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憑本事

  今日。


  上午嘉靖皇帝去給“太監青少年班”上課，教他們新的熟悉“0，1，2，3……”。


  以及基於這些“新數字”的簡單加減乘除，九九乘法表之類的。


  不僅是那二十個小太監，嘉靖皇帝還讓太監中特別擅長算數的太監來聽課。


  等聰明的學會了，可以輔導其他人，能省他不少時間。


  下午。


  應沈貴妃，文敬妃兩人請求，嘉靖皇帝去陪她們打麻將，聊聊天。


  盧靖妃出宮，去封地看望兒子景王朱載圳了，李時珍也跟著一起去給景王看病。


  而張德妃則是前日出宮看望嘉善公主，要等幾日才會回來。


  所以，打麻將沒三個人不行，她們隻好找皇帝來。


  當然，也是借打麻將與皇帝多親近親近。


  說定還能找到機會被臨幸呢。


  她們可聽說了，皇帝基本好了，剩下的都是頑疾，需要慢慢調養。


  而嘉靖皇帝呢，已經十幾天沒和她們打麻將了，正好有時間，加上她們苦苦哀求，於是答應過去。


  一來到沈貴妃的宮中，發現沈貴妃，文敬妃今日打扮格外用心，塗脂抹粉，整體的香水等等都用上了。


  “聖上，你聞聞，臣妾這些天，一直在用香皂，現在是不是很香？”


  文敬妃湊了過來，一臉嬌羞。


  嘉靖皇帝賞給了宮中妃嬪香皂，反應效果都很好。


  文敬妃已經與沈貴妃商量好了，今日借打麻將之機，各憑本事，爭取皇帝臨幸。


  “聖上，累了吧，臣妾給你捏捏肩。”


  聽聞嘉靖皇帝現在喜歡宮女捶肩捏腿，沈貴妃特意學了一些技巧。


  “額……”


  這是做什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看著像是要吃了我啊。


  現在嘉靖皇帝也不是不近女色，隻是為了身體健康，為了延壽，一直在克製。


  眼下，兩個嬌態的成熟性感女人，讓他心裏砰砰直跳。


  說實話，是個男人都動心。


  克製，克製！

  命要緊啊！


  現在這個還病秧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運動。


  “咳咳……”


  嘉靖皇帝咳嗽一聲，道：“來，朕陪你們打牌。”


  硬生生的開始牌局。


  “聖上，你可要小心哦，臣妾近來可是進步很大，輸了錢，不能生氣啊。”


  文敬妃坐在嘉靖皇帝右手邊，故意靠近，散發誘人的體香，展現婀娜多姿的身材。


  沈貴妃打岔道：“敬妃妹妹，靠聖上如此近，是想偷看？”


  “哎呀，怎麽會呢，姐姐你冤枉人。”


  文敬妃嘟嘴，一副小女人態。


  而沈貴妃展現的是端莊，成熟，不缺性感的美，與文敬妃截然相反。


  “想贏朕，可不容易，你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


  嘉靖皇帝笑了笑說道。


  三人開始洗牌，三雙手時不時的碰觸在一起。


  其實，都是“老夫老妻”了，觸碰都沒什麽。


  很正常，別多想。


  奇怪的是。


  今日嘉靖皇帝的手氣有些背，他一人輸，沈貴妃和文敬妃都贏了，沈貴妃手氣和技術都很好，贏了大半。


  “看來，今日麻將天神眷顧的是你們，一個時辰，朕一直沒怎麽胡牌啊。”


  嘉靖皇帝無奈笑道。


  “是聖上讓著臣妾和文妃妹妹。”


  沈貴妃謙虛道。


  文敬妃樂道：“第一次贏聖上的銀子，臣妾謝聖上。”


  嘉靖皇帝故意囧著臉：“再來，今日朕一定要贏回來。”


  文敬妃看著嘉靖皇帝說：“聖上，要不要我們再要個遊戲？”


  “遊戲？”


  嘉靖皇帝問：“說說看。”


  文敬妃說道：“要是聖上今日一直輸，就答應臣妾一個請求，若是臣妾輸了，就答應聖上一個要求。聖上覺得怎麽樣？”


  沈貴妃眼皮一跳，心道：這女人耍心眼，輸贏都占聖上便宜。


  “聖上，臣妾覺得妹妹說的遊戲很有意思，臣妾也想加入。”


  可不能便宜了文敬妃。


  文敬妃心裏鬱悶：說好的各憑本事爭寵的呢？

  嘉靖皇帝倒是沒多想，反正也是玩兒，就答應了：“朕現在開始發威，鹿死誰手，還未知。”


  幹勁兒十足。


  但沒多久，呂芳找來。


  “主子，海瑞主審賑濟銀貪墨案已經審結，案卷由錦衣衛剛送到。”


  海瑞速度不慢，這麽大一個案子，牽扯到陳留侯，就已經審結完，足見其在這方麵的能力。


  “改日，朕在陪你們。”


  嘉靖皇帝離開，去查看案卷。


  文敬妃頓時泄氣，趴在桌子上：“這個呂芳真掃興，本來計劃就快成功了。”


  沈貴妃：“聖上有正事，我們不能添亂，以後會有機會的。”


  文敬妃抬頭看著沈貴妃：“姐姐，今晚妹妹就賴在你這裏了。”


  沈貴妃笑道：“隨你。”


  之前四人一起睡過，關係就好了不少，後來每次來沈貴妃這裏打麻將晚了，她們都一起睡。


  嘉靖皇帝讓呂芳把案卷拿到西苑，玉熙宮的精舍。


  案卷裝了幾個箱子，還有十幾個大箱子，忙著抄沒來的現銀，銀票，珠寶首飾，古董文墨等等。


  首先，嘉靖皇帝看了看海瑞親筆的奏疏，關於這次案件的總結。


  一共抄沒陳留侯等人的家財：現銀和銀票有三百三十萬餘兩，金銀珠寶首飾等價值一百餘萬兩，古董文墨估算少說也有兩百萬餘兩，還有侵占百姓田地上萬頃。


  一半的是陳留侯的家財。


  海瑞已經把非法侵占的田地返還給原來的百姓，另外還用了兩百多萬現銀來救助受害和當地受災的百姓。


  其餘抄沒的家財都悉數送到了京城。


  “這個海瑞，朕給他先斬後奏之權，竟然私自處理了抄沒的田地，還有兩百多萬銀子……”


  嘉靖皇帝看著海瑞的奏疏，一陣頭大：“他居然還想繼續查辦河南其他受災地的賑濟銀是否存在貪墨，請朕準許……真是把自己當海清天了？”


  在呂芳聽來，嘉靖皇帝是對海瑞的做法很不滿。


  然而，嘉靖皇帝看完後說道：“將這些東西交給內閣，財物收歸國庫。再傳朕旨意，吏部盡快安排人填補河南空缺官職。還有，海瑞，免去欽差，即可回京。”


  這次折騰，海瑞已經讓河南三分之一的官場癱瘓了，在折騰下去，可能九成官都能被他查出問題來，到時候非亂不可。


  到此，應該適可而止了。


  利劍，太鋒芒，也會傷人傷己。


  大明的吏治，已經積弊太多，不可能光殺，不解決問題，而且儲備的人才也不夠。


  貪官問罪了，職位空缺沒人及時填補，也會造成行政癱瘓，惹出大麻煩。


  而且，太急，太狠，也可能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