著剛滿八歲的女兒離了逍遙島,出外尋找龍睿逸,善姝,順道去看看義兄陸子騫和酒肉和尚惠明等朋友。
一日,二人來到了豐城,碰到了馮振瑞,許飛二人。
兩兄弟得知他二人尋找龍睿逸,善姝之事,便向故舊打聽,聞言數日前曾見到一個玄袍老者和一紅衣中年女子在豐城楚江上遊出現過,樣貌卻似如他們所言。
龍紫菀,楚翼二人大喜,幾人便在豐城楚江一帶到處尋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