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察覺
“培根肉質嫩滑，口感極好，看來剛剛掌握的火候不錯啊！”
林月瑤率先拿起了美味培根披薩，配上自製果汁，恍若之間回到了21世紀每個周末與朋友出去嬉戲打鬧的時候。
回憶如潮水，隻叫人無比懷念。
“孟垣仙君，你要不要吃吃看？這披薩的味道很不錯哦！”
像是往常一樣，林月瑤照例給她的粉絲介紹著自己所喜歡的食物，而如今在林月瑤的跟前，孟垣仙君便是她的粉絲。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勁，隻是笑容如往常一般燦爛。
“好啊，那我就來嚐嚐看！”
孟垣走得極快，囫圇吞棗一般吃下，本想著是誇讚，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緊皺著的眉眼。
“怎麽了？不好吃嗎？”
“丫頭，你這是不是做飯的時候走神了，怎麽放了這麽多鹽？”
“鹽？”
林月瑤猛然驚醒，如今的她失去了味覺，嚐不出味道，或許，真的是放多了鹽？
一想至此，林月瑤連忙反應，麵帶歉意，“不好意思，可能是這幾日比較辛苦，所以做飯的時候沒注意到，要不我給你重新做一份？”
林月瑤笑嘻嘻的說著，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讓她不知所措。
“丫頭。”
“可是你做的披薩……並沒有問題。”
頓時，林月瑤滿腦空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複。
“最開始你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丫頭，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孟垣仙君看似大大咧咧，實際心思無比縝密，從剛剛到現在，不過隻是試探。
“唉，事已至此，我也瞞不過你了……”
林月瑤見狀，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
她說得很慢，卻也很詳細，大概是心中的愧疚，不想瞞著自己在天界認識的第一個人。
“就是這樣，所以，我失去了味覺。”
“丫頭！這麽重要的事情怎可現在才跟我說！”
孟垣聽後，無比生氣，他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林月瑤，似要發火，可下一秒取而代之的缺失的卻是心疼。
“你知不知道，集齊四方神器之後，會發生什麽嗎？”
“會……師傅胸口的紅蓮花會消失，而他的大劫也會過去。”
“還有呢，其餘的呢？欒音沒和你說嗎？”
林月瑤搖搖頭，一臉茫然。
“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四方神器集齊之後，會得到一把神劍，這把神劍叫做夢魘，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若是被魔界之人所拿走，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開啟夢魘者，必成獻祭之身。”
“你說什麽？”
孟垣扯著林月瑤的衣袖，讓她坐下，於是便開始娓娓道來，“夢魘氣息過於強大，那力量會吸噬你的魂魄，而在當時，你也是距離最近者。”
“所以……”
“魂飛魄散，必然如此。”
這八個字一出，林月瑤徹底癱軟在地，如果說剛剛被孟垣發現了失去味覺的事情是恐慌，那麽現在就是震驚。
魂飛魄散，身形俱滅，轉世輪回，皆和她無關。
再也做不了喜歡的吃播，身邊再也沒有朋友，也再也看不見……那抹清冷的紫影。
“丫頭，我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有數吧？”
“是的，我心裏有數。”
林月瑤木訥的點點頭，“明日，我依舊會集中神器，幫助師傅渡過大劫！”
“絕對不可！”
孟垣一向好脾氣，此番是難得的激動，“丫頭！你在想什麽呢，這次大劫，上神可能會受重傷，可那也隻是傷，你是死啊！”
“魂魄皆不在，六界沒了你，你可願意忍受？”
林月瑤垂眸，她眼眸迷離，嗓音沙啞，可字字落地，擲地有聲。
“我知道，你說的結果我都知道，隻是……師傅為了我，已經受了三次七重淨火的傷害，我實在沒有辦法看著師傅繼續受傷。”
“人界曆劫，也是師傅義無反顧的為了擋下了滅神箭，或許我沒喝下忘川之水，保留著曆劫時的記憶，就已經是宿命的安排。”
她抬眸，一雙水眸對上了孟垣的眼睛，堅定而鄭重，認真而堅強。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後悔？”
“絕不！”
已經確定過兩遍，的確，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
“行吧，我知你心性執拗，再怎麽也是勸不動你的，但，有一點，我想要告訴你。”
“是什麽？”
孟垣緩緩湊近前方，用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而言。
“明日，也是琮青仙子走出天牢之際，她向來對你有意見，萬事，切要小心！”
……
太宸宮。
離開了仙府，林月瑤有些失神，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熟悉的寢殿之中。
床上，躺著的是一位麵色慘白的男子，一襲紫袍如嶄新，端的是雲淡風輕，仙氣飄飄，除去那胸口蔓延的蓮花，高貴的不容任何人褻瀆。
而床邊，便是欒音在照顧。
“回來了？”
欒音放下手中的丹藥與藥箱，看著身後的林月瑤，關心問道，“月瑤仙子，明日便要舉行收集儀式，緊張嗎？”
緊張？她都要死了，還有什麽可緊張的地方嗎？
當然了，這句話她也並未說出口。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敏銳如欒音，一下子變猜中了林月瑤的此刻的心情，於是他便快步走向前方，寬慰而言，“你放心吧，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自然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這幾日我稱上神身體抱恙，躲過了王母娘娘和玉帝的問候，就連那成元仙尊來了，也都被我搪塞而回。”
“還有就是……”
“欒音！”
林月瑤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情緒竟是會突如其來如此激動。
“對不起，我可能有點煩躁。”
“月瑤仙子，你究竟怎麽了？從剛剛進屋，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若你心中有什麽困惑，大可跟我說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林月瑤嘴角勾笑，深呼了一口氣，“放心吧欒音！我能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呢，這四方神器，若不是你在我身邊指導，光憑我自己的力量，找到它可能都要猴年馬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