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高高在上
段雨的麵色冷峻，和當初一模一樣。一晃有兩三個月沒有再見到她，她沒有任何的改變。
其實我應該能夠想到，這個矮胖子口中所說的老大，應該就是段雨。
畢竟之前她是做二手車生意，並且在偌大的阜新市，能有如此實力的，其實也隻有她。
不過當我真正的看到她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驚訝。
不過這種驚訝瞬間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厭煩之情。
為什麽我不管做什麽，都能遇到段雨？為什麽我無論做什麽，都會直接或者間接的跟段雨扯上關係？
我不希望這樣。
其實，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阜新市的時候，我是懷揣著一個希望的。
那就是有朝一日我衣錦還鄉，一定讓所有人都看看我成功的樣子。
其實有很大的程度上，是想做給段雨看。畢竟我這段時間的所有起落，基本上都是因為她。
但在北京的那個倉庫，幾乎經曆了生死之後，我以為我自己已經看開了。
成功這種事情，其實隻是做給自己看的，與別人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其實想想，就算我在外麵賺到了錢，到底賺了多少才有資本在段雨的麵前炫耀呢？
10萬20萬？還是30萬50萬？甚至百萬？
想賺到這麽多錢其實很難，但這些錢放在段雨的麵前，也隻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及他資產的百分之一。
那麽就算我取得了小小的成功，又如何拿這東西回來炫耀呢？
所以我想開了，我覺得我悶頭做自己的事，多賺錢，娶王美琪，給她好日子，讓她爹死的瞑目，這就足夠了。
所以此刻我不想在這多糾纏，伸手拽了一下王大治，他站直了腰身，扯了扯衣襟。
“咱們走……”
王大治的倔脾氣上來了，這一架打的意猶未盡。盡管對麵人多勢眾，其實他們也沒占到多少的便宜。
王大治木蘭怒氣衝衝，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凳子。伸手指著那幾個躲到段雨身後的人說：
“來來來，有本事別躲女人後麵，是爺們出去，咱們到院子裏好好的弄一弄！”
那幾個人心中有氣，但當著段雨的麵，他們不敢說話。隻是咬牙切齒的瞪著王大治。
“行了，別撿了便宜賣乖！”
段雨打亮了一眼王大治，嗬斥了一句。
王大治一愣，他沒想到段雨會這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自己又不是她手下的人，當然沒有必要聽她的號令。
“男人的事，娘們兒家家的，躲一旁去……老子不打女人，你別礙我的事……”
段雨皺了皺眉，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點了點頭道：
“你倒是挺有本事，幾個月沒見，長脾氣了。敢打架了，不是以前那個慫蛋了？”
她一連串的逼問，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當然我分明的聽出了她話裏的嘲諷，轉瞬
之間臉憋的通紅。
“怎麽，你也想做二手車生意？”
她撇著嘴問道，一臉的不屑。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退縮，於是我把頭一仰，
“沒錯，我是要做二手車生意，怎麽，害怕我動了你的蛋糕？”
其實我承認，幾個月前離開阜新市，是因為在大學的那件事情曝了光。段雨在勝怒之下才跟我撕開了臉。其實那件事的責任在我，那段時間在我心裏，這事兒好像是長在身上的癤子，總有一天會出頭的。
那9個學員的錢我給了段雨，車也還給了她，我覺得我們就此各不相欠。恩怨兩清。
但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她仍舊對我一點都不屑。她笑容之中的嘲諷，讓我心裏一陣陣的憋悶。
當著這麽多人，我不想再丟了麵子，索性一挺腰，開口頂了上去。
“哈哈……你也想做二手車生意，你知道這聲音水有多深嗎？你知道幹二手車，需要多少資金周轉嗎，你知道幹二手車，需要對車有多麽的懂嗎？你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懂，憑什麽幹這行生意？我害怕你想我的蛋糕？算了吧，這行的蛋糕你連聞一聞的資格都沒有！還說什麽搶！”
這果然是段雨的風格，隻要沉下臉來，根本不給任何人留情麵。
每次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我都找不到反駁的好辦法。雖然我心中氣憤難平，但此刻隻想趕緊離開。
“你別狗眼看人低，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二哥這次回來，就是要做一筆大買賣，同行是冤家，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王大治並不知道我和段雨之間的關係，見我眉頭緊皺著不吭聲，他仰著頭，對段雨說道。
“大買賣？你能做得起什麽大買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口袋也就不足6萬塊錢吧？這還是馮誌成照顧你。你還真以為這年頭，能白手起家，靠6萬塊錢就能幹大事兒？6萬塊錢能做什麽？能留兩台車？”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段雨，突然覺得有些陌生。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她，竟然如此的尖酸刻薄。
其實段雨說話的風格一向如此，之前的時候我覺得，她是一個女人，挑起大梁來做這麽多的事情，的確是不容易的。但凡有一點優柔寡斷之心，也沒有今天的成就。
雖然我不知道這麽多年來她經曆了什麽，才使她有如此巨大的改變，說句話來直來直去，絕不轉彎，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從不猶猶豫豫。
那時候我覺得這是她的優點，也因此對她另眼相看。我甚至覺得，就算她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靠著當初，她嫁的那個有錢人所得到的，但她也與那些傍大款的女人有不同之處，她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她也配得上這麽大的買賣。
但現在也說不上是為什麽，突然對她這樣說話做事的方式，產生了厭惡之心。
她給我的
感覺是，始終高高在上。沒錯，我承認，之前的這大半年，他的確沒少幫助我，但我卻感激不起來。因為她始終讓我覺得，她對我做的一切都是一種施舍。
這樣的感覺令人難受極了。
我不想再這麽承受，此刻她已經不是我的舊日初戀，既然她說話不給我留情，我也不必再顧慮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