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火神
“我可以為你一算，這一算是你的生死。”
“你能為我一算，我怎麽有些不信呢？”李水山道。
“你忘了我是吹水仙了嗎？我現在雖然隻是一名小精怪，但是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循環，我能夠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這一算，算是我報答你帶我走出山海的恩情。”
李水山皺眉道：“你到底是什麽？”
吹水仙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但是我記憶中有一個恍惚的人影，那仿佛就是我的前世，我記得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我一直活著，不知道是不是山野中的神念在呼喚我，讓我回去。”
李水山丟出一滴鮮血：“給你。”
吹水仙消失在李水山的眼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近處的山海大陣有一股股淒涼的冷風吹來，伴隨著周圍的血腥氣息，李水山睜開了眼睛，一夜過去，所有的景象都發生了改變，修士的屍體被拖了下去，由各自宗門的修士安葬，這一葬就是化為月光下的一個小土堆，前方插著一個小墓碑，輕輕的描寫名字，誰死了，誰又死了。
這淒慘的聲音回蕩著夜裏，有蒼老的身影趴在墳墓前大聲的哭泣，他們嘴裏呼喚著修士的道號。
無論是小名，還是飲酒後留下的風流，都隨著寒冷的月消失，消失了一個個影子。有人在搖晃著鈴鐺，似乎在引出魂魄，但是沒有一個人族修士的魂魄回歸。
他們在地上嘶吼道，到底是天的惡語惡言還是人生的淒涼，讓我優秀的弟子無法魂歸故土。有的年輕修士，修道不足三十年，奮不顧身的一戰，不帶來一絲痕跡，這便是戰爭的代價？他們的師尊不甘心，他們等待的是一個個尊師重道的徒兒請上一杯茶，那衣缽的傳承到底該給誰呢？
“我們都不應該怪罪自己的徒兒，也不應該怪罪這場戰爭，人本來就是有輪回，但是輪回中每一個人都是在死亡中蘇醒，蘇醒中死亡。若鴻毛重於泰山的故事再一次回響
於時間，我們都應該叩首尊敬。”
世間再無死去的魂靈，這是不切實際的話語，但是在人生中，無數的哀嚎，無數的悲涼聲色，都是在懷念生死。
李水山站在陣盤上，麵色平靜的看著哭泣的修士，眼中有一個個恍惚的影子盈動。
“這就是生死。”
丹玲子從遠處走來，他手中捧著一碗酒，淡淡道：“喝吧，這是我古時候的精釀酒。”
李水山端起酒碗喝下，一口抿。
“此酒是當時我們宗主給於要死戰的修士喝的，那時候的戰爭很淒涼，每次一戰的修士沒有一個生還，這飄蕩的桃花與落葉就是他們秋天的葬禮。人生就是這樣，你覺得很好，但是它很差，你覺得很差，它其實很好。”
李水山站在空中，抬手對著遠處一拜。
這一拜，帶著殺氣。
遠處同樣回拜。
修士一戰，不論生死。
遠處的蠻族躁動了起來，紛紛奔襲而來，山海大陣全範圍開始，轉動的聲音哼哧哼哧的回蕩在天地間，蠻族的屍體被推進陣法中熔煉，一個個頭顱透在山海外側，讓蠻族修士看看，進攻人族的後果。
“殺。”
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假象，它們早已被血腥衝昏了頭腦，這利於天道的殺戮是否就是這一次的進攻？所有的人族修士站起身，所有人手中都端著一碗酒，這碗酒就做壯士酒，一摔在地，此去不回，山海的身影中有一個個拔尖問蒼天的修士，他們喝下碗中酒，哈哈大笑。
首先是百位修士飛起，身上環繞著一股股血腥之氣，對著來臨的蠻族撞去，這衝撞的力量似乎墜入海水中的河流，沒有多大的作用。山海大陣被一個蠻族強者用本命器具砸開，麵對一批批衝進來的身影，人族修士雙眼沒有一滴淚水，身上有一股股逐漸燃燒的鬥誌，劍氣在蠻族的隊伍中綻放，如醉酒拳一般，左右廝殺，短短瞬間便泯滅。
一批赤身的修士死去，隨著便是爆炸開的劍氣。
他們身上蘊藏了殺氣，而且是最為純正的殺戮劍氣，乃是劍修中最為頑固的一批，但是他們在人族大義麵前毫不猶豫出手，毫不猶豫死在最前端。他們的宗主訓言便是，寧做戰死鬼，不做懦夫人。血水四濺，人影殘落。喝了酒的修士準備完畢，似乎一個聲音就可以衝入山海大陣破碎的地方。
李水山站在陣盤上，不能出手，隻能看著。
此時，那邊有一股水汽飄出，一個巨大的海浪衝刷而來，山海在海水麵前穩定不動，蠻族那邊有一個個持著本命器具的蠻族修士踏著海浪，這一出手的是水蠻。
它們不會問是都生死，這一戰必定要殺人。
人族修士毫不畏懼，個宗門的底蘊徹底爆發，在空中燃燒，如同一道流星砸下，無數的身影用劍殺入，隨後挑出一個個殘軀，蠻族修士眾多，人族修士一批批湧上，這一幕，帶著一聲聲充填的嘶吼。它們不甘心，我們亦不可能退避，無數是生是死，都不能逃避。山海的陣法一次次處於崩潰的瞬間，開山遺留的仙陣確實老了，沒有辦法抵擋這一幕的衝擊。
李水山看著蠻族的水蠻最強者出手，他緊握著拳頭，此時，在盟土中有一個全身散發著火氣的男子而來，他腳步踏空，身上的火肆虐天空，沙啞道：“在下火神，蠻族水蠻已經出手，那就等著收屍。”
他抬起拳頭對著全出一砸，這一砸出現一個巨大的火龍，在他身前咆哮，他騎著火龍衝出水蠻至強者，龍身被一刀砍下，留下的是一個個殘破的風影，火神落下瞬間對著水蠻最強者頭一砸，這一砸帶著風聲飄動的聲音，隨著嘩啦啦的碎裂，退後了幾步。
天空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水蠻至強者身軀驟然擴大，全身的氣息散出，對著火神出手，它身上的氣息爆開一層層冰麵，水汽衝刷著山海大陣，隨之一拳再出，與火神的一拳砸在一起，引起整個山海的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