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9章 換血
醫館裏的人都是一副莊重的模樣，看著張景出門，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
以後說出去，那也是一樁能在醫館招牌上增光的事，瞧，宮裏的貴人都來找我們館長去看病。
林風若有所思看著一行人匆匆離去，不管上麵發生什麽大事，普通民眾的日子依舊是一般過。
花魁大賽的決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有關於才子佳人，詩會之類的八卦也越來越多，就連孤兒院裏的人都在聊這些話題。
秀秀和常霜在回去的時候，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小妮子年紀稍大一點，追起星來也是不含糊。
當然，她們都是柳依依的堅定支持者，就因為那一點點香火情份。
隻是柳依依看起來也不大在乎便是，這些孤兒也隻有在需要的時候用用，本身卻是沒有多大價值，因為這些人再多也給不了她支持。
所以林風來這裏這麽久，也沒見她到過一回慈幼堂，倒是這些小孩，大抵是把她當成一個偶像，以及有個混得很好的親戚之類。
回來時，張開懷已經能夠下床走動，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抗生素在這年頭確實如同神藥。
這才兩天，症狀就已經減輕了大半，這個時候，他對林風的感官極其複雜，對之前說過的話，有些不甘，又有些難為情，當然現在還是感恩的居多。
至於說命賣給你之類的話，聽聽就是，如果直接用類似精神植入之類的方法控製，那麽病好後，林風沒有擺正位置，那麽恩情就會在這種不甘之中一點點消磨幹淨。
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那就隻有站得更讓，讓他仰望，隻有強者才會讓人心甘情願去追隨。
季路的出現，似乎暗示著宮中有大事發生，取他的血是要幹嘛？
一般來說，在古代，一般都會認為血親之間，會有著神秘的血緣聯係，不知張景被召進去，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明天得問問去，如果猜測是真的，那他今後這安生日子可就不好說了。
“林……恩公。”張開懷坐到麵前，卻是不知如何稱呼，最後喊出了恩公。
“叫我林風吧，有事。”
“嗯，剛才我聽鐵頭說，有人在我們附近開了烤鴨店。”張開懷臉色有些不自然。
“開就開，這是遲早的事。”林風隨口道。
“可是，竹杆在那裏麵。”他脫口道。
林風微微一愣，果然是這樣麽，難道這廝一臉不自然，當時收了錢現在被打自己臉了。
“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去砸人家的店不成？”
“可，可也不能就這麽讓他們把我們的生意搶走吧。”張開懷不甘地道。
“還記得我說的計劃麽。”
“嗯？”
“把店開遍帝都，讓這裏所有的孩子都有機會當上掌櫃，現在是時候了。”林風看著他道。
張開懷當然記得，不過他當時隻當是開玩笑，這大餅畫得可完全沒有動人心。
“你還有多少錢？”林風問。
“還……還有二百兩。”他有些心虛地回答，最近玩得太嗨，錢花得跟流水似的。
“都拿出來，找一家大店麵。”
“賣什麽？”
“藥膳。”
“什麽……”張開懷一下子睜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藥膳，去吧。”
他剛走開，鐵頭就過來匯報，“師尊，竹杆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他開的地方就在我們對麵，招牌還寫什麽正宗脆皮烤鴨，這不是說我們不正宗嗎。”
“不用生氣，這一切遲早都會來的，接下來你去盯著堂長，讓他盡快把店弄下來。”
“好吧。”鐵頭最近天天練功，身體越發壯實，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個頭比起當初的大虎頭都已經不惶多讓，人看起來都長了幾歲，老張隻要不傻，就會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第二日，張景才從宮中回來，隻是他三緘其口，一點口風都不露。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林風也就知道，涉及的人必然和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當日，對岸鞭炮連響，又是敲鑼打鼓的，一間裝修得頗為豪華的酒樓開張。
就叫“正宗脆皮烤鴨館”，竹杆據說升級成為大廚，以他區區一個孤兒，自然是沒有能力開這麽大一間酒樓。
收養他的人，原本應該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一時間，這邊的生意確實大受影響。
客人一下就被吸引了過去，形單形隻，人都是愛湊熱鬧，既然那這也打出這個招呼，習慣到這邊消費的人，自然會好奇過去看看。
見手下的孩子們都大受影響，林風幹脆停業歇息，正好趁機轉形。
他去找人打了一個牌子，重新命名為“康食記”，至於脆皮烤鴨，隻是積累原始資金的一個小插曲。
讓鐵頭陪著張開懷去星月樓，找柳依依把他的那份錢都取回來，同樣是有兩百多兩，有了四百兩，足可以盤下一棟樓。
帝都的房價雖貴，不過這年頭，銀子的購買力非常堅挺，買還買不起，租還是綽綽有餘的。
禁宮之內，巨大金色蔓帳隔絕了內外。
外間上百名大臣肅穆而立，更裏麵是數十名禦醫，一名禦醫一絲不苛地從裏麵端出一盆血來。
所有禦醫立即圍上去，“替換成功了？”
“已經成功，看起來還很順利。”
就在這裏，“這麽說朕已經無礙了！”蔓帳裏傳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
“恭喜陛下龍體得康，此法確實可行，隻要日後每隔一段時間換一次血，就可以痊愈。”一名禦醫連忙回道。
“好，所有參與此次的人，都有賞，下去吧！”
所有人頓時齊齊行禮告退，大臣們也鬆了口氣，一起退下去。
蔓帳掀開，一名麵如冠玉的中年人站起來，他神色看起來絲毫不像有病之人，一身龍袍穿在身上，透著無邊的威嚴。
“李過，你覺得他們說真話了嗎。”他目光冰冷，聲音不帶一絲煙火。
旁邊的無須侍官立即躬身回道：“陛下，我曾聽太醫他們說過，此法若成，舊血換新血，可以讓您暫時回到正常狀態。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他們還須想辦法治好您的腎髒，這才是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