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這個帥哥有點冷
身為蘇慕許的暗戀者,顧謹遇是特意接近她的哥哥們,當然許鐸也不例外。
許鐸是個建築迷,就熱愛蓋房子,不隻是設計,是從設計到施工,哪怕最後交工,他還是會去看一看他開發的房產。
他最感興趣的話題永遠隻有兩個——他家小妹子,和他蓋過以及要蓋的房子。
身為兄弟,顧謹遇夢想著成為兄弟的妹夫,親耳聽到許鐸醉後吐真言,那冷汗是一層一層的冒。
他問:“萬一真不是親兄妹呢?你還有希望。”
許鐸卻絕望的說:“沒有希望了,我驗過dna了,我就是我爸爸媽媽親生的。”
“那你小妹有沒有可能不是親生的?”他又問。
許鐸哭喊道:“沒有這方麵可能了,就是親的,我都偷偷驗過了,花了不少錢,能買好多鋼筋水泥。”
顧謹遇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份感情斷送在血緣關係上,不然他有這麽一個情敵,更沒信心。
那一晚,許鐸說了很多很多。
醒來後,許鐸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但他害怕自己說了什麽,便問顧謹遇:“我昨晚有沒有鬧人?”
顧謹遇睜著眼說謊:“沒有,你回來就睡了。”
“沒說什麽嗎?”
“沒有。”
許鐸放心的去了工地,顧謹遇按著太陽穴,努力的想要忘記不小心聽到的秘密。
也還好吧,許鐸最後說的話都是釋然,說隻求能保護小妹,給小妹一切她所想要的,他所能給的,並沒有執迷不悟。
可憐的孩子,都怪小時候開竅太早,喜歡上了親妹子。
為此,顧謹遇包容了許鐸好長一段時間,不跟他嗆聲,不跟他爭吵。
直到有一天,許鐸問他:“顧謹遇,你是不是跟我疏遠了?”
顧謹遇哭笑不得,心道:“哥們兒,我隻是可憐你比我還慘,你竟認為我是不把你當兄弟了!”
從那以後,他跟許鐸再爭吵時,盡可能的吵更凶,絲毫餘地不留。
結果還挺神奇,每次吵的時候,許鐸都氣得半死,但過後對他會更好。
真是一奇怪的人,跟他吵的越凶,關係反而越好,搞得他還特別鑽研過怎麽懟人厲害。
慢慢的,顧謹遇發現他不用學習,已經自成一派。
偶爾遇到心煩的事,無處發泄,隻管找許鐸吵上一架,看他氣得跳腳,又吵不過他,頓時神清氣爽一身輕鬆。
如果許鐸沒空跟他吵,他可以找蘇慕林打一架。
如果恰好蘇慕林也沒空,他還可以去許為的酒吧,聽他吹吹牛皮。
總之,她的七個哥哥,足夠他來排憂解悶。
當然了,這些都是相互的,他們不方便跟別人說的,都可以跟他說,他嘴巴很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顧謹遇想著想著就笑了,看在唐乾的眼裏,實在是看不明白他突然間笑什麽。
“你弄疼我了。”唐乾悶悶的提醒。
顧謹遇回過神,這才發現走神之餘,幫唐乾上藥的動作有點冒失,趕緊道歉,認真上藥。
上完藥,輸水,唐乾問:“他還跟我學嗎?”
顧謹遇:“我還沒問。”
唐乾:“他人呢?”
顧謹遇:“去國外養傷了,估計要一周才會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問問。”
唐乾:“國外的月亮比較圓嗎?一點小傷也跑國外!”
顧謹遇隻好說了實情:“是怕家裏人知道。”
唐乾不說話了,閉上眼睛,跟死魚一樣挺屍。
顧謹遇歎了口氣,很無奈。
不說實情吧,他想不到那去,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了實情吧,小寶寶又羨慕嫉妒恨,鬧情緒了。
有時候,顧謹遇真的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他不是撿回來一個願意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是——撿了個兒子。
“唐乾,去我家裏養傷吧。”等唐乾輸完液,顧謹遇邀請道。
唐乾想也不想的拒絕:“不。”
顧謹遇耐心的勸:“去吧,家裏住得下,我媽媽也特別喜歡做飯,做的菜特別好吃。我媽媽喜歡照顧人,我有時候都有些煩她。你去吧,幫我分擔一點,也能幫我媽媽澆澆花倒倒垃圾什麽的。”
唐乾還是那一個字:“不。”
顧謹遇:“那你讓我怎麽辦?我還得接送許許上下學,還要跟你一樣忙著掙錢,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你。你要把我累死嗎?”
“你可以不管我。”
“又說氣話,我怎麽會不管你?你要想把我累死就直說吧,累死了我,我做的那些生意你也不懂,等公司倒閉了,分紅你也別想有,保不齊破產還要跟著欠債。”
一說起錢,唐乾不吭聲了,想了很久,對顧謹遇說:“你媽媽要是討厭我怎麽辦?”
顧謹遇看著唐乾還鼻青臉腫的,確實有礙觀瞻,又改了主意:“那你等傷稍微好一點再去吧,我媽最近挺迷你這種氣質的。”
唐乾:“我什麽氣質?”
顧謹遇:“這個帥哥有點冷。”
唐乾:“……”
他都冷成這樣了,居然隻是有點冷嗎?
那以後要更冷酷一點。
讓別人看一眼,都不敢招惹他。
這天晚上,顧謹遇在家陪媽媽吃了飯,帶上提前讓媽媽為唐乾準備的飯菜,去看望唐乾。
唐乾吃著甜甜的八寶飯,哭了。
顧謹遇有點懵,遞了紙給唐乾,唐乾不接,隻大口大口的吃,和著眼淚,結果吃的太快,噎的直打嗝。
吃完之後,他看也不看其他的菜,隻問:“還有嗎?”
顧謹遇:“別的也是甜的,你嚐嚐。”
唐乾搖頭:“還要吃這個,甜甜的米飯。”
顧謹遇:“……這是八寶飯,你以前沒吃過嗎?”
“吃過,忘了叫什麽名字。”
“在哪裏吃的?”
“阿婆做的。”
顧謹遇聽唐乾提起過阿婆。
那是一位真心對他好過的老奶奶,疼了唐乾一年,總是給唐乾買各種糖,他把糖紙都攢了下來,跟著阿婆一起做成門簾,據說非常好看。
後來阿婆病重,沒錢醫治,唐乾才六歲,眼睜睜看著阿婆病逝。
也是從那時起,他知道了錢的重要。
阿婆一生不會說話,唐乾本來就不怎麽會說話,跟著阿婆一年,更加不會說話。
“我想阿婆了。”唐乾忽然抹著眼淚說道。
顧謹遇張了張嘴,心疼極了,問道:“還記得阿婆家在哪兒嗎?”
唐乾無助的搖頭:“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就記得阿婆給我買糖吃,還做甜甜的米飯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