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馬
別看曹達華這人貪生怕死還愛占小便宜，人脈方麵卻沒得說，當差十多年，雖然跟他搭檔的基本都掛了，但他還是有一幫好友，三教九流通吃，讓他去打聽消息，實在是在適合不過了。
第二天，曹達華就已經拿著一疊資料回來，在餐廳裏找到正吃午飯的常歡跟周星星，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後，毫不客氣的把周星星麵前尚未開瓶的可樂拿了過來，擰開後噸噸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直接幹掉了半瓶汽水後，才放下瓶子，抹了抹嘴道：“常sir，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這麽快？”常歡詫異的看了眼曹達華，拿起了桌上的那疊東西。
“我辦事，你放心，不過你看，這個經費是不是報銷一下？”曹達華搓了搓大拇指跟食指道。
打聽消息肯定是要花錢的，不然誰會願意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啊，就算交情再好，一兩次還行，次數多了還沒表示的話，交情也會逐漸消失。
“經費是吧？行，一會你寫個報告上來，其他的我會搞定！”常歡道。
“還要寫報告啊？”
本來是不用的，但這報告曹達華不寫的話，就得自己寫了，常歡又不傻，當然是選擇甩鍋了！然而曹達華最怕的就是這個，之前當臥底的時候，每天寫日誌都把他折磨的要死要活的，沒想到現在複職了也還得寫。
曹達華立馬看向一旁的周星星，嘿嘿笑著，意圖讓他代寫，可周星星又不傻，不等曹達華開口，就已經先行站了起身，說了句肚子疼後便溜了，最後他隻得哀歎一聲，選擇認命。
此時常歡正在翻閱著曹達華拿回來的資料，翻開的第一頁就看到了個熟悉的名字。
“譚成？”
《英雄本色》這部經典相信隻要對港片有點認識的都看過，而譚成正是裏麵的大反派，雖然長相跟電影中不同，但資料上的這些東西已經能說明這個譚成就是常歡所知道的那個。
“阿達，這個萬利財務公司之前的主管是誰？”
“是姚燕，不過他自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退居幕後，現在這個公司裏的事情都是由譚成在打理。”
退居幕後？恐怕是被譚成直接架空了吧？常歡冷笑一聲，這大哥成能在宋子豪這種老江湖麵前都不露絲毫破綻，姓姚的這個老家夥又怎麽玩得過他。
“幫我查下他的住址，找機會上門拜訪一下。”
“好，包在我身上！”說到這裏，曹達華停頓了一下，道：“對了，常sir，CID那邊好像也在查大哥成，我們要不要跟他們知會一聲？”
常歡猶豫了一下後，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他們查他們的，我們查我們的，一會叫上阿星，我們去個地方。”
“yessir！”
……
半個小時後，常歡三人一起出現在了大哥成公司樓下的停車場裏，從進來後，常歡就一直開著車在轉圈，搞得周星星跟曹達華兩人一臉迷糊，完全不知道這位大佬是在鬧哪樣。
又兜完一圈後，周星星實在是忍不住了，從後座湊上前道：“啊頭，你這是在找什麽東西嗎？說出來我們幫你一起找啊！”
“對啊，啊頭，你這樣一直轉也不是辦法，轉得我頭都暈了。”曹達華跟著附和道。
常歡剛想回答的，然後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滿臉胡渣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上去十分落魄。
看到此人，常歡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掛擋衝了過去，然後在即將撞到這人的時候，一個甩尾在他旁邊停了下來，那個瘸腿男子沒被嚇到，倒是車裏坐著的曹達華跟周星星被嚇得夠嗆，這都什麽駕駛技術啊，帥是帥了，就是坐久了容易得心髒病，兩人心裏暗下決定，以後除非是沒得選擇，不然說什麽也不能坐常歡的車。
瘸腿男子看到車上下來三個奇怪的男人，眼神有些迷茫，他記性不錯，雖然仇家遍地，但對這三人卻完全沒有印象。
下一秒，常歡就解答了瘸腿男心中的疑問，他取出證件掛在胸前，道：“馬先生你好，我是灣仔重案組的沙展常歡，這兩位是我的同事，不知道你有沒時間跟我們聊幾句？”
瘸腿男，也就是小馬哥，先是看了看常歡胸前的證件，接著又往三人臉上掃視了一圈，隨後低下了頭，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繼續一瘸一拐的前進著。
這個反應在常歡的預料之中，小馬這人雖然忠肝義膽，但僅是對他在意的那些而言，更多的時候，他還是那副桀驁不訓的樣子，現在就算落魄了，他也不想跟警方打交道，他有自己需要堅持的東西，不然就憑他在偽鈔集團跟宋子豪混了那麽久，真要搞事的話，譚成說不定早就完蛋了。
常歡看中的也是這一點，要查偽鈔案，必須得有專業人士帶路，相信沒人會比小馬跟宋子豪更合適了，宋子豪不好找，小馬卻就在譚成身邊，隻要找到小馬，那跟宋子豪碰麵隻是遲早的事。
示意周星星跟曹達華跟上後，常歡三兩步追上前麵的小馬，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幹嘛？”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你嘴裏說的那個小馬，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這裏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小馬漠然回道。
常歡停下腳步，對著小馬的背影喊道：“那宋子豪呢？你就不想見見他嗎？”
小馬倏然轉過身子，緊緊地盯著常歡，眼裏的精光是怎麽都隱藏不住的，直到此刻，他才回複了些以前那隻叱吒風雲的氣勢。
“如果你跟我們合作，我可以帶你去見宋子豪。”常歡直接給小馬畫了個大餅。
他知道小馬這幾年來一直忍氣吞聲，就是為了等宋子豪回來東山再起，不然就譚成對他的淩辱，以小馬的性格，早就抱著他同歸於盡了。
過了好一會，小馬才說道：“你們想我怎麽合作？”
常歡看了下四周，笑著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不如我們找家餐廳坐下來慢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