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子心結(上)
東海密室。
阮桑瞧著神情有些不對勁兒的阮尚,憂心道,“叔父可是擔心九黎姐姐?”
“姐姐?”阮尚喃喃輕聲咀嚼,“是啊,近兩日,總是心神不寧,不知九黎他們是都安好,”
他料定烈焰暫時不會對九黎做什麽,可依舊心神恍惚。
他曾試著用乾坤鏡探測九黎的行蹤,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沒了動靜。
心裏記掛著,又瞧不見,自然安心不得。
“所以,阮桑,將赤焰從雁蕩山帶到這兒來!”
“嗯!……嗯?叔父,赤焰是魔族!”若是被祖父知曉,定繞不了他的。
阮桑小臉愁眉不展,他再崇拜叔父,可讓他真的忤逆祖父,他不敢。
身為東海的小殿下,他知道將一個魔族殿下帶過來是什麽後果,他不能拿整個東海來冒險。
阮尚也能體諒阮桑的糾結,更是敬佩他小小年紀能能未大局著想。
“如此為難,也就作罷。你且先出去吧。”
這孩子比他要強上百倍。
阮桑拒絕了叔父的好意,垂頭喪氣的退了出來,
一邊走一邊揪著路邊的植被,低聲自責,
“叔父好不容易求我辦件事兒,還拒絕了他,日後他再有什麽其它的事情,定不會想起我來。叔父定然對我極為失望。”
這麽說著,心裏越是悲傷,鼻頭一酸,險些哭了出來。
“阮桑~”
一聲沉穩不失威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阮桑忙吸了吸鼻子,回身行禮,“祖父。”
龍王遠遠的瞧見阮桑從密室裏出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活脫脫的被人欺負的模樣。
別以為他不知道阮尚私下瞞著他做的那些事兒。
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今兒還欺負到他孫兒頭上了!
龍王難得和顏悅色的牽住阮桑的手,問他,“可是受委屈了?”
阮桑怕龍王聯想到阮尚,忙揚起小臉,笑道,“不曾,孫兒是東海的小殿下,誰敢在孫兒頭上動土!”
龍王拍著阮桑得小肩膀,笑得欣慰,他對兩個兒子教導的不怎麽樣,但是這個孫兒如今是他的驕傲。
象征性的誇讚幾句,隨後將目光定在密室,“所以那就是你叔父欺負你了!”
語氣極為肯定,阮桑想要替算上辯白的功夫都沒有,朝被他否決,
“不必替你叔父掩飾,他此時心裏記掛著誰,祖父比你清楚!”
龍王冷哼一聲,顯然是想到當麵九黎他們。
“他心裏隻有那個女人,以及狗屁鳳鳴山,他何曾想過咱們東海!”
阮桑想要替阮尚辯白一二,卻啞口無言,祖父說的都對。
他年幼,不知往昔到底發什麽過什麽,但是叔父對他們的看重,令他這個做侄兒的,心裏也不是沒有怨言。
在孩子跟前說這些陳年往事,實在是沒有風度,將神情親收斂起來,話鋒一轉,
“他可是令你去往魔界?”
阮尚這個混賬,他要是敢將他們東海唯一的繼承人,打發去東海,他定會豁出去這張老臉見他的腿打斷!
阮桑暗道一聲不好,祖父怕又要強行腦補了。
祖父與叔父兩個人表麵上瞧起來,水火不容。祖父更是一副恨不得叔父死在外頭的好。
可阮桑人小鬼大,隱約的能感受到祖父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罷了。
伸手扯了扯龍王的袖子,“祖父,您誤會了。叔父他並沒有令孫兒去魔界。隻是……”
阮桑軟軟的開了口,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訴說才能令祖父能答應叔父的請求。
欲言又止,龍王瞪眼,“嗯?難道跟祖父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阮桑歪著小腦袋思索半晌,最後索性直言道,“祖父,叔父令孫兒去雁蕩山將赤焰給接過來!”
“赤焰!魔族!”
果然,龍王的神色當即就不對對勁兒了。
仙族跟魔族可是死對頭啊,孩子。他怎麽敢跟他說出口呢!
阮桑垂下眼簾,不無失望道,“其實,孫兒也早料到祖父您不會同意,所以並未答……祖父,祖父,孫兒還未說完呀,祖父!”
龍王去的地方正是東海的密室。盯著龍王,殺氣騰騰的背影,阮桑心裏暗自祈禱,“叔父,您自求多福的。侄兒也不曉得祖父話都不願意聽我說完啊。”
龍王直接閃現在密室,阮尚抬起都沒有翻開,龍王氣的鼻孔直冒粗氣,
“阮尚,你是要害死我東海你才罷休是不是!”
阮尚掀開眼皮兒,勾起唇角。“龍王大人,怕是開錯地兒了。若是想要出氣,這兒不是好去處。”
他對龍王,對東海的感情,極為複雜。這次回東海,有些想要與龍王修複關係這一環節,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碰麵,結果都不太友好。
這不,不知道又被誰招惹,直接殺過來,找他出氣。
被阮尚不鹹不淡的態度,激怒。更是怒不可遏,
使出渾身解數便要出招兒,因為氣的狠了,也忘記了阮尚身負重上,在反應過來之時,為時已晚。
阮尚處於修複期的關鍵時刻,麵對龍王來勢洶洶的花招,躲閃不及,準備強行接招。
“噗”一聲噴血的聲音將兩人驚醒。
“阮籍!”
“大哥!”
龍王對這個大兒子痛心又是責備,“你不好生休養,來這兒做什麽!”
縱然是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阮籍依舊,父王怒氣衝衝的來了密室,所以我便猜測,父王定是又聽人說了什麽,所以才過來訓斥二弟。隻是沒想到,父王會出這麽重的手。”
即使是表達不滿,他這個兒子也是不緊不慢,溫文爾雅,有時候,龍王都在想,為什麽身子不好的不是阮尚,而是阮籍呢!
“阮籍,快令父王瞧瞧你的傷勢。”
阮籍捂著胸口擺手,“無礙的,不過是傷了皮肉,不礙事的,倒是,二弟,父王是不是更應該去瞧瞧他!”
他從回了東海之後。其實,父王日夜擔心他的傷勢,寢食難安。可麵上從來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從未當著阮尚的麵兒關心過他。想來二弟,心裏"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