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君鴻中毒定親約定
路上，楚雲雁見鄉間小路上開滿了各色花朵，鮮豔美麗，姹紫嫣紅，甚是喜愛，便對賀君鴻說：“你快去摘些花來編個花環給我戴。”餘光瞥見他的手髒汙漆黑，嫌棄道：“啊，你的手太髒了，我不要你摘了。”
腳已經抬出去的賀君鴻聽到她這一聲嫌棄，硬生生收回了邁出的腳步，冷哼道：“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摘呀。”而賀家兩兄弟爭著道：“雁兒妹妹，我給你摘，我手可幹淨啦。”還伸出手給她看。
楚翼在後聽得楚雲雁所言，臉色不悅，出聲訓斥道：“雁兒，不許對你君鴻哥哥這樣說話。”
楚雲雁委屈的扁扁嘴不吭聲。龍紫菀勸道：“好了，翼哥，雁兒也不是有意。”
賀君鴻不以為然，撇了撇嘴，心道：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咯。
因鬧了點不愉快，一路上楚雲雁想與賀君鴻說話，賀君鴻卻不搭理。楚雲雁不知他鬧什麽別扭，見他不願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討沒趣，隻與賀葉之，賀箮之兩位兄弟說笑。
賀君鴻見他們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嘟了嘟嘴，哼了一聲，頭一瞥，自顧欣賞路邊的風景。
楚翼見此狀況，雖無奈卻隻當小孩子之間的玩鬧，一會兒便好。
楚翼先到成衣店中給賀君鴻還有賀家兄弟買了幾套換洗衣物，楚氏夫婦便帶著四個孩兒乘舟前往逍遙島。
賀君鴻也在舟中洗漱了一番，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衫。
待得賀君鴻從房間出來，趴在船舷邊的楚雲雁回頭定睛一看，隻見賀君鴻一身收拾的幹幹淨淨，煥然一新和先前那幅乞丐裝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隻是十歲左右的小小少年，卻生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清秀俊雅，令人心生好感。
楚雲雁忍不住讚美道：“君鴻哥哥，你生得真好看。”
雖然先前因楚雲雁嫌棄他手髒，兩人生了些不愉快，但現在聽到她讚美他生得好看，他自是十分高興得意。麵色發熱，兩頰絲絲暈紅，竟是生了幾分羞意。
而賀家兄弟心中不服，心中皆憤憤道：這小子有甚麽好看的，我也不差啊。
舟行無話，到了逍遙島上。楚雲雁自小沒有年齡相仿的玩伴，隻一人玩耍，有時也覺無趣，現在有了三個年紀相若的小友做她的玩伴，她自是十分歡喜。而楚雲雁與賀君鴻初時的小摩擦也因小孩心性淡忘了。
這一日，賀君鴻越逍遙閣，過曲風池，繞臨淵樓，再拐過沁梅亭，忽聽得山後笑語聲喧，卻是楚雲雁，賀葉之，賀箮之三人已然在後山采摘梅子了。
待他趕至時，隻見他們三人站在樹下，楚雲雁大大的水靈靈的雙眼向他這邊看來，笑靨如花，向他招手，甜甜叫道：“君鴻哥哥，快來幫我摘那兒的梅子。葉之哥哥，箮之哥哥他們兩個都摘不到。”
賀君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樹上一枝條頂端綴滿了紅豔欲滴，紅得都帶著黑色的又大又圓的梅子。那種紅得泛黑的梅子，汁水多而香甜，最是好吃。
那處枝丫高懸半空，下方沒有什麽枝條樹丫做支撐，上方的枝杆又離之甚遠，爬上去，伸手卻是無法夠著，這枝條剛好處在一個空擋內。
賀葉之見賀君鴻站在那，盯著那條枝條看卻是不動，嘴角一勾，詭異一笑，激道：“怎麽？賀大哥你不會是怕了吧？”
“就是，我大哥好歹上了樹，手還夠著了那枝條，你不會連樹都不敢爬吧。”賀箮之一臉鄙夷，神情，話語皆是譏諷之意。
賀君鴻臉色難看，這幾日他常聽到二人的戲謔譏笑，心中憤怒不服，此時正是個機會，定然讓他們看看他的本事，也想在楚雲雁麵前展現一番，讓這二人出醜。
他冷冷一哼，雙腳一蹬，兩手一攀，一招猴子攀樹迅速躍上了樹，如一隻靈猴靈敏攀躍而上，攀至那枝條上空的枝幹，他兩腳一勾樹杆，一個倒掛，擺動身子，借力擺向那串梅子，右手亦是迅速抓住那枝條。
樹下楚雲雁大聲歡呼叫好。隻是此時卻突聽賀君鴻“啊”的慘叫一聲，兩腳一鬆，倒栽了下來。風過拂動樹葉，一道身影飛躍過來接住了賀君鴻墜落的身子，那人正是楚翼。
他本是來這後山找他們四人，卻聽到賀君鴻的大叫聲，心下擔憂，運起飄渺步躍至，接下墜落的賀君鴻。
“鴻兒！鴻兒！”他叫之不醒，一看他手背卻大驚失色，隻見賀君鴻手背上兩顆深深的牙印赫然其上，雙手浮腫泛黑，傷口流出毒血，竟是被毒蛇咬了。
他立即運功逼出毒血，然後抱起他，頭也不回地對其餘三個小孩道：“你們三個不要再摘了！快快回去！”
他抱著賀君鴻快步來至賀君鴻的房間，而楚雲雁，賀葉之，賀箮之三人也緊跟著回去了。
龍紫菀在梅林采摘梅花，打算製作梅花糕，卻見丈夫抱著昏迷的賀君鴻疾步奔至房中，也奇怪地緊跟其後，道：“翼哥，怎麽了？”
楚翼卻不答，將賀君鴻輕放在床上。龍紫菀這才看到賀君鴻右手浮腫，手背上兩顆蛇牙印，毒血雖被楚翼逼出了大部分，卻還是有殘餘毒血留在體內。龍紫菀驚道：“怎麽中毒了？”
楚翼喂了一顆丹藥給賀君鴻吃下，端來清水替他清洗了傷口，又在他右手背的傷口上抹了藥粉，給他包紮了傷口。這才對龍紫菀說道：“鴻兒給雁兒摘梅子的時候被毒蛇咬了一口。”
“那雁兒他們呢？”語氣裏含著擔憂。
“媽，我在這呢。”卻見楚雲雁，賀葉之，賀箮之三人回來了，奔至床前。龍紫菀拉著女兒的手上下看了看，說道：“雁兒，你沒事吧？”
楚雲雁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又指了指床上昏迷著的賀君鴻道：“君鴻哥哥才有事呢，他可是被毒蛇咬了。”
“你爹爹給他服了藥，過些時候就好了。
“哦。”
楚翼，龍紫菀帶著三個小孩走出房間，讓賀君鴻好生在房間休息。三個小孩自在梅林中玩耍，而楚翼，龍紫菀進了廂房。
楚翼道：“我楚家和賀家世代相交，父親母親和賀叔賀嬸都有個心願，那便是楚賀兩家定個娃娃親。隻是母親和叔嬸所生孩兒皆是男孩，這心願自是沒法達成。我便想這心願在我這便可達成了。”
“你是想將雁兒許配給賀君鴻這小子？”一聽他這麽說，龍紫菀便知他心中所想。
“是啊。”
龍紫菀搖頭道：“我不答應。”
楚翼愕然不解道：“為何？”
龍紫菀瞧了他一眼說：“你明知我不喜他爹賀安齊，甚至對他爹當年對我們所做之事心生怨懟。還有我表哥一事，一直難以介懷。你怎麽能將雁兒許配給他兒子呢？”
楚翼黯然一歎道：“他父親雖然行止不端，亦是做過許多傷我們害我們之事，但楚賀兩家世代交好。我也瞧著君鴻這孩子相貌俊秀，聰明伶俐，今後跟著我倆，將來何愁不能出人頭地。”
龍紫菀道：“你看他聰明，我看葉之，箮之亦是不差。他們也是賀家子孫，是你賀叔兒子你賀二弟弟的兒子。雁兒許配給他們二人中的一個不好麽？”
“這.……這自然也不錯，隻是.……”
“哼！我看你就是看賀君鴻順眼，就是偏心他的。”
“莞兒。”
龍紫菀一笑道：“好了，翼哥，現在孩子們還小，此事也不急於一時，他們三個將來怎樣，我們都不知曉，況且這事得雁兒自己來做選擇。若我們這時定下，將來雁兒不喜歡他們三個，雁兒和他們中的一個不是成怨偶了麽？到時，雁兒倒要怪我們的不是了。”
楚翼一想也是。這還得兩人相互喜歡才行。二人轉過話頭，不再談論此事。
這晚，待楚氏夫婦將睡下之時，女兒楚雲雁推了門進來。龍紫菀朝她招招手，柔聲問道：“雁兒，怎麽了？怎麽還不睡？”
楚雲雁道：“媽媽，我將這半塊玉送給君鴻哥哥吧。”說著從脖子上摘下頸間暖玉，掰開，那鴿子蛋大小的暖玉竟給掰成了兩半。原來這玉竟是兩半一樣大小的暖玉結合起來的。
這暖玉是當年龍紫菀的表哥木蒼雲從雲海溫泉中取得，用117種珍稀藥材泡製，有驅蟲避毒之功效，戴在身上也可以延年益壽，世間隻這一顆，異常珍貴。
龍紫菀心下萬分訝異，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雁兒，你怎麽想到將這暖玉送給他呢？你要知道這玉可是十分珍貴，你可是寶貝的緊，別人碰都碰不得。”
楚雲雁抿了抿嘴道：“我隻是見今天他被毒蛇咬了，而我這塊玉有兩半，一半給他一半給我，這樣剛剛好，我就想給他嘍。”
楚翼聽此，十分高興滿意，哈哈一笑，麵色慈愛，表揚道：“雁兒真乖，真懂事。好，那就把這半塊玉給君鴻。”
龍紫菀卻沒有楚翼的欣喜高興，反而湧上一絲憂慮，她摸了摸女兒精致的小臉，問道：“雁兒，那你怎麽不給葉之，箮之兩個哥哥呢？”
楚雲雁想也沒想脫口道：“他們又沒被毒蛇咬。”
龍紫菀啞然。難道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