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狠心弑女墜落寒潭
\"爹,\"左丘憶蘭眼神心痛地看著他:“爹,真的不知道我會聽說什麽,知道什麽麽?”
看著沉默不語的左丘池,左丘憶蘭似乎有些疲憊地歎了一口氣:“我也不再和您玩這種,你問我我又問你什麽什麽的文字遊戲了。我就問您兩句話,您隻要老實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第一句,我娘親還在世上麽?””
左丘池並不回答而是選擇避開話題:“你是在質問我麽?爹爹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任何事。你娘的事,是她自己先對不起我,所以我才……”
“所以你殺害了娘親對不對?”左丘憶蘭突地起身,眼神控訴地看著他質問道。
左丘池亦是憤懣起身:“你娘的事我現在不想談。我也不管你在誰的麵前聽說了什麽。我對於自己做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哼!你給我好好呆在房間裏。”
“爹!”
左丘池腳步頓了頓,但還是快步離去了,腳步似乎有點慌亂。
左丘憶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頹然坐下,淚光在眼眶裏閃爍,心裏難過傷心又很是矛盾。她從他剛才的神情中,隱約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的確可能如黑衣女子所猜測的那樣。
她娘的失蹤與她爹爹有關。一個是自己的娘,一個是自己的爹。如果自己的爹爹想殺了自己的娘親,令自己的娘親失蹤不明,生死不知。那她要怎麽辦?是要恨自己的爹爹還是原諒他?
若是他真的做了對不起娘親的事,真的要殺她,那他真的可以被原諒麽?我真的可以對不起自己的娘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原諒他麽?不!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原諒他?!
可是,他是爹爹,就算再怎麽樣,我也不可能不認他。怎麽辦?還是先問清楚娘親的下落要緊。
她知道左丘池走的時候心下慌亂,沒有叫人關房門,所以她走出房間,去找左丘池問清楚。
她來到書房,推開房門,左丘池剛好也在書房。左丘池見她又來了,頓覺頭皮發麻,心中煩亂,臉色黑沉,不耐煩:“你怎麽又來了?”
“爹。”
“哎~”左丘池長歎一聲:“你若是想問什麽就問吧。”
“我隻想知道娘親是不是還活著,現在她在哪而已。”
左丘池看著左丘憶蘭一副刨根問到底的神情,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了,便索性和她說起了那件事。“是!是我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將她推下寒潭的!”
不管她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左丘池激憤痛恨道:“那也是因為她先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給我和我最心愛的女人下噬情蠱毒,她隻給了我們一顆解藥,逼我不得不忍痛舍棄了我最心愛的女人。要不然你爹爹我就要被她給害死了!”
“所以你就對娘親下手,想害死她對麽?”左丘憶蘭涕淚橫流,心痛難當,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看著她傷心涕泣,左丘池有些不忍,但還是硬下心腸:“沒錯。在她剛生下你正坐月子的時候,我將她帶到後山的落日崖,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將她推落懸崖,落入崖底的寒潭之中。\"
\"我也是沒有辦法。她管我管的太嚴了,隻讓我守著她一個人,不許我親近別人,就連我這無涯穀的仆從婢女,還有我的那些弟子都隻聽她的話,把她的話奉為聖旨。讓我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
他疾言厲色,仿佛這一切都是他妻子逼迫而成。
\"我是逼得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你娘親在一天,那我就沒有一天出頭之日!我不想就這樣窩窩囊囊地在你娘親管教下過一輩子!”
“你不想在娘親的管教下窩窩囊囊過一輩子。難道就可以因為這樣殺害自己的妻子,殺害自己孩子的母親麽?”
“爹。”左丘憶蘭也不再哭泣,眼睛裏帶著厲色,語氣凜然:“我叫你一聲爹就還當你是我爹。可是你呢?卻是殺害娘親的凶手!害得她不能行走!不能動身!害得她生死未卜!至今都不知她生死如何!恐怕娘親早已被你所害,成為孤魂野鬼了!爹,不管怎麽樣,娘親都是為了你呀!因為她愛你呀!”
“哼哼。”左丘池哼哼兩聲,對於她所說她娘愛他的話不屑一顧。“她愛我?她愛我她會給我下蠱毒?會逼我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什麽事都管著我?逼我隻守著她一個人?逼我不得違背她說的每一句話?你說我自私,我說她才是最自私!”
他憤然恨聲指控著畢勝霞,憤怒轉身麵對著身後的書架。覺著自己是受了十分萬分的委屈,他會不顧夫妻之情做出那樣的事都是被他妻子給逼的,而他隻是為了不想窩窩囊囊下去,而進行反抗而已,完全不認為他那樣做有錯。
他說得心口起伏,手中一動,目光突然盯著手中的紫砂壺,心下頓時起了一個狠心又歹毒的心思。“你不是想知道你娘親是否還活著麽。”左丘池轉頭看著一頭霧水地看向他的左丘憶蘭,眸光幽暗,口中說道:“我成全你。”
突然他左手將手中的紫砂壺向後一轉,左丘憶蘭站立的地麵突然響動,地麵“唰”地向兩邊打開。
左丘憶蘭未有防備,身子落空,掉落下去。原來左丘池在書房裏建了機關。剛才他左手向下一按,開啟了地麵的機關,左丘憶蘭立著的地方像兩扇門一樣打開了地麵。左丘憶蘭在沒有防備之下,帶著不可置信地眼神,身子落空,掉落了下去。
“妹妹!”
“左丘姑娘!”
就在左丘憶蘭整個身子剛落入地下之時,傳來了黑衣女子和賀君鴻的聲音。他們二人剛到了書房外,見左丘憶蘭落入地下,也飛身跳了下去。
黑衣女子抓住了左丘憶蘭的一隻手,而她的另一隻手被上頭的賀君鴻抓住,而賀君鴻的右手則攀著地麵。
左丘池看著地底下手抓著手懸空連著的三人,拿腳用力扭踩著賀君鴻的手指。
底下的左丘澤蘭看著左丘池如此狠心地舉動,隻覺心髒痛得都快裂開了。父親居然如此狠心,真的想殺了女兒麽?
賀君鴻的手已經堅持不住,鬆開了。他們三個一起掉了下去,落入了地底的寒潭。寒潭深不見底,冰冷刺骨,冷得人全身顫抖,牙齒咯咯打顫,心髒驟縮,直想就此死去。
水裏的漩渦急流將三人卷入了水底的一個洞口之中,穿過了一條甬道,通往了水洞的另一頭。三人在另一頭的水潭鑽出水麵。
映入眼簾的是幽幽翠穀,樹木蒼翠,景色幽美。三人上得潭來,走進樹林。
忽的聽到“嘶嘶”的響聲,賀君鴻止住兩人的腳步,小聲提醒:“別動,有蛇。”
身後的兩個女孩停住了腳步,傾耳細聽,果真聽見離他們不遠傳來“嘶嘶”兩聲。聲音越來越近,三人心中一緊,提高緊惕,觀察提防著周圍。
這時,一條蛇漸漸靠近左丘憶蘭,快到她身邊時,張開毒牙,猛地向她身上撲去。
左丘憶蘭驚得大叫。賀君鴻手中石子一彈,打中了毒蛇的腦袋,將毒蛇打飛了出去,黑衣女子立即拔劍,腳步瞬移,將毒蛇給砍成了幾段。
左丘憶蘭看著斷成幾節的毒蛇,拍了拍胸口,還驚魂未定。
黑衣女子臉色嚴肅認真道:“看來這幽穀景色幽美,但也十分危險。這穀裏毒蛇,毒蟲,毒草,毒花可能比比皆是。這幽穀翠林可能其實就是幽穀毒林呀。”
“啊!”左丘憶蘭愕然一驚,心裏滿是恐懼憂慮,臉上也滿是害怕懼意和擔憂。“那怎麽辦呀?”
身為這裏唯一的男子,賀君鴻斂下憂色,神色輕鬆,語氣堅定,安慰她們道:“別害怕。我會保護你們的,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左丘憶蘭十分感激:“謝謝,賀公子。”
而黑衣女子顯然不領情,神色淡然,語氣淡淡道:“我不用你保護,你隻要保護好我妹妹就行。”
“姐姐。”左丘憶蘭擔憂喚道。
黑衣女子對她柔和一笑,柔聲安慰她:“你不用擔心。我這件衣袍是冰蠶絲所製,還泡了藥浴,可以抵擋住多種毒性,你大可不必擔心。”
“真的麽?”
見黑衣女子點頭,確實沒有怕她擔心而編謊話來騙她,左丘憶蘭放了下心。
賀君鴻想到脖子上掛著的半塊暖玉,躊躇片刻,下了個決定。他將脖子上的半塊暖玉取下來,遞給左丘憶蘭,雖然不舍但還是說道:“左丘姑娘你先帶上這半塊暖玉。這暖玉有趨蟲避毒的效果。帶在身上也多一層保護。”
“不行!”左丘憶蘭知道這暖玉十分珍貴,看他一臉不舍的模樣,這暖玉想是哪個重要之人送給他的。
她怎麽可以奪人所愛呢,連連拒絕:“賀公子這暖玉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的。看你對它這般寶貴和不舍,便知道送給你暖玉的人一定對你很重要。我怎麽能奪人所愛呢?\"
\"其實,你不必如此,我從小生長在出穀之中,有毒的東西,也碰到過一些,我身上有治它們的藥的,雖然不能一勞永逸,將之殺死,但足可以抵擋一會。而且雖然我的武功不好,但輕功不錯啊,若是遇到了它們,我還可以跑呢。賀公子這暖玉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左丘憶蘭把遞過來的暖玉又推還給他。
一旁的黑衣女子也開口對賀君鴻說道:“我妹妹叫你拿著你就拿著。雖然你武功是不錯,比我們高強,但你身上也隻帶了塊暖玉。若是暖玉給了憶蘭,那你自己呢?你不會以為就隻靠你的那身武功,就想走出這片毒林吧。”
見她們都勸說,左丘憶蘭也拒絕不收。賀君鴻隻好將半塊暖玉又重新帶回脖子上。“既然這樣,左丘姑娘就跟在我身後,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安全。”
左丘憶蘭含笑“嗯”了一聲。
“那我們走吧。都小心一些。”
三人又重新踏上了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