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給足麵子
“江湖規矩？”
“你什麽意思？要挑起幾大武館之爭？撕破臉皮？”
趙一汗停下了腳步，抬頭盯著擋在麵前的薑夜。
那微微眯著的眸子裏，有著幾分怒氣浮現。
“年輕人，是不是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了？”
劉長雙也是雙手抱拳，聲音變的明顯的冷了下來。
雖然沈流光和白三娘沒有說話，但那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嗤之以鼻。
“四位前輩，薑某沒這個意思。”
薑夜臉上帶著歉意，但身子卻沒有讓開分毫，他目光卓然，聲音依舊是擲地有聲，
“薑某真的是，想要解決咱們紅葉縣的安全問題。”
“我們有五個武館，卻被區區黑風寨，磨盤山欺負的不敢出遠門，我們的商戶，我們的百姓，每每經過那裏，都心驚膽戰！”
“我不想，讓大家再遭這份罪！”
“今日提出江湖規矩解決，也是被逼無奈，請幾位前輩放心，無論誰勝誰負，今日這場比試都將會是點到為止！”
“不傷和氣！”
“而且，隻有咱們在場的六個人知道，縣令世伯作證。”
“你們覺得如何？”
“這……”
薑夜的這一番話，當真是無懈可擊。
四人一時間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畢竟人家是為了紅葉縣的百姓。
道義為先！
“好後生。”
趙一汗視線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依舊在慢慢的品著茶水的縣令陳餘禮，心裏歎了口氣。
他比其餘三人想的更多一些。
薑夜剛剛那番話，不隻是道義為先，其實也已經把四人的路全都堵死了。
今日，誰要是再不同意，不僅落一個不顧百姓的自私自利名聲，還得得罪了這位縣令。
畢竟薑夜要做的事情，對縣令大人來說，是難得的政績。
事已至此，就隻能這麽來了。
“心胸魄力都是不錯。”
趙一汗點了點頭，然後又是掃了其餘三位館主一眼，道，
“我沒有意見，你們三個呢？”
“我們……也沒有意見！”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看不了趙一汗那麽深，也知道拒絕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紛紛應下。
“多謝四位前輩成全。”
薑夜再度拱手，臉上依舊是那副謙遜誠懇的模樣兒，旋即又是轉向陳餘禮，道，
“拳腳無眼，還請世伯往後靠。”
“好。”
陳餘禮滿臉讚歎的對著薑夜點了點頭，退到了大廳的後方。
“這比試，你們想怎麽來？”
彼此之間的視線對視，趙一汗出聲問道。
“兩兩對決，勝者出。”
劉長雙說道。
“好。”
人們都是沒有什麽意見。
“薑某是小輩，為表示對幾位前輩的尊重，薑某先來。”
薑夜主動站出來，做第一個。
“那，沈某不才，討教薑家的鐵布衫和摔碑手。”
第一個站出來和薑夜打的，是沈流風。
長劍抖動，隱約有銀光耀眼。
正是清風武館的招牌劍法，師出名門正派的武當清風劍法。
咻！
雖然未有殺意，但這劍法輕靈詭異，也是淩厲至極。
加上沈流風後天圓滿的實力，頓時也讓這大廳裏多了幾分壓迫和鋒銳。
躲在遠處的陳餘禮，都感覺皮膚被那無形的劍氣震的微痛。
咻！
眨眼間，劍光到了薑夜麵前。
如電光火石。
薑夜麵色凝重，上下躲閃，雖然那身子看起來好似笨拙如山，但實則靈巧飄忽，無論沈流風如何進攻，都無法挨他分毫。
啪！
短短的半刻鍾，薑夜右臂突然一震，直接彈在了長劍的劍背上，然後又是一個鷂子翻身，衝到了沈流風的麵前。
拳頭，停在了後者的下顎三寸之處。
“嘶……”
沈流風看著薑夜的拳頭，右手微微的顫抖，麵龐上的神色也震驚無比。
剛剛薑夜震劍的那一下，他感受到了很強的內力。
他明白了。
薑夜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剛剛之所以和自己糾纏，應該是，為了給自己留些麵子。
“承讓。”
薑夜收回了拳頭。
“佩服！”
沈流風拱手恭賀，然後收劍退了下去。
“那接下來，就我和三娘……”
劉長雙擺出了太極門的架勢，要邀請黑寡婦白三娘動手。
“晚輩還可以繼續，劉叔，晚輩來領教你的四兩撥千斤！”
薑夜左手放在身後，紮下馬步，右手握拳於胸前。
“哦？”
劉長雙眉頭皺了一下，覺的薑夜有些狂妄了。
笑了笑，他也是不再猶豫，直接出手。
太極講究的是借力打力。
手法看似柔順綿長，但實則剛猛霸道。
接連兩次過招，薑夜似乎有些狼狽。
劉長雙那有些肥膩的臉龐上，則浮現出了得意。
轟！
同樣是半刻鍾後，薑夜突然一個轉身，硬生生的扛著劉長雙的四兩撥千斤砸出了拳頭。
砰！
劉長雙想要按照之前的方式，化解，並把力道還回去。
但隻覺狂暴力量如潮水而來，手臂頓時酸疼，然後蹬蹬的倒退了出去。
嘩啦一下子！
又把身後的桌椅給撞倒了。
借力打力，也得有資格借這個力，剛剛那一瞬間，他明白了。
自己完全不是薑夜的對手。
如果生死相搏，一拳，這個年輕人就能取了自己性命。
半刻鍾的過招，應該是薑夜給自己留的台階。
“領教！”
劉長雙和沈流風一樣，自覺的退到一旁。
“白三娘，趙伯，接下來，你們誰……”
薑夜麵不改色，又是看向了趙一汗和白三娘。
黑寡婦秀眉微皺，想要站出來，卻是直接被趙一汗給拉住了。
後者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薑夜拱手，道，
“不用比了，我們四個聯手，都不一定是你這後輩的對手，剛剛，你處處給我們留麵子，如果我們再不知好歹，就真的沒臉沒皮了！”
“趙伯……”
薑夜臉上裝出了一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這時候，趙一汗繼續說道，
“江湖規矩，已經出來結果了，你長空武館，實力最強。”
“你可以做武館協會的會長。”
“我沒有意見。”
“這……”
其餘三人見到這一幕，略微愣了一下，不過，他們想到剛剛和薑夜交手的感覺，最終也不敢再說什麽，陸續拱手，道，
“我們也沒有意見。”
“那多謝幾位前輩承讓了。”
薑夜沒有拒絕，直接拱手應下了。
統掌武館協會，本來就是他的目的，這下任務也該完成了……
“嗯？”
不過，薑夜所期待的那個聲音並沒有出現。
“任務還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