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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心潮澎湃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

  全場氤氳的熱潮浩浩蕩蕩地席捲而至,就連皮膚表面都能夠感受到火焰舔舐汗毛的灼熱,耳膜之上涌動著一片轟鳴,以至於大腦也跟著陷入一片空白,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響就這樣逐漸放大再放大。

  砰!砰砰!

  轟!轟轟!

  從心跳聲響演變成為雷鳴轟響,身體肌肉無法控制地緊繃起來,剎那間,就這樣墜入全場涌動的緊張與期待之中,不由自主地也點燃了希望,彷彿……自己只要伸出手,就能夠觸碰到夢想的溫度。

  「李容夏!」

  「李容夏!」

  在瀰漫全場的嘶吼與吶喊之中,李容夏能夠隱隱約約捕捉到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心臟就這樣蜷縮成為一團,如同被命運鉗制住喉嚨,無法呼吸,只有心臟撞擊的轟鳴在靈魂深處激蕩,遁入虛無。

  在一個瞬間,站立在舞台上,包圍在歡呼中,李容夏陷入一種海市蜃樓的恢弘幻覺之中,彷彿自己依舊擁有希望,彷彿自己的名字依舊可能出現在顧七月手中卡片上,彷彿自己依舊能夠實現夢想。

  有那麼短暫的一秒,李容夏相信著希望依舊在自己的掌心。

  那種渴望,是如此強烈又如此洶湧,因為太過炙熱以至於肌肉都還是酸痛起來,似乎緊繃到了極致,隨時都可能崩斷,竭盡全力也無法壓制住踮起腳尖的衝動,好像下一秒自己的名字就會從音響之中傳來,然後以百米衝刺的姿勢衝出去,張開雙臂就能夠乘風翱翔,擁抱滾燙的陽光,消融其中。

  「李容夏!」

  「啊啊啊!」

  如此迫切,如此癲狂,又如此炙熱,似乎靈魂都開始燃燒,就連李容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雙拳握緊,因為太過用力以至於關節開始瑟瑟發抖,卻依舊無法控制內心的渴望,排山倒海地淹沒過來。

  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C9裴珍映。」

  第一個入圍名字,揭曉了,也就是最終排名第十的練習生,裴珍映終究還是有驚無險地擦邊晉級,成為「Produce-101」第二季出道男子組合Wanna-One的第一位成員。

  全場,沸騰!

  組合名字,最終也是通過國民製作人投票產生的。第一季的組合名「I.O.I」對應的是101相同形狀的字母;第二季的組合名「Wanna-One」則是諧音101的英文發音,完美展示節目精神,從頭貫穿到尾。

  李容夏緊繃的心神,就這樣鬆懈了下來,主動為裴珍映送上了掌聲,並且給予一個擁抱表示祝賀。

  現實的重量重新回到胃部,如同鉛塊一般緩緩下墜,然後混沌的大腦就清醒過來,海市蜃樓的幻影逐漸消失:他的名字,不在那份名單上,繼續懷抱著虛無縹緲的幻想,只會讓自己更加失望罷了。

  但是,李容夏並沒有精神萎靡,坦然面對現實之後,反而是更加放鬆也更加從容起來,挺直腰桿展現笑容,真心實意地向裴珍映表示恭喜和祝賀——不管如何,每一位懷抱著夢想一路狂奔的練習生們都辛苦了。

  夢想,之所以美好,從來就不是因為觸手可及;而是因為朝著目標奔跑的旅途,這一路的風景才是最美妙也最動人的,那些陪伴自己一起奔跑、一路同行的小夥伴們,也將成為記憶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就好像李容夏一直以來對金龍國、李建旻以及其他弟弟們所說的一樣:這不是結束,也不是最後。

  從來都不是!

  無論是站在舞台上,還是留在練習室,乃至於轉身離開,今晚都不是結束——「Produce-101」終究需要一個結局,但生活卻不是,今晚能夠順利出道的練習生們,僅僅只是率先出發一步,走上另外一條道路,可是永遠都不要忘記,條條大路通羅馬,生活還有很多很多,無限可能在等待著自己挖掘。

  這一段旅程,他們都辛苦了,他們也都值得。

  繼裴珍映之後,最終順利出道的練習生陸陸續續地一一揭曉。

  第九名,Pledis黃旼泫。

  第八名,MMO尹智聖。

  第七名,CUBE賴冠霖。

  第六名,Brandnew-Music朴佑鎮。

  第五名,Fantagio邕聖祐。

  第四名,個人練習生金在奐。

  第三名,Brandnew-Music李大輝。

  當顧七月說出排名第四的練習生是金在奐的時候,此時已經放棄希望的金在奐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向李容夏,流露出一絲困惑,然後瞪大眼睛,不斷詢問李容夏,「我嗎?我?我?是說我嗎?」

  明明在說話,但焦點焦距已經全部潰散,根本不敢相信現實,只是不斷重複確認著。

  李容夏只是一陣心酸,從驚喜到心臟幾乎炸裂的朴佑鎮,到無法隱藏喜悅以至於略微有些失態的邕聖祐,再到錯愕得不敢相信現實的金在奐,他再次上前擁抱住了金在奐,輕輕拍打後背,一次又一次地回答到。

  「是,在奐,是你,就是你。」

  金在奐依舊沒有回過神來,懵懵懂懂地離開了李容夏的懷抱,走上天橋,然後和顧七月站在了同一個舞台上,糊裡糊塗地發表了一番感言,但因為沒有真實感,眼神始終帶著些許困惑,似乎依舊在質疑著:

  真的確定是我嗎?

  一直到感言說完之後,顧七月又再次拋出了一個採訪話題,「這是節目第一次有個人練習生能夠出道,金在奐練習生,對那些像你一樣獨自練習的練習生們說一句話吧。」

  金在奐吞咽了一下唾沫,努力調整情緒,卻依舊站在雲端之上,沒有踏實感,「哦……」呆愣愣地發矇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如同樹懶一般緩緩地開口。

  「像我一樣,獨自一人在家裡或者學院里默默練習的練習生以及音樂人還有很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做到的,即使是個人練習生也可以做到。」

  金在奐的瞳孔有些茫然,紛紛擾擾的思緒依舊在腦海里洶湧著,一時半會無法理清,只是抓住了一個靈感,然後就再次浮現出李容夏的身影,話語就這樣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就好像容夏哥鼓勵我的一樣,只要努力,就能夠做到。在別人相信你之前,你需要擁有足夠的勇氣相信自己,相信夢想一定會實現,然後,勇敢地放手去做,不要留下遺憾。所以,我今天才站在了這裡。」

  「容夏哥,謝謝……」

  說著,情緒就這樣洶湧上來。

  金在奐穿過重重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挺拔如松的李容夏,視線猝不及防地就被淚水模糊,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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