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蘇沫悄悄地將袖中的金釵握在手中，開始慢慢的運功。在尋找著一絲機會。
“既然蘇王妃沒什麽話要說，來人，把蘇王妃拿下。金釵雖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淩天翔厲聲道。
門外迅速的走進兩名侍衛，威風凜凜地走向蘇沫。蘇沫此時眼睛一亮，在兩個侍衛剛剛擋住淩天翔和蘇寶盈的視野時，猛的將手中的金釵一下子擲飛到沈襄的衣袖中，就在沈襄忽然察覺到衣袖裏麵有些不對勁時，蘇沫一個箭步衝到沈襄麵前，怒喝道：“你為什麽要誣陷我？”氣急之下，一把將沈襄推到在地。
沈襄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蘇沫推在地上趴著。隨後那袖口中剛剛被蘇沫塞進來的金釵也從裏麵掉了出來。沈襄當看到金釵從自己的袖口中掉出來的時候，嚇得心膽俱裂，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蘇沫冷笑一聲，看著地上的金釵，恍然大悟：“原來是你誣陷我。”說罷又去提了一腳沈襄，其實卻是暗中點了沈襄的穴道，讓她中昏迷中醒來。
眾人一看到地上的金釵，一時間都是震驚不已，一個小小的丫鬟，自己偷了金釵不說，反而還來誣陷蘇沫，真是膽子比閻王還大了。不過一時間又有些疑惑了，這丫鬟說誰不好，偏偏去說北冥玄的王妃蘇沫。這其中如果沒有帶著一絲陰謀，鬼也不信。
北冥玄見並不是蘇沫真的拿了金釵，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現在就和淩天翔反目成仇，實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沈襄本來已經被嚇得昏死過去，但現在被蘇沫點了一下穴道後，又醒了過來，但現在的她，實在是不敢睜眼了。她怕她一睜眼，就會看見蘇寶盈那張可怕的麵容會直接把自己薄皮抽筋。
“嗬嗬，賊喊捉則，現在被發現了，卻不敢見人了麽，裝什麽死，還不快起來。”蘇沫嘲諷的看著沈襄，和我玩，你還早得很呢，“還請皇上為我主持公道。”
沈襄實在無法，隻得慢慢的爬起來。
“大膽奴才，你竟然敢賊喊捉賊，實在是膽大包天。將沈襄拿下去，杖責一百，以儆效尤。”淩天翔大怒，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怒喝道。
沈襄一聽要被自己打一百大板，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了。惶恐的爬到蘇寶盈的腳下，苦苦哀求道：“皇後，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這金釵不是我拿的。奴婢一直對皇後忠心耿耿，就算是在窮困落魄，也不會拿皇後一絲一毫東西的。皇後你是知道的啊。”
沈襄突然將手指向蘇沫：“是她，是蘇王妃故意陷害我的，皇後你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蘇沫淡淡一笑：“我都不認識你，若不是出了這麽一件事情，我都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我陷害你做什麽。當真是可笑。”
這丫鬟沈襄乃是蘇寶盈宮中悉心培養的得力助手，她心中自然是知道沈襄並沒有拿自己的金釵，但是如果自己幫沈襄辯白的話，那淩天翔一定會懷疑自己。如今淩天翔對蘇寶盈已經有些冷落了，而且看淩天翔看著蘇沫的眼神，竟然還有些憐愛，如果再被他發現自己居然陷害蘇沫，恐怕會從此鄙夷自己，不會再寵幸自己了。
不過對於這個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左右手，蘇寶盈還是有些不忍心就這麽折了，懷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假裝對沈襄道：“你這大膽的奴才，你偷了本宮的金釵不說，還居然誣陷給蘇王妃，你這樣做，差點我們姐妹的感情從此斷絕。不過本宮念在你以前做事忠心耿耿。那就扣你半年的餉銀，麵壁三月。你可有異議？”
沈襄想也沒想，生怕被別人插口，連忙道：“奴婢願意，奴婢願意。”
這蘇寶盈越權給沈襄定罪，淩天翔麵色不快，但是又不好直說，畢竟這是自己的皇後，也是曾經寵愛的人。也就沒有說話，默認了蘇寶盈的決定。
蘇寶盈見淩天翔沒有說話，心中也是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剛剛的果斷，才能保下這奴才。同時一臉譏諷的看著蘇沫，就算本宮整了你，你又能怎麽樣呢。在和我鬥，那上個唐皇後就是你的下場。
蘇沫冷笑，難道真的以為就這樣就過去了麽。
“皇上，難道你就真的這麽寬大處理了麽。臣妾就這麽白白被人冤枉了麽。”蘇沫嬌嗔一聲， 有些委屈道，說著說著，眼角竟然隱隱閃著一絲淚花。
淩天翔一看到蘇沫這個樣子，簡直是心都要碎了，愛憐道：“那蘇王妃覺得該如何處置，隻要符合我朝律法，朕一定秉公辦理，絕不留情。”
淩天翔看著蘇沫的一娉一笑，特別是那傷心難過，欲語還休的樣子，真是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狠狠的憐愛一番蘇沫。可恨的是，這皇後蘇寶盈竟然沒有告訴自己她家中還有這麽美豔的一個妹妹，白白讓北冥玄占了個便宜。想到這裏，對蘇寶盈是更加的看不順眼了。
蘇沫低聲道：“回皇上，依照我朝的律法，凡是偷竊著被抓住者，重打一百大板，但是沈襄偷竊的乃是皇宮之中的東西，若不加以懲罰，以儆效尤，恐怕這皇宮之中，會歪風大漲，對皇上也不好。必須加倍懲罰，重打兩百。這是其一。其二，丫鬟沈襄不僅偷竊皇宮之物，還大膽誣陷臣妾。按照本朝律法上名言，對於誣陷王公貴族，被發現者，一律處於淩遲之行。”
蘇寶盈一聽到這兩樣，心中一寒。而沈襄直接嚇得癱坐在地。在那時候，死亡對於淩遲這個刑法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若不是受人指使，臣妾想她是斷然不敢這麽做的。沈襄，你隻要把背後指使你的人說出來，皇上一定會給你一個寬大處理的。”蘇沫看著沈襄，隨後轉眼看著蘇寶盈，笑麵如花。
經過蘇沫這麽一說，眾人都將目光看向蘇寶盈。蘇寶盈強作鎮定，麵不改色道：“是啊，沈襄。你若背後有人指使你，你就說出來，不管她後台有多麽的硬，皇上一定會為你秉公處理，給你一個最好的未來。”
蘇寶盈故意將未來兩個字說的很重，自然是想提醒沈襄什麽。
沈襄木然的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後，眼中帶著哀求之色看了一眼蘇寶盈，淒然道：“沒錯，是我拿了皇後的金釵，並沒有誰指使我。一起都是我不該貪圖富貴，隻想拿了這金釵到外麵換點銀子，給我還在生病的弟弟看病。至於誣陷蘇王妃，是因為蘇王妃不經常來皇後，這懿坤宮裏麵的下人都很自覺。”
沈襄閉著眼睛，似乎是不想再看任何一人，繼續說下去，隻是為了更好的讓蘇寶盈不被別人懷疑。
“今日蘇王妃來到皇宮，正好是一個時機，若是在蘇王妃離開皇宮後，皇後就發現金釵不見了，必然就會懷疑到蘇王妃身上，那時候就不會懷疑我們這些做奴婢身上了。”沈襄跪在淩天翔麵前，無力道，“奴婢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奴婢自知今日難逃一死，還請皇上賜我一個痛快的死法，留我一個全屍，我也好去見地下的父母。”
蘇寶盈心中有些心疼，低聲對淩天翔道道：“皇上，沈襄平日裏對我忠心不二，如今他是為了自己生病的弟弟才會出此下策，不如皇上就念在沈襄疼惜弟弟的份上，就賜沈襄一個安樂死吧。”
淩天翔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擺了擺手：“罷了。來人，賜沈襄毒酒一杯。”
沈襄淒然一笑，跪在地上謝道：“多謝皇上。”
蘇沫和北冥玄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心中也是爽快無比，一句話也不說。
一杯毒酒，安靜的放在沈襄麵前。沈襄看著毒酒，緊咬著紅唇，目光一轉，看向蘇寶盈。唇間微微動了兩下，蘇寶盈點了點頭後。沈襄終於是能放心的離去。拿起地上的毒酒，一飲而盡。
她的眼角，透過美麗的睫毛，落下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這一生一輩子，才度過了她的三分之一，如今卻不得不被一杯毒酒了卻了她的生命。
回首往事，那一幕幕不堪的歲月，不堪的記憶。都隨風飄散，似乎永遠也找不到了。也不會再有人去為一個卑微的丫鬟尋找。
蘇寶盈黯然神傷的看著沈襄。依稀還記得在哪某個年頭，自己出宮行遊，見到了一個渾身張兮兮的女孩子，在和一群男孩子爭搶一個饅頭而大打出手。
“想要麽？”蘇寶盈站到那個小女孩麵前，手中拿出一兩銀子。那個髒兮兮的女孩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把奪過自己手中的銀子，就飛快的逃跑了，期間沒有回過一次頭，抱著必死的決心，隻為了一兩能夠讓她吃好久飽飯的銀子。
蘇寶盈笑了，看著那丫頭走遠後，吩咐下人。
“把她給我帶到宮裏麵去，真有意思的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