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身兼二職
原以為我至少要被關上幾年，可萬萬沒有想到，果然被那個油頭粉麵的家夥說中，第二天的上午，我便被段雨的助理接走。
能這麽快的離開，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坐在助理的車上，往回走的途中，我的心裏卻沒有一丁點的高興。
剛出事的時候，段雨第一時間把我跟學校的關係撇開，毫不留情的把我舍了出去。
可現在剛剛過了一晚上，就把我弄了出去。看來那個油頭粉麵的家夥說的沒錯，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是有錢女人的玩物。
其實仔細想想，我甚至都比不上他。
畢竟他的那個所謂的“大姐”對他並沒有恨。隻不過是在氣頭上拿他出出氣而已。可我呢，段雨對我極盡羞辱。
“都是我自找的……”
我也隻能用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
這地方離立東駕校有點遠，助理車子開的很穩。
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叫張燕，平時少言寡語，是個看上去很內向的人。
停車等紅燈的時候，她扭頭看了我一眼，說到：
“為了把你保出來，段姐費了費了不少勁。”
她說話的口氣好似自言自語，但我知道，這是說給我聽的。
我的心裏是不相信的。剛出事的時候，在辦公室裏，我親耳聽見她打電話給一個什麽局長，聽她們聊天的口氣特別的熟悉。所以弄我出來，一定不是難事。
越這麽想，我的心裏越難過，越覺得那油頭粉麵的家夥說的太對了。我們真的就是個玩物而已。
想到這些，我開始後悔，我後悔我太拿自己當一回事了。
“為了保你出來，段校長決定把這一百多學員承擔下來，報名費一分沒收到，三十多萬，就這麽搭進去……”
張燕說著，搖頭歎息。
我的心裏並沒有波瀾，回想起剛出事時，段雨毫不猶豫的就把我舍了出去，那果斷的樣子，哪像是能為了我再搭進去三十萬的樣子。
她是個聰明人，即便真的這麽做了，一定有她的別的目的。
終於回到了駕校，那些教練和員工看到我回來，都十分的驚訝。我還是能聽到他們再次的竊竊私語，當然還是在猜測和感慨我和段雨的關係。
她曾是我初戀這件事，想必早已被他們發現，並且在他們中間傳開，所以，他們又覺得我的回來時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此刻的我，反而感覺特別的坦然了。我覺得，既然我最不堪的一麵已經被所有人看見了，我又有什麽可顧慮的呢？現在我是光腳的，沒必要再害怕任何一個穿鞋的。
我甚至想好了到了辦公室再見到段雨的時候，該做出怎樣的無所謂的表情，反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可沒想到，進了辦公室，段雨抬頭看了我一眼，仍舊是原來那種冷漠的表情。
她抬手把一摞報名表推了過來，對我說：
“之前你做我的貼身司機
，可能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以為自己什麽都能做得了主。現在我給你換一份工作，你要是願意的話，就繼續回來上班……”
我沒言語。就這麽站在她的麵前。
“其實你也沒啥權利不願意，因為你駕校陪了將近三十萬，欠下的帳總是要還的。”
我在心裏冷笑，果然，她不會那麽好心，還不是想在我身上壓榨一些東西出來。沒辦法，誰讓我攤上了這麽一檔子事。
“這是那一百個學生的報名表，我已經讓人重新整理過了。回頭你就負責帶著些學員體檢、預約、考試，正好原來管這一塊的員工有事辭職了，這個空缺你先補上。”
這個工作我多少了解過，主要就是和車管所的報名處以及考試中心對接，我的性格裏不擅長這些，但我哪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呢？
“按理說這崗位一個月三千五，但你讓學校損失了這麽多，每個月扣你兩千，慢慢的抵回損失，給你發一千五。”
一千五，比原來做教練的工資還低。等於一下子打回了原型。
我笑了，搖了搖頭，
“一個月扣兩千，太少了，不如我還做你的貼身司機。這樣你一個月扣我八千五，還是給我開一千五，我還能早點還回損失。”
事到如今，我的臉丟盡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再要臉了……
我甚至想，像那個油頭粉麵的男寵那樣也挺好，賣笑，賣皮肉，哄女人開心，丟掉人格，至少在物質上會輕鬆很多。
我就墮落了，又能怎樣！破罐子就破摔了！
聽我這麽一說，段雨笑了，身子往後，靠在椅子上，兩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我兩眼，一臉輕蔑的表情。
“沒想到，你還有這誌向，那好，我成全你，那就不如這樣，兩個活你都幹，我給你開雙份工資，貼身司機的工資還是一萬，全扣下。外聯的工作扣兩千，這樣，一年下來就是十四萬四，兩年，你給我繼續工作兩年，就算你還清了，零頭我不要了……”
“嗬嗬，你還真大方，好！那就這麽定了……”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正如同回來的路上我內心想到的那句話，死豬不怕開水燙，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就這樣，我正式兼任了兩份工作。帶學員體檢、報名、安排考試什麽的，原來離職的那個員工帶了我幾天，把這活的流程和要注意的地方都仔細的告訴了我。
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我沒辦法一下子都記住，但也記住了大概。
於是，在一個周二的上午，我讓兩個教練開著駕校的兩輛大巴車，到學校接上那些報名的學員，帶他們去了交警隊的體檢處。
那些人見帶隊的還是我，也就是當初騙他們的那個，都有些懷疑，不過看到學校出麵，也就都放了心。
忙完了手頭的活，我還要隨時的聽候段雨的調遣，這段日子，
她也特別的忙，經常見一些領導，還有一些像她一樣有錢的老板。
她們談論的我不懂，但我記得每次去這樣的場合，都要穿上她賣給我的那套西裝，用她的話說，不能給她丟麵子。
原以為，一切就這麽繼續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竟然無意間看到了王德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