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蠱毒難解父子相談
楚府，楚翼的毒已解，身體大好，人也醒了。
聽賀安宸等人講了龍紫菀去無涯穀取解賀君鴻中的噬情蠱毒的解藥。
楚翼不顧剛解了毒，滴米未進虛身子虛弱，寧要去無涯穀一趟。
諸人勸了都無用，還是木淺汐搬出安陽還需他在，西蒙在城外虎視眈眈，他不能擅離職守才勸止住了他。隻是心裏還是擔心，七上八下等著他們歸來。
直至見到幾人平安歸來才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翼哥，你沒事了？”看著左丘池站在正廳，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臉色大好，有了精氣神兒，龍紫菀自是高興欣喜。
“我沒事。聽說你們去無涯穀取解藥給為鴻兒解蠱毒？解藥拿到了麽？鴻兒的蠱毒解了麽？”
龍紫菀無奈看著他問這一連串都是關於賀君鴻的問題。他是有多疼這個侄兒啊！龍紫菀在心裏腹誹。
“鴻兒的毒解了，他沒事，有事的是玉姑娘。”
楚翼聽到前麵半句心裏一喜，聽到後麵半句臉色一愕，這是什麽意思？
“隻有一顆解藥，玉姑娘將解藥給了鴻兒。”
聽聞如此，楚翼看向賀君鴻，賀君鴻避開他的注視，低頭看著玉晴柔，眼裏閃過疼惜和揮之不去的愁緒。
楚翼終是隻歎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賀君鴻無事他自是高興。可是另一個無辜女子放棄性命給了侄兒活下去的機會，他又怎能高興的起來呢？
“好了，翼哥。此事也不全無希望，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能治的好玉姑娘體內的噬情蠱毒？聽說苗疆之人最善於養蠱蟲，何不派人去苗疆問問，尋訪名醫為玉姑娘解蠱？”
“對呀。”楚翼高興不已，讚了龍紫菀一句：“還是莞兒有辦法。”
又趕緊勸慰賀君鴻，保證道：“鴻兒，玉姑娘，你們放心，我會吩咐丐幫還有武林各路英雄幫你們尋訪名醫，解了玉姑娘體內的蠱毒的。”
“多謝，楚伯伯。”賀君鴻感激他對自己的好，心裏更是悔疚自己害的他中了毒，差點丟了性命。
“隻是，師姊隻還有一個月的期限，若是這一個月未找到解藥解除蠱毒，師姊怕是活不過七天。”
“啊！那我趕緊派人去尋訪名醫。”楚翼一聽立即召來幫眾還有一些武林人士，吩咐他們遍尋名醫，尋到解藥為玉晴柔解蠱，誰能尋到名醫解了玉晴柔的蠱毒就會有相應獎賞給大家。
他們一聽是為了給賀君鴻師姊尋求解藥，還是楚翼楚大俠親自吩咐，哪有不答應積極尋訪之理，紛紛出動尋求名醫。
除了尋訪名醫為玉晴柔解蠱，尋找楚雲雁的下落也沒有落下腳步。
“第五姑娘。”
第五瑾萱本在花園看著園中花草發呆。聞身後有人喚他，轉頭看去卻是賀葉之。
微點頭禮節性的招呼了一聲：“賀大公子。”
賀葉之上前幾步，感激說道：“第五姑娘，多謝你在西蒙軍中相救之恩還有這次去無涯穀助我師母之恩。我賀葉之必定會報答姑娘之恩。”
“賀大公子太客氣了。”第五瑾萱淡淡一笑：“你去西蒙軍中刺殺安平宇都本意是為了安陽安危，家國大義，救你本就應當。何況見你陷入危境，我又怎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那樣如何對得起江湖中的一個‘義’字？”
看了他一眼，轉眼看向他處，“家師和師母雖然行事乖張邪魅，不屑世俗禮教，但他們最重視的還是‘義’字。”
提起師父師母，她臉上神色眼中都是滿滿的驕傲，“當然家國大義亦在其中，即使他們對大夏朝廷失望，沒有正麵與敵寇征戰。他們的心還是和大夏同在一處。所以賀大公子不必如此。”
想到無涯穀一事，她眼神微閃，“更何況在無涯穀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去無涯穀亦有別的緣故。”
賀葉之宛然一笑，其實他長得並不比賀君鴻差多少，也是眉清目秀神清氣朗的一個年輕人。
隻是少了賀君鴻的灑脫慧然，乖邪狡黠，睿智靈動。他長相內斂，輪廓鮮明，眉眼端正，氣質溫和，不像賀君鴻銳利張揚，灑脫超然。
“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第五姑娘相救之恩。”又突然開口問：“第五姑娘可記得那朵白色的鈴蘭花麽？”
第五瑾萱被他問得愕然一呆。不明他為何提起這事。
賀葉之也知這樣問實是有些唐突，臉上泛著尷尬的紅暈。“第五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其實他也不知為何會和她提起此事。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他依然清晰地記在心上，仿佛沒有因歲月的流逝，相隔十幾年的時光而模糊了那段記憶。
第五瑾萱煥然笑道：“當然記得。那時是我最快樂的日子。”臉上露出追慕之色，似乎她依然停留在那段日子，一切都不曾消失不曾離去。
賀葉之不知他是記得他摘鈴蘭花給她還是小時候那段幸福無憂的生活。
“賀大公子，我要先離開了，你……”
“哦，你去吧，我在這裏再呆一會。”
“好的，那我先走了。”
賀葉之頷首。
第五瑾萱微點頭走過他身邊邊徑自離去。留下賀葉之一人獨自在那看著滿庭落花，呆呆站立，久久不動。
“葉之。”
聽到有人喚自己名字，賀葉之偏頭看向呼喚處，見是自家爹爹站在不遠處的花樹下看著他。
喊了一聲：“爹。”
賀安宸踱步過來，立在他麵前，神情嚴肅問他：“你是不是歡喜剛才那位姑娘。”
“爹，你說什麽呢？”賀葉之被他問的尷尬，紅暈忽，急急否認。
“你別忙著否認蒙騙我。你就坦蕩蕩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有感覺？”
“爹，我……”他是說是還是說不是。是的話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算不算是，不是的話又不否認心裏見到她的竊喜。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麽回答他。
“哎～葉之啊。”賀安宸眼裏閃過一絲疼惜又語重心長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有雲雁，隻是你和你弟弟都喜歡上一個女人，我不希望你們兄弟倆因為一個女人而傷了兄弟情意，到最後甚至弄得反目成仇，那我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啊。”
他不是討厭楚雲雁，隻是有些看不慣楚雲雁被嬌生慣養的驕橫跋扈，刁蠻任性。還有他們兄弟倆因為她而爭風吃醋，傷了兄弟和氣。
“爹。”看著悔恨愧疚的父親，賀葉之也心疼不忍：“你放心吧，我和弟弟不會如此的。”
賀安宸聽得呆然。隻聽他接著說：“我和弟弟已經放棄娶雁兒妹妹的想法了。”
“真的？”他有些不信，他可是知道他們兩個對楚雲雁的心意。千般萬般的對她好，前呼後擁在楚雲雁的身旁左右。不敢絲毫忤逆她，惹她生氣。那是拿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麽會輕易說放棄？
“師父已將雁兒妹妹許配給了大哥，我們又怎能奪兄弟之妻？”
“可是鴻兒不是拒絕了麽？他說他心悅的是玉姑娘啊。”
“爹，是大哥親口和我們說的。他喜歡誰不喜歡誰他心裏最清楚。難道他會用雁兒妹妹女孩家的閨譽說笑？”
想想也是。女孩家的閨譽最是重要了，他怎麽也不可能為勸他們兩個而拿女孩兒家的閨譽開玩笑。
“葉之，不管你心裏有誰，你一定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他鄭重其事和他講明。
話裏帶著對他的期望：“找一位品性溫良的好姑娘成親成家。我和你弟弟也說了魏長老家的閨女魏婷就不錯，要他趕緊向魏老提親娶了。人家姑娘也是歡喜他的，能和丐幫結親，這樣也是好事一樁。”
又重提起剛才的話題：“還有若是心裏真有那位姑娘，那就大膽去追。你身為男子自是應該主動一些。啊，你好好想想吧。”
“是，孩兒會的。”
見他答應，賀安宸滿意點點頭。他們兄弟倆能娶妻生子，生活美滿，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妻子了。而他將來的某一天也可含笑九泉去見父母親和妻子了，還有哥哥，怨過恨過想念過的哥哥。
也不知他們是否已經投胎轉世？若是已投胎，希望他們都能投個好人家，平安喜樂度過一生，不要再早早就離開人世。
“表姊，表姊，表姊……”
“怎麽啦，表妹？”
“怎麽啦？你問我怎麽啦，我還要問你怎麽啦？怎麽我喊了你幾聲都不見你應一聲？“語氣裏藏著絲埋怨：“你到底在想什麽？”
連雨玲一進房門見表姊第五瑾萱坐在窗前，撐著下頜望著窗外。
開口喊了她幾聲，卻見她無動於衷，沒有回應一聲，隻好用手推了推她的肩。這才讓正在不知想什麽還是純粹發呆中的第五瑾萱回過神來。
“哦，沒想什麽，隻是在發呆而已。”
連雨玲明顯不信。她撒謊時食指都會不自然的向裏屈一屈。不過，看她一副堅決不願說的樣子她也沒再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說的秘密，她自是明白，自不會什麽都非弄明白不可。難得糊塗，也是生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