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為人父的極致
貪婪和欲望就是人類這種生物的代名詞。
是自遠古時代起就刻印在人類DNA上的本能。
是一種最最純粹的獸性。
林克前世有很多人認為，正是有著戰爭的存在，才使得近代人類的科技出現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有些別有用心的50W甚至還將這套理論歪曲後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真相’——某個傳承數千年的古國之所以能發展成現在這副盛景，完全得益於不停蒙受外族的入侵和統治。如果不是有外族每當這個古國內部開始極度腐朽的時候就來入侵毀滅一回，那麽恐怕現如今這個國家會被搞成類似隔壁阿三國一樣全民都被洗腦教化，到處都是魔怔人的糟糕處境。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條歪理！
之所以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來，並非是屁股決定腦袋，而是這條理論從底層邏輯上來說就是錯的。
推動人類發展的從來都不是戰爭，而是欲望和貪婪本身。
正是因為人類對資源本能的占有欲和貪婪，這才催生出了工業革命，催生出了科技大爆發，也催生出了戰爭這頭怪獸。
可盡管貪婪和欲望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這卻並不代表著貪婪就是好的。
貪婪同樣也可以使人走向毀滅。
這是一把雙刃劍！
所以林克一直都認為，在麵對貪婪時，要時刻保持謹慎。
對自己心中的貪婪是這樣，對能威脅到自己的其他人的貪婪就更是這樣了。
所以秉承著這一理念，當深夜時分，蒙著厚重兜帽的老巴蒂按照林克的指示推開有求必應室的大門，出現在林克麵前的時候，林克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
他甚至都不等老巴蒂解下兜帽向他行禮，便迫不及待的舉起了魔杖。
“攝神取念！”
白光閃爍間，老巴蒂整個人如同觸電了一般僵硬著躺倒在地，並開始不斷抽搐。
為了保證獲取信息的真實性，林克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力施為。
這不可避免的會令老巴蒂產生強烈的痛苦，然而林克覺得這並不算是什麽大事。
相比起因為他的疏忽才讓攝魂怪們逃進了伏地魔陣營，這就真的僅僅是一些小懲罰而已。
足足十多分鍾後，林克這才放下了魔杖，閉上眼睛回味著剛剛看到的記憶畫麵。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伏地魔之所以能在林克提前得到了消息的情況依舊拉攏到了攝魂怪們的支持，並不是老巴蒂亦或者珀西中有人選擇了叛亂。
這也比較符合林克先前的猜想。
畢竟珀西羽翼未豐，還遠沒有到可以單飛的程度。
而老巴蒂則是跟他簽訂過‘牢不可破的誓言’。
在那次的簽約當中老巴蒂可以說是簽訂了無數條不平等合約，林克覺得就算老巴蒂聰明到從中尋找到了可以鑽的漏洞，也不至於徹底叛亂。
從這一層麵上來說，老巴蒂在林克組織中的地位的確要比珀西更低。
至少珀西還能勉強算是林克的手下，而老巴蒂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奴隸。
真正導致眼下這一切發生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從老巴蒂在林克的支持下擊敗了福吉之後他們在魔法部的力量就開始了極其野蠻的瘋漲。
而當這種擴張到了一定程度後，內耗就開始了。
尤其是在珀西得到了一定的權力之後，大家終於又回到了熟悉的對立環境中，原本的內耗就變成了內鬥。
在欲望和貪婪的驅使下，珀西和老巴蒂不約而同的都將擊敗對方獨占魔法部當做了第一優先級的事情。
這樣一來林克下達的，有關於警惕攝魂怪的命令自然而然的也就被下放到了第二梯隊。
林克坐回到了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啜飲著裏麵深棕色的酒液。
而老巴蒂則是軟倒在了他的腳邊，全身被汗水浸透，就宛若是擱淺了的魚兒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作為完整經曆過一整個第二次巫師戰爭的人，老巴蒂年輕時也曾遭受過食死徒們鑽心剜骨咒的迫害。
可即便是那有著不可饒恕之名的禁咒所帶來的痛苦，也絕對比不上剛剛林克對其施加的一半。
那種宛若直接打開了頭蓋骨，將大腦取出暴露在空氣中不斷揉捏、針紮、刀砍、火燒的痛苦簡直就是這人世間最恐怖的刑罰。
與之相比記憶被隨意翻閱的羞恥感反倒變得不值一提了。
這也讓老巴蒂想起了今天早上才看過照片的貝拉特裏克斯。
當年被她折磨成瘋子的隆巴頓夫婦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亦或者他們壓根就沒有堅持住，隻是貝拉特裏克斯為了幫伏地魔複仇所以故意在繼續折磨他們？
就在老巴蒂的大腦因為過度的刺激而胡思亂想之時，林克已經飲盡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液。
他無比隨意的把酒杯扔回了茶幾上，轉頭看著老巴蒂歎了口氣。
這幾不可聞的歎氣聲才剛剛響起，老巴蒂整個人便掙紮著跪倒在了地上，並用腦袋死死抵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麵。
不遠處的壁爐內，橘黃色的火焰正在不斷跳躍閃爍著。
這道火焰的光影折射在了光滑的地麵上，也照進了老巴蒂的眼中，讓老巴蒂有種毒蛇正在朝其張牙舞爪的錯覺。
而事實上，這也不能算是錯覺。
因為阿卡姆的確已經從林克的領口裏爬了出來，此刻正弓著身子對老巴蒂進行觀察。
眼看著阿卡姆全身肌肉繃的越來越緊，就要朝老巴蒂撲咬過去的時候，林克終於開口了：
“你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老巴蒂聞言打了個寒顫，急忙答道：
“他現在就被關押在魔法部的傲羅審訊室裏，傲羅們正在用攝神取念咒和吐真劑想要讓他供出有關於伏地魔的情報。
但由於他也會大腦封閉術的關係，吐真劑用的比較多，目前他雖然的確提供了一些人員名單，但是人也已經傻了。
您不用擔心，對他的審訊還沒有結束，我們一定還能挖出更多情報的！”
林克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老巴蒂剛剛所說的那些他其實早就已經通過攝神取念看到了。
整件事的確和老巴蒂所描述的分毫不差。
但老巴蒂絕非是為了挖掘什麽情報，而是純粹的不想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一點就連林克都不得不承認，老巴蒂作為父親，的確是已經做到極致了。
要知道他兒子小巴蒂可是費心竭力的在坑害他，甚至差點還要了他的命。
隻是老巴蒂的這種行為，卻是對林克的一種輕視。
林克當初將小巴蒂送還給他，可不是為了能讓他們兩個父子團聚的。
“老巴蒂，你膨脹了。”
輕笑了一聲，林克緩緩說道。
與此同時阿卡姆也感受到了林克的情緒波動，慢慢悠悠的避開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麵，沿著茶幾攀爬到了老巴蒂的身上。
感受著耳畔傳來的沙沙聲，老巴蒂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他渾身顫抖著的跪伏在地上，下體處的衣物正在不斷被失控的液體所浸濕也顧不上，一個勁的說道：
“主人，我錯了！主人！求求你……”
叮，叮，叮……
一枚簇新的金幣彈跳著來到了老巴蒂麵前，老巴蒂才剛把視線挪移過去，便聽林克說道：
“放心，我不是伏地魔，自然也不會隨便就殺人。
不過我對你兒子所知道的情報還是比較感興趣的。既然你們審問不出來什麽東西，那不如就讓我這邊來接手吧。”
老巴蒂驚駭的抬起了頭，緊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低了下去，顫抖著說道：
“是……是，主人！”
“接收小巴蒂·克勞奇的人明天就會拿著和這枚一樣的金幣出現在你麵前，你直接把人交給他就好。”林克歪著頭麵無表情道，“至於你嘛。我也希望你能記住，我並非隻有你一個傀儡可以使用。
珀西這個備選或許你還看不上，但福吉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反正他現在囂張的性子也已經被打磨的差不多。
我如果想要驅使他，即便是也讓他簽訂一份‘牢不可破的誓言’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老巴蒂整個人突然就愣住了。
他臉上的肌肉正在不斷的抽搐著，就仿佛是失去了控製一般。
這反應，簡直比先前聽見兒子即將被林克派人帶走還要大。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他。
因為他很清楚，林克剛剛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林克是真的有考慮過要重新啟用福吉，福吉這樣的家夥也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而如果這一切全部成真。
以福吉的脾氣，等他掌權後自己的下場……
老巴蒂瞬間感覺自己的靈魂幾乎都要離體了。
直至林克再度輕呼了一聲‘滾吧’，老巴蒂這才艱難起身，撿起地上的金幣，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有求必應室。
“嘶嘶嘶！~”（他可真惡心！）
阿卡姆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爬回到了林克身上——受蛇類習性的影響它在冬天的移動速度遲緩的厲害。
“是啊，誰說不是呢。”
林克摸索著阿卡姆光滑的腦袋說道。
就是老巴蒂和珀西這兩個惡心的家夥才令伏地魔又拿下了一分。
不過拋開珀西不算，老巴蒂這家夥有著‘牢不可破的誓言’束縛原本也不該做出這些事情才對。
難不成這是該死的劇情慣性在作怪？
林克搖了搖頭。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盯著過往的錯誤不放。
眼下魔法部在拋開了福吉這個傀儡部長之後是典型的三足鼎立局勢。
由珀西、老巴蒂以及斯克林傑分別掌控著整個嚶國魔法界的行政權以及軍權。
其中老巴蒂在經曆了今晚的警告後那枚膨脹的心應該會重新回歸平靜。
珀西就比較簡單了。
在林克眼裏他和老巴蒂都隻是被他用權力這條鎖鏈牽著的狗而已。
他們兩者唯一的差別就在於，老巴蒂這條老頭一般不會叫，你即便踢它一腳它也會隱忍下來，等待時機再報複回來，是需要警惕的存在。
珀西就單純是條隻會吠叫不會咬人的黃狗而已。
對付這樣的狗壓根不需要什麽手段。
林克打算派老貝克曼去魔法部接收小巴蒂的時候順手折磨一頓珀西，讓他明白自己這個主人的不爽情緒就好。
唯一讓林克有些糾結的隻有斯克林傑。
這是一位純粹的強硬派軍隊人物，根本不存在收買控製的可能性。
同時他最近大力擴招傲羅的同時還在傲羅和打擊手部隊當中不斷推行個人崇拜主義。
再這樣讓他不斷膨脹下去，擁有絕對強勢軍權的他說不定就會威脅到老巴蒂和珀西的地位。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林克隻是略一思索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既然斯克林傑現在一股勁全都在提升傲羅的實力，好方便忠君報國上麵，那麽就讓他去解決攝魂怪叛亂的問題好了。
反正攝魂怪問題也是一定要解決的，在這個事情上斯克林傑也必然不會拒絕。
他所率領的傲羅與伏地魔的食死徒打作一團應該是對林克最有利的情況了。
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林克臉上終於又重新浮現出了笑容。
他望了眼窗外已經漸漸泛白的天空，自顧自的就離開了有求必應室，朝向M.O.M.H.L工廠走去。
由於是周末，所以盡管此時已經到了往日裏大家該起床上課的時間，可林克走過的禮堂和走廊裏依舊是空無一人。
這種情況一直到林克走進了一間M.O.M.H.L工廠的車間內後才有所改變。
這座車間，是林克專門提供給肯尼迪兄妹用於煉金試驗的工作室。
隻有像艾米麗和塞德裏克這種真正了解林克的人才是明白，所有新挑選出來的追隨者裏，林克最看重的並非是紐蘭和司格芬，而是肯尼迪兄妹。
準確的說，是肯尼迪兄妹正在執行的煉金研究。
因此在準備這座車間的時候，林克直接撥付了將近2萬金加隆的經費。
直接將這座車間實驗室硬件水平拉滿的情況下還特意兼顧了舒適性和美觀。
可眼下當林克時隔多日再度回到這間令他滿意的實驗車間之時，眼前出現的一幕卻讓他這種見慣了風雨的人都不禁愣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