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心碎的聲音
許諾可以很宅，有了向陽後更是宅。幾天不出門，對她來說真不是什麽難事。然而在家裏她也沒有閑著，從發現李姨有些異常後，她總是有意識的觀察她。
能看得出李姨對她們的關懷都出於真心，但她的確疑點多。下葬向爸向媽的地方隻有幾個人知道，為什麽會有現場照片流出？
不知道是不是玉帝惹怒了王母劃破了銀河，所以這幾天一直下個不停。向陽睡著，許諾也懶得打開一旁書，伏在書桌上望著外麵的雨。好像她在和這雨水較量著，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一樣。
終於，手機鈴聲打破了這股人與天的較量，許諾目光移回落到手機上。是星的，看來他查到了什麽，或是自己多想了什麽。
按下綠色鍵，“你說。”聲音極輕像是吵醒到其他人。
“查過了。”星的聲音聽起來很泄氣，像是對這個世界失望透了。
“有時間就過來吧！”聽彼端的聲音，許諾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不想多聽，最起碼不想隔著電話這種沒有溫度的東西聽冷人心的事。但她還是沒有忍住多問了句：“他，還好嗎？”
“他不怎麽好。像是變成另一個人，真的快成了冷神。”星沒有打算瞞她，向晨的變化讓人始料未及。最可怕的是現在根本不能在他麵前提許諾的名字，他變得連向陽也不關心了。
掛斷電話後，許諾雙手在背後交織著，頭輕輕地靠在玻璃窗上。看似她和雨更近了，其實還隔著層玻璃。就像她和向晨現在的關係一樣。
向晨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沒有向晨的家一點家的感覺也沒有，失去了家的溫度，冷冷的人發抖。
這樣連冷戰都不算不上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許諾一直用向晨忙安慰自己，用向陽暖自己的心，可現實依舊是現實。
接到星的電話，許諾和李姨張羅了一桌子好吃的。滿懷期待地打開門，見了思念的人。一日不見如隔好多年，許諾開心的迎接一張冷臉。她知道他的氣還沒有消，他的心結隻怕會越積越深。
夫妻兩吵架總有一個人先低下頭，這不是軟弱而是包容，是夫妻相處之道。許諾不知道什麽道理，隻知道向晨是她兒子的爸爸，是她愛的人。
可精心準備的美食也沒能融化他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頂著一張雕塑臉。
飯後書房裏，向晨立在窗前背對著許諾，“這裏以後就留給你們母子。我以後不會再回來，生活你不用擔心。”
“你，這是什麽意思？”許諾想確認，她多麽希望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向晨沒有轉過身，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要和我離婚嗎？”話畢，許諾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用痛分散淚水流出。
“你知道晨諾不可以分家，娛樂圈是非多。離婚太麻煩，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帶著兒子永遠待在這裏，我們隻做名義上的夫妻，讓向陽永遠不得見太陽？”許諾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淚水似噴泉。
憑什麽這樣對她？憑什麽這樣對向陽？娛樂圈裏是有不少貌神離合的夫妻，但那不是她。什麽名聲什麽麵子什麽晨諾不可分，她要的愛，就像當初願意嫁給他一樣。她希望自己嫁給的是愛情。
“你的話雖然有點難聽，好在你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向晨嘴角上揚，笑的陰冷。
“話難聽？嗬！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許諾回以同樣的冷笑。
向晨轉身坐在書桌前，隨意抽出一本雜誌不停的翻閱著。頻率越來越大，像是掩飾什麽。聲音也急促起來，“就這樣決定了。”
“我的人生不由你支配，向陽的也會由你支配。”許諾聽到了“砰”的一聲，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心碎的聲音。
愛有多少，淚就有多少。空氣仿佛都被她傳染，呼吸都是痛的。可她現在反而不願意多流淚了，零碎的心每一個碎片都還殘留她對他的愛。如果拚湊在一起，那個千穿百孔的心依然還是愛他的。
時間就這樣凝固住，許諾閉上眼。她多希望當她再一次睜開時，這一切都是假的。爸媽還在身邊，就在外麵逗著向陽玩。李姨正在廚房忙碌，而自己依偎在他的身邊，感受著他的愛。
鼓起勇氣睜開雙眼，一顆淚珠滾落在她的唇角。誰說眼淚是鹹的？明明是苦的，比苦瓜還要苦百倍千倍。騙人的全是騙人的，奇跡沒有光顧，所有一切都是真的。日子還得過，向陽還需要她。
緩緩轉身，“會如你願，但是你要注意李姨，星會告訴你一切。”許諾決定離開這裏，離開他。沒有他的地方哪裏都不是家，所以哪裏都是一樣。
向晨起身推開椅子，大步向前跨擋住了她的去路，雙手掐住她的雙壁，雙眼瞪的像亮著的燈籠，“我的爸媽已經不在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挑撥李姨。是不是我身邊的長輩都不能入你的眼，還是你想讓他們都不在了，好認你的親生父親回來孝敬？”
“夠了，我不和你吵。怎麽想都誰你。”許諾感覺雙臂快被他掐斷，閉上眼不敢與他對視。他瞳眸裏散出的光猶如萬根金針，不但刺痛她的眼更狠心的刺進她的毛孔，穿入她每一個細胞。
她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他雙手，打開房門卻看到李姨杵在外麵。
李姨支支唔唔：“我，我，我來叫你們出去。小少爺醒了。”
“謝謝！”許諾冷聲應了句，把空間留那個不是母子卻有著母子情的兩個人。不過所謂的母子情也許隻是單方麵的吧？
再次出來房子更加熱鬧了，除了和向晨一起回來的星、椅沐、晴羽外，霧和玉溪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到了。許諾撩起額前碎發，讓自己精神點，最少少點狼狽。
“都來了。”
玉溪和晴羽欲上前扶住，從書房裏出來的許諾根本不是用狼狽可以形容的，好像不上前攙扶著她隨時都能倒下去。
自尊心作祟，許諾連連向退後，揮揮手示意不用。就算她們能攙扶自己的身體，也捧不住碎片的心。身體就是空殼，扶與不扶沒有區別。
“星，我有話和你說。”許諾拚盡全力，才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放心吧！我都知道，那件事我會找他們說清楚。恐怕晨會比較難接受。”星說，反正這件事他們遲早會知道。
隻不過他與許諾的對話讓滿屋子裏的人摸不著頭腦。
許諾像是被人點醒，“是呀！他會比較難接受。”
她是被向晨的冷冰封住大腦了吧！所以才會忘記思考，沒有顧慮到向晨的感受，直接讓他注意李姨。這明顯的猜疑，難怪他會那麽生氣，那麽決絕。
這樣想來，心裏還是有些好受。深深吸了口氣，許諾不那麽痛了。不過，她是不會聽從向晨的安排待在這裏。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你沒事吧？”晴羽好像抱抱她，可她像隻刺蝟堅起了刺，誰靠近便刺誰。
“沒事。我很好。”許諾扯出一抹笑容，可她不自己這笑容比哭還要讓人心痛。
原來熱鬧不是因為人多，封閉了心，身在哪裏都找不到熱鬧的勁兒。逃避成她唯一的選擇，越來越好，藏得越深越好。
“你們都回去吧！我很好，我們都很好。”雖然許諾下起了逐客令，但一一掃過眼前的每位，想記下他們。這次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麵的機會。
“我們走吧！”出聲的是晴羽，她明白此刻的許諾需要的是安靜。有的時候她真的氣許諾，什麽事都自己扛。她們可是親閨蜜，能同甘為什麽許諾不願意共苦？
“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等晨。”星低頭玩弄著手中的雪茄，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不敢抬頭，他擔心大家看出他在撒謊。其實這是向晨特意安排自己等他，向晨這是要打算和許諾分居的節奏。
除了晴羽，另外幾個人又怎麽會不知道？也許時間一久，向晨就不會把向爸向媽的仇強在許諾身上。所有人都這樣期盼著，他們都替許諾委屈。然而當事人不出聲，他們又能說什麽呢？
送走所有人，書房裏傳來一陣陣啼哭聲。星和許諾對視，兩人都知道這聲音是李姨傳來的。
“我剛剛開門時看到李姨在門外。”許諾知道星想問什麽，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你和向晨的感情不一般，但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隻是拜托你替我保密，可以嗎？”
至從星被帶回青石島，就沒有背叛過向晨。但麵對許諾的乞求，他答應了。
向晨出來後隻看到星，“我們走吧！”
“你不再看看向陽嗎？”星大口吸著雪茄，有很久沒有這樣享受了。
向晨眉頭蹙起，星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感性的話，肯定有問題。“你怎麽又抽起來？”
“人總會變的，和你一樣。”星盡量的拖延著，給許諾多爭取點時間。
“走吧！我還有事要你做。”向晨頭也沒有扭的出了門。
星緊跟身後，“剛好我也有事向你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