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給你一輛普拉多
突然發現人生好似寫小說,我們在很小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理想,比如當科學家,比如當軍人。這正如寫小說之前要設定好大綱,以為劇情會按照大綱發展下去。
而真正的生活卻往往不是這樣的,你永遠不知道你一步一步終將會走向什麽樣的人生,就好比你寫小說的時候,寫來寫去的,最後大綱隻成了擺設。
所以我這輩子從沒有想過,能在北京和這樣一個江湖人結拜為兄弟。也從沒有想過,會有王大治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朋友。
王大治願意做我的追隨者,而實際上我覺得他比我強多了。現在我也已經知道,那次在海邊救他的時候,他並不是因為賠了錢而喝醉酒去自殺。隻不過是迷迷糊糊的,發生了意外而已。
但不管怎麽說王大治王大治把我當做救命恩人,他願意跟著我到阜新市去,幫我去考察阜新市的二手車市場。
用他的話來說,
“我要給二哥牽馬墜鐙。二哥好比桃園三結義之中的關羽,那麽我不僅是張飛,我還是替他扛大刀的周倉!”
當然他口中的二哥就是我,我們三個結拜,論年齡的排行我行二。
他的好意我推卻不去,便隻好帶著她一起回阜新市。
臨走的時候我打算去買票,卻被大哥葉樓攔住。
“別扯了,買什麽票?我院子裏的車多的是,你隨便開一輛回去。你們倆都是老司機,到阜新市一共也就600多公裏的路程,有個半天就開到了。你們倆有了車,辦起事來也方便的多……”
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盡管我們已經結拜了,可實際上我們相處的日子也不過兩三天。我怎麽好就這麽拿人家一輛車。
見我推辭,葉樓把臉沉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我,仿佛不認識般的說道:
“咋了?剛才結拜的時候發的誓是你小子違心的?”
我嚇一跳,慌忙擺手否認。
“既然不是偽心的,咱們就是異性的兄弟,除了不是一個娘生的跟親兄弟還有什麽分別?你當兄弟的開我一輛車怎麽了?我院子裏多的是!”
他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如果我再推遲的話,恐怕會惹他不高興,也顯著我見外。
我隻好笑著使勁的點頭:
“那好,我就不跟大哥客氣了!”
“你跟我客氣個毛線?走走走,選車去!”
就這樣,他帶我去了他們公司的停車場。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看見院子裏擺放的那些二手車,僅僅是他們公司的二手車的一部分。
而且那裏多半是捷達、富康、以及伊蘭特這樣的中低端車型。
後麵還有一個大院子,上麵蓋著彩鋼的雨棚,下麵擺的全是一些高檔的轎車和越野。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心裏不由得讚歎。別說別的,眼前這些車隨便挑出一輛,也至少值個三四十萬。這些車加在一塊兒,少說的價
值千萬以上。
看來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樣,哪哪怕是有錢人也是不一樣的。
我之前見過不少的有錢人,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文雯她爸作為體製內的領導,不論是工資還是灰色的收入,就已經不少了。他算我當時認為的最有錢的人,所以我才打算靠著文雯她爹,以為這樣可以少奮鬥10年。
後來我重逢了段雨,她有那麽大一家駕校,一成立便是我們複興是最大規模的。而且我還聽張豔說,段雨在我們這兒還有別的投資,比如市北別墅區的物業管理,就是段雨名下的公司。
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覺得段雨的錢一定無邊無數。
直到我接觸了李希,以及後來接觸了馮老板。
馮老板給我的感覺是,他始終不苟言笑,穿著得體,西裝革履地出入一些高檔的場所。我覺得這才是我在電視中看到的那些有錢人應有的樣子。
可自從接觸了我的大哥葉樓,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的低調。別看他已經50來歲的年紀,可如果給他換上一身牛仔褲和跨梁背心兒,讓他走在街上,露出他胳膊上的紋身,那便是一個十足的老古惑仔。
誰能成想,他居然有這麽大的產業。而且從他的描述中可以知道,這隻不過是他生意的冰山一角。
我的心裏不禁感動了起來,原來他是一個這麽大的老板,對待我的時候,竟然沒有一丁點的架子,並且願意和我結拜成兄弟。
我看了一會兒,選了一輛漢蘭達。他一個勁的搖頭,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這怎麽能行?你小子也沒什麽見識,挑來挑去挑了這麽一輛車。你這麽開回去,說是我給你的,豈不是給我丟麵子?”
說著他一回手,身後的助理遞給他一串鑰匙。
沒怎麽看清鑰匙上的標誌,他便一抬手扔給了我。
“算了,你也別挑了,我的車給你了……”
我接過了鑰匙,這才發現是他那輛普拉多的。
我慌忙拒絕,
“大哥,這是你的車,我開走了你開什麽?”
他黑黑的笑著,
“你看哥哥我像缺車的樣子嗎?讓你拿去就拿去!”
恭敬不如從命,雖然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好,可也隻能聽他的。
助理把那輛普拉多上葉樓的物品拿了出去,放在別的車裏。然後又親自開去他們自己家的修理廠檢修了一遍,把車裏裏外外洗的幹幹淨淨,打了一層蠟,又加滿了整整一箱油。
臨走的時候又往車裏扔了一張2000塊錢的油卡,並且告訴我說這是中國石油全國通用卡。
做得如此周到,我不禁再一次感動。
王大治咧著嘴巴黑黑的笑,對我說道:
“我就說大哥是最講究的人,你看多大氣。咱們當小兄弟的不必在乎這些,咱們的日子過得好了,到時候別忘了大哥,他的臉上就有光了!”
就這樣,我和王大治家
的這輛普拉多離開了北京。
離開的那天正好是正月二十五,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正是畫天倉的日子。不過這樣的風俗也隻在農村,老家才有,也就是在院子裏用草木灰畫上圓圈和十字,中間堆上一把五穀糧,上麵插上三炷香,點香上供,祈求老天給一個豐收的年景。
不過在城裏已經沒有這樣的風俗了,我忘了窗外飛逝向後的風景,心裏暗暗的祈禱,但願老天爺這次真的開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