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2章 救人
不得不說,這些發牢騷的人都是沒什麽份量的小民,直到下麵隻剩下幾艘大船,那些兵士都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
瞧這情況,是完全顧不上他們,而負責拉路的士兵沒接到命令,又不敢放人走。
林風越來越不爽,幹脆重新走到船上,言明要找柳依診。
此刻,作為主辦方的人,她還留在大船上,神情有些焦灼。
今天原本是她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沒想到出了這麽檔子事,讓事情變得不怎麽完美。
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畢竟星月樓作為主辦方,被一個刺客混進來,把大人物給傷到。
要不是他身手還行,反應夠快,隻怕已經挺了屍,真要那樣的話,這一屆的花魁大賽都不用辦了。
林風找到她的時候,跟她聊了幾句,兩人來到現場,隻見甲板上殘留的血跡。
柳依依卻不知他的心思,隻道是小孩子心性好奇,給他說起了當時的情況。
邊上有士兵冷冷掃視過來,林風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雖然他無法通過味道辨別人,不過空氣裏的血腥味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跟她說了一下,自己將要開辦的康食記,讓她有空來捧場,這才尋了個由頭下船。
接下來,他沿著河岸,像是在散步,又似小孩在調皮。
因為年紀實在太小,一個三四歲的小屁孩,穿著的衣服,看起來又像是富家子弟,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被扣押在這裏的富家子弟,連士兵都不多加理會。
經過一片蘆葦叢時,他身影微微一頓,隨即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其中有一根不甚顯眼的竹子,微不可察地輕輕動了下。
若不是他足夠敏銳,鐵定無法察覺,林風蹲下身子,雙手捧起水,送到嘴邊咕嚕咕嚕喝起來。
有一名士兵看過來這邊,見他在那裏喝水,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小孩子而已,林風喝完水也不走了,脫掉靴子,赤著腳幹脆在湖邊玩起水來。
負責盯哨的士兵臉皮抽了抽,也隻有這些小孩子,現在才會有這心情。
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悄悄往水裏丟了個小瓶子,又坐了一會,這才從水裏抬起腳,兩個腳丫甩著等待晾幹。
蘆葦裏邊,一名潛在湖底的女子下意識抓住從上邊漂落的瓶子,掃到瓶身上“傷藥”兩個字時,眼睛陡然瞪大。
這是什麽意思,這小鬼,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可這為什麽,非親非故,難道是有詐,不可能,要是對方要害自己,直接喊一聲就行。
她內心陷入一陣糾結,最後一陣陣暈眩襲上來,一咬牙,還是悄悄上浮,撥開瓶塞倒出裏麵的藥丸,剛一吞下就重新潛回去。
林風嘴角微微一勾,套上靴子,起身走人。
等了快一個時辰,岸上的這些人才被允許分批離開,常霜和秀秀倒是安靜了下來,隻是之前的興奮勁已經沒了。
話題從柳依依轉到了女刺客身上,刺客,大學士,還是個女的,這樣的事實被她們遇到,回去足可以吹上一輩子。
把人送回到家時,太陽都已經快要下山,林風借口去醫館,又跟著馬車到車行,租借了另外一輛車。
讓鐵頭幫忙趕車,買了些吃食,借口去看風景。
又朝著昆廷湖而去,還沒到地方,就已經要掛上馬燈,鐵頭話不多,林風不說,他也不會多問。
離湖邊尚有十裏地時,林風叫停了馬車,兩人下車,把剛買的油雞,還有烙餅,將就著黃酒吃起晚飯來。
吃完飯,月亮已經高高掛起,一直等到有士兵從路上過去,這才重新出發。
趕到湖邊時,時間已經接近夜裏十一點,果然兵丁和船都已經蹤影全無。
林風徑直來到那一片小蘆葦叢湖邊,不久之後,就注意到岸邊的有一灘水跡,順著水跡往草叢裏邊找。
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剛上岸不久,走了四五十米,剛剛轉角,突然一道黑影撲出來,雪亮抵住他。
可隨即,好像有些錯愕,顯然沒料到來人竟是這麽小一個。
後邊的鐵頭大驚,下麵意識就要衝上來拚命,“站住!”
林風衝他擺手,示意不要動,隨即抬頭:“今天給你的傷藥,效果不錯吧。”
他笑得很自然,小小的臉蛋,滿是純真。
女刺客終於認出他來,不過匕首卻還是沒有拿開,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幫我?”
“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流了那麽多血,再不抓緊養傷,隨時都可能死。”
他指了指對方後背,空氣中隱約還能聞到血腥味。
女刺客想了想,還是把匕首放下來,還沒想好說什麽。
林風卻已經轉身往外走去:“去我的馬車,就在外麵。”
說著,也不管對方的反應,鐵頭謹慎地盯著對方,在後方斷後。
這個女刺客給他的感覺非常非常危險,那怕是對方身受重傷,也依舊有一種寒芒在背的感覺。
走到車架前,林風爬了上去,不一會,女刺客果然上來了。
放下車簾,將外麵隔開,馬車內隻掛著一個馬燈,林風衝對方示意道:‘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女刺客聞言遲疑了一秒,默默地轉過身來,隻見後背一道足有二十多厘米的刀口,深可見骨。
也不知她是如何挺過來的,就這樣,在水裏泡了半天,居然都沒死。
換作是尋常人,流血也流死了,林風給她的傷藥有止血凝血的功效,不過傷口泡在水裏,效果還真很難說。
“趴下來吧,我給你消毒,會很痛,不過這是必須的流程,然後再包紮!”說著,林風又掏出兩個瓶子。
一個是速救心丸,一個是活血藥物。
防止她因為劇痛而休克,以及失血過多而撐不住,她一言不發,接過林風倒出來的藥,放進嘴裏。
又拿起旁邊的茶碗,將水一飲而盡,然後輕輕趴下去。
林風將她的衣服剪開,拿起剛買的烈酒,澆在傷口處,一邊澆,還要把傷翻起來。
清理掉所有汙跡,她疼得身子劇烈地顫抖,但死死壓抑住,連一句輕哼都沒有發出,隻有牙關的打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