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若水鏡
墨堯哭笑不得，他擔心的是這個嗎？
林月瑤哪管這麽多，拉著墨堯便往湖邊走去，按照在大學中學到的一些皮毛，有模有樣開始消毒。
湖水晶瑩，襯得墨堯膚若凝脂。
林月瑤小聲嘟囔，“這一個大男人皮膚這麽好，太要命了吧……”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林月瑤搖頭否認，她輕輕的用錦帕擦拭著墨堯手臂上的傷口，結束這一切之後，接下來的舉動讓墨堯幾乎不敢置信。
“林月瑤，你做什麽！”
他幾乎想要抽離手臂，隻見林月瑤的嬌唇觸碰著那傷口位置，柔嫩的觸感讓墨堯身體一僵。
“師傅，我在用人間的方法給將您手臂的毒素消除！”
林月瑤倒是沒想這麽多，純澈的雙眸寫滿了天真無邪，她將吸出的毒血吐出，確實全是黑血。
“您看，我這方法管用吧？”
她笑意盈盈，絲毫沒注意到此刻墨堯的失態。
“行，行了！”
饒是墨堯修養再好，此刻也是俊臉微紅，他不自然的看向別處，試圖用往日的淡漠，“你們這方法著實低級。”
墨堯的腦海中顯示出方才親昵的舉止，這笨丫頭，怎麽就不想想萬一自己也中毒了怎麽辦？
“低級？”
林月瑤搖頭晃腦，“不會啊，我覺得還蠻有效果的，你看……這不是將師傅您體內的毒素吸出來一點了嗎？”
她甚是驕傲，還指了指地上的黑血，殊不知墨堯可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我真是對牛彈琴。”
墨堯扶額，無奈言道，“以後跟在我身邊定會遇到許多危險，這天界看似和平，其實危險重重，以你現在的法術可不行。”
“所以，我已交代欒音，將日後你所使用的通用仙術記錄在靈卷之上，回去定要勤加練習，可是明白？”
墨堯一板一眼的說著，滾動的喉結帶著禁欲的氣息，頗有上神之威嚴。
林月瑤用力點頭，暗自發誓，“明白！”
“你放心吧師傅，我回去以後……”
林月瑤正欲做承諾，隻見河水翻湧，凝聚上空，靈氣凸顯，無數道水珠此時化成了一麵小小的鏡子，而那鏡子帶著淡藍色的光芒，不偏不倚的，落入了林月瑤的手中。
“這是什麽？”
她滿身困惑，這鏡子小巧，不像是什麽仙器，倒像是女子的梳妝鏡。
“這是若水鏡。”
墨堯端詳著鏡麵，眯了眯鳳眸，緩緩解釋道，“青丘花海旁有一條至純之河，便是你眼前的若水河，河底有一個明鏡，叫做若水鏡，就是你手上的這個。”
鏡麵古樸，帶著淡淡的香味，透過鏡麵，能望見一抹嬌小的身影，這麵鏡子，林月瑤甚是喜歡。
“上善若水，這鏡子自動尋主，找到了你，說明你和若水鏡還算投緣。”
墨堯嘴角噙笑，略施仙術，隻見幾乎隻是一瞬，那鏡麵的藍光與林月瑤手腕的紅印相連，產生奇妙反應。
“若水鏡隻會認無情無欲，純真善良的人為主，看來你便是那最佳人選，我現在已經將它與你相連，修仙之人身上怎麽能沒有幾個寶物呢，這鏡子，就贈與你。”
林月瑤心中欣喜，本能的接受誇獎。
她以為自己是那純真善良之人，卻忽略了墨堯的前半句，無情無欲。
此刻的林月瑤根本不知道，若水鏡，將給她帶來了無尚榮耀，卻也讓她陷入絕望。
“謝謝師傅，這鏡子我收下啦！”
林月瑤端詳著鏡子，鏡麵映出了許多幻想，許是她內心所想，而其中一道，正是來自離落。
“對了，師傅，我差點忘記問你了……”
林月瑤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麵前的男子，眼眸之中是掩飾不住的認真，“我在東海中的毒是噬魂散，可是……
我記得噬魂散隻有跟釋靈果才能產生效應，若是離落公主害我，她怎麽知道我吃了釋靈果呢？”
這也是她來找墨堯的另一原因，她的心中著實困惑。
“這很簡單，離落受人指使。”
簡單的一句話，說起來那麽雲淡風輕。
“什麽！”
“那這不就是說明有幕後指使者了嗎？”
林月瑤本以為自己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半仙，在這偌大的九重天可以說是低如塵埃，可一切的一切，早已從她成為墨堯的徒弟之後開始改變。
墨堯不可置否，“沒錯，而且若是我猜的沒錯，那人必定在天界。”
“如果是這樣，離落公主的刑罰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她其實也是一時迷了心竅呀……”
林月瑤對離落的印象深淺，隻記得那是一位多麽美麗的公主，隻可惜紅顏薄命，終是落了個如此下場。
“與我何幹？”
墨堯鳳眸淩厲，冷笑而言，“隻是區區一個東海公主，她的生死與我何幹？做了便是做了，即便受人指使，不也是做了？至於那幕後之人……”
墨堯頓了頓，繼續說道。
“再過陣子，必定露出馬腳。”
此刻，林月瑤望著眼前那抹修長身影，隻覺得陌生而熟悉，耳畔回蕩著自打進入天界便聽到的一句話。
天界神君，墨堯上神，無欲無求，清冷淡漠，不為外物所動，不為情字所困……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墨堯注意到了林月瑤黯然的神色，並未言語，隻是拂袖帶著身旁的小徒兒回到了太宸宮，至此，林月瑤的“神仙”日子正式剛開始。
“撲通——”
這是林月瑤學習飛行術第三十八次摔落在地上，那雙白嫩的如今早已遍布青痕。
“師傅，你饒了我吧，我真是學不會這個呀。”
她欲哭無淚，隻眼巴巴的盯著不遠處的燒雞淚眼汪汪，想吃個東西怎麽就這麽難？
“我不是說了麽，隻要你能跟上這東西的速度，那麽它就是你的了。”
墨堯鳳眸藏著笑意，似乎林月瑤的“落魄”是他的樂趣，“怎麽？不想吃了？”
燒雞被墨堯施了法術，靈動的很，眼下，林月瑤唯有學會飛行之術，才能拿到燒雞。
“哪有！我想要的！”
她咬咬牙，拍拍身上的塵土，試圖扮可憐，“可是師傅，你看我這都受了這麽多傷，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