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一線生機
「隊形路線練習還沒有完成,就這樣進入中間檢查,然後還堂堂正正地告訴老師,自己的訓練沒有完成,這是什麼態度?你們覺得這樣的態度是可以接受的嗎?還是說,你們以為只要提前說一聲就沒有關係了?老師就會讚賞你們的偷懶嗎?」
「怎麼,你們現在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嗎?」
「如果你們站在舞台上,也這樣告訴觀眾們,抱歉,我們只能奉獻一個半成品的表演?啊?觀眾為什麼要看這樣糟糕的表演?如果你們沒有準備好,就滾回去好好練習,等準備好再登台,即使不是你們,現在渴望登上舞台的練習生還有數不勝數,你們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啊?李容夏,你是隊長,你來解釋看看。」
火力全開!
繼一組之後,二組也掃到了颱風尾,甚至表演都還沒有開始,朴嘉熙就已經把二組罵得抬不起頭來。
面對全面壓制的朴嘉熙,二組成員們都乖乖地低垂著腦袋,一個個用視線餘光看向李容夏,內疚得不行——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他們的實力,李容夏不斷放慢腳步訓練基本功,確保每位成員都能夠跟上進度,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沒有完成路線練習。
面對火力全開的朴嘉熙,李容夏乖巧地低垂著腦袋,「抱歉,是我作為隊長的失職,耽誤了大家的訓練進度。」
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李容夏的身上——明明是他們的錯誤,但現在卻需要李容夏挺身而出承擔錯誤。
「老師,不是隊長,是因為我們……」姜東昊沒有忍住,看著眼前熟悉的朴嘉熙,不由發出聲音辯護。
李容夏抬起頭用眼神狠狠地制止了姜東昊,此時需要的不是辯解,而是坦然承認不足,專註接下來的表演;更何況,作為隊長,這本來就是他的責任,「沒有,老師,這就是我的失職,是我考慮不夠周全。我保證,接下來我們會更加努力的。」
看著一力承擔所有責任的李容夏,姜東昊低垂腦袋,雙手不由就緊握了起來。
朴嘉熙似乎也能夠感受到眼前二組成員們情緒的微微變化,沉默了片刻,似乎怒火終於平復了些許,「那麼,接下來你會繼續負責任嗎?」
「是。」李容夏乾脆地回答到。
朴嘉熙再次沉默了片刻,輕輕頜首表示同意,「那就先表演看看,沒有路線移動就沒有。看看目前為止的訓練成果如何。」
緊繃到近乎壓抑的氣氛終於稍稍緩解些許,然後二組就做好準備,首次在導師面前展示兩天的練習成果。
儘管練習了又練習,練習了再練習,但時間還是太短,差錯還是出現了——賴冠霖。
本來,在主題曲評價的時候,賴冠霖面對的舞蹈老師就是朴嘉熙,當時就對嚴厲苛刻的朴嘉熙產生了心理陰影,甚至不敢在朴嘉熙面前展示舞蹈;而今天,又再次感受到朴嘉熙一陣疾風驟雨的怒火,賴冠霖的膝蓋就再次微微打顫,再加上舞步練習時間只有區區兩天,還是遠遠不夠,差錯也就在所難免。
表演結束的時候,賴冠霖當場就紅了眼眶,竭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崩潰,只是倔強地別著腦袋。
二組成員們紛紛上前安慰賴冠霖,即使老師就在面前,還是低聲說著「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再練習就可以了」、「不要擔心」、「回頭我們加練」,賴冠霖匆匆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然後重新停止了腰桿。
此時,二組六名成員才重新一字排開,站在朴嘉熙面前準備接受審核。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朴嘉熙肯定又要將他們罵到狗血淋頭的時候,朴嘉熙卻看著賴冠霖,用溫柔地語氣說道,「可以看得出來,進步很多,平時一定沒有少練習,比』我呀我』的時候進步太多,要繼續努力。」
賴冠霖不由就愣了愣,不敢相信朴嘉熙是對自己說話,左右看了看隊友,得到肯定答覆之後才忍不住笑容,嘴角就這樣輕輕上揚了起來,試圖說點什麼,卻因為緊張也因為羞澀而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都是因為容夏哥……」賴冠霖最後只是擠出了這樣一句話,後半句也沒有說完,只是站在原地傻笑。
朴嘉熙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們的容夏哥應該沒有少辛苦。」這是一句打趣,然後朴嘉熙的視線就看向了李容夏,「做得不錯,辛苦了。從舞步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你們的確下了苦功,表現確實不錯。」
一句肯定,就是最好的嘉獎,李容夏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起來,但隨後就控制住了,「還有路線練習需要完成,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朴嘉熙再次頜首表示肯定,「老師現在能夠看出來你的計劃,雖然老師不贊同,我認為路線訓練和舞步訓練應該同時展開,但既然你已經有了想法,就好好執行,舞步還需要繼續打磨,路線訓練也不要落下。」
然後,朴嘉熙臉上終於展現出了一個笑容,露出了甜甜的酒窩,「李容夏,老師對你們小組有些期待,不要讓我失望了。」
「是!」李容夏挺直腰桿、打開胸膛,堅定地說道,洪亮的聲音讓二組隊員們一個個都跟著昂首挺胸起來,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他們能夠看到一線生機了,哪怕只是非常非常微弱的一線希望,卻也真實看到了。
接下來,朴嘉熙就針對兩個小組的缺點和毛病進行指點,修正一些錯誤,然後為他們的後續練習點明方向,這無疑是一個大工程,沒有時間絮絮叨叨,捲起袖子投入練習才是真理。於是練習室就變得專註起來。
舞蹈課程結束之後,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行程依舊在按部就班地快速推進,一組沒有時間黯然神傷,二組也沒有時間慶幸,隨後聲樂課程就緊接著登場。簡單收拾一下情緒,他們就必須再次迎接檢查。
出現在「男子漢」兩個小組面前的依舊是此前不曾碰過面的導師,聲樂老師申宥美和說唱老師Don-Mills,他們此前負責C班和F班,所以始終不曾和A班、D班碰過面,今天才是第一次正式進行指導。
率先接受檢查的,依舊是一組。
不知道是否受到前面舞蹈課程的影響,一組的信心似乎有些受挫,演唱部分出現了更嚴重的紕漏。
情況,有些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