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如人生一場醉
“梁洪寬,你可是不願意,本宮見你似乎很不高興啊。”靈犀公主轉身冷冷道。
梁洪寬知道自己是難逃此局,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連連搖頭:“不敢不敢,但憑公主吩咐。”
靈犀滿意的看著梁洪寬的樣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一會回宮,明日就請皇兄寫一道聖旨吧。”
蘇玉溪臉色一白,知道是再無逃避的可能,身子一軟,倒在李氏身上。李氏此時也是氣得不行,見蘇玉溪如此不爭氣,一把將蘇玉溪推開,狠狠道:“給我站好,公主在此,在沒個樣子,小心我趕你出府。”
蘇玉溪心中氣悶,無比的委屈,此時想在自己娘親的肩膀上靠一靠,卻被李氏嗬斥了回來,隻覺得心中無比的酸楚,鼻子一酸,眼淚就跟著流了下來。
捂著嘴哽咽的跑了跑去。李氏恨鐵不成鋼,看著蘇玉溪那不中用的模樣,是一臉的無奈。轉頭看了一眼蘇沫,腦子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是這蘇沫是自己的女兒,亦或是自己的女兒也能有蘇沫這麽聰明,自己也不用處處傷身了。
李氏對靈犀公主恭恭敬敬道:“如今天色已玩,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又不知道跑哪裏撒氣去了。妾身就先行回去了。還請公主莫怪。”
靈犀公主擺了擺手:“無妨,李夫人自行離去便是。明日我便叫梁洪寬上門提親。李夫人隻管敬候佳音便是,可要好好的保護蘇玉溪,不能讓她受一絲傷害哦。”笑嘻嘻的朝李氏眨了眨眼睛。
李氏心中暗道,你要不是靈犀公主,老子一定現在就掐死你這個小賤人,讓你嘴賤。不過這些想法也隻在心裏麵想想而已,甩了甩衣袖,強忍著想打人的衝動,轉身離去。
北冥玄心中暗自乍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沒想到靈犀這麽久不見了,還是如此調皮。不過北冥玄並沒有刻意站出來讓靈犀看到自己。
還記得以前這小丫頭經常纏著自己,那時候北冥玄不得不裝病,和靈犀玩了一會就要裝累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苦不堪言。
不過此時靈犀公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蘇沫身上,也沒去在乎北冥玄,因為在她兒時的記憶中,北冥玄老是病怏怏的樣子,每次找他玩都玩不盡興。 感覺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北冥玄吹到似得,久而久之,靈犀也就不在找北冥玄玩,關係漸漸地疏遠了。
“該喝酒的喝酒去,都站在這裏幹什麽。”靈犀見一群人都圍在這裏,擺了擺手。
梁洪寬此時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般, 一臉賠笑道:“請各位到席上就坐,稍等我片刻,我將家中珍藏好酒拿出來與諸位共享。”心中實則早已是氣的冒青煙,無奈遇到的是靈犀,明明受到委屈還不得不一臉討好。同時他對蘇沫的藥是再也不放一點心思了。兩人雖然表麵上看去沒有什麽,但是私下可以說已經是此仇不共戴天,在江湖上的話,早已經舉戈相向。
梁洪寬連正眼都不敢再看蘇沫一眼,那一雙勾人奪魄的眼睛,不僅讓自己沒得到一點快感,反而惹了一身騷,弄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如今雖然在場的這些人現在沒說什麽,保不準回家就會大事宣揚,估計明天一早,自己睡了蘇玉溪的消息就會弄得人盡皆知。想到此處,梁洪寬在無所謂的樣子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知道該怎麽見人了。
將眾人遣散會酒席上,梁洪寬是一邊去拿酒,一邊偷偷的抹眼淚。要是自己的父親梁思遠知道了,估計會拔了自己的皮,裏三層外三層,不得好死。每當想起梁思遠那嚴厲的模樣,梁洪寬心裏都忍不住打顫。
蘇沫回到自己的座位,靈犀公主主動挨了上來,親近的給蘇沫倒酒,就像是一個在極力討好自己姐姐的小女孩。
蘇沫心中暖暖的,對靈犀公主道:“此酒雖好,但公主一會還要回去,我們隨意就好,切不可像他們男子一般仰頭便幹了。”
對於蘇沫帶著教育的口氣,靈犀的心中也有一點奇怪,自己竟然不覺得絲毫的生氣,反而覺得很是受用。如可可以,靈犀現在就想抱著蘇沫的肩膀,在她的懷裏撒嬌。想到這裏,靈犀公主的眼睛忽然有些紅了。
蘇沫見靈犀公主臉色有些不對,關係的問道:“公主,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靈犀公主低著頭抿了抿嘴,然後又望了望滿天繁心,帶著有些悲傷的語氣道:“王妃,我想一個人了。不過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兩年了,我每天都會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她,但願她會在天上過得安好。”
蘇沫渾身一震,看著靈犀的眼神,露出無限的憐愛,沒想到這丫頭這麽久了,還記得我。靈犀沒有說出前皇後的名字,因為這是本朝的一個禁忌,即使是和淩天翔是親兄妹的靈犀,也不敢。隻能含含糊糊的說道。不過蘇沫依然清楚的知道,靈犀說的就是自己。
蘇沫一臉慈愛的把靈犀擁入懷中,摸著靈犀柔滑的青絲,喃喃道:“我想,她一定會過得很好的。她知道你還這麽想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靈犀安安靜靜的靠在蘇沫懷中,哪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就像這麽一直靠在蘇沫的懷裏,再也不想離開。自從唐沫死後,這是靈犀公主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發自內心對自己的關懷嗬護。
“姐姐。”靈犀公主情不自禁的呼喚道。
“嗯。”蘇沫也不由自主的應道。
北冥玄看著這兩人就像是入了神一般,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假裝咳嗽了兩聲。
靈犀這才中恍惚中清醒過來,急忙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畢竟靈犀是一國的公主,如果在麵外不表現的體麵一點,有損國家的威望。
蘇沫看了一眼靈犀,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本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玩耍的年紀,卻不得不將國家的聲望背在自己的背上。心中一絲哀傷從湧出,輕輕地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梁洪寬就拿了好幾壇好酒出來。估計是去拿酒的時候,就喝了不少,滿臉醉意,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梁洪寬似乎是忘記了與蘇沫之間的間隙,將一壇酒放在北冥玄身前,狂笑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淒涼道:“有道是,恩怨無盡,情仇難卻,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王爺,今晚隻求一罪,還望王爺成全。”梁洪寬現在的樣子,倒有一絲英雄落寞的孤寂之色。
北冥玄不禁為之歎惋,你本以為找了個軟柿子捏,沒想到卻打在了刺蝟身上。既然現在你有這番一笑泯恩仇的意,本王陪你又如何。
北冥玄猛地站起來,拿起酒壇豪氣幹雲道:“喝。”
梁洪寬痛快一笑:“王爺能不計前嫌,與我這一敗塗地之人喝酒,此胸襟,我打心底的佩服,先幹為敬。”梁洪寬高舉酒壇,朝自己猛灌了一口,任憑肆意的酒水灑落在地。芬芳的酒香打在他的身上也毫不在意。
眾人見梁洪寬難得如此,北冥玄也終於男人了一回,都是不住的鼓掌。
“好……”
“幹了.……”
此起彼伏的掌聲,撕心裂肺的吆喝,充滿了整個太傅府。
這一夜,就在無以倫比的酒香中肆意而過。梁洪寬抱著酒壇,倒在地上酣睡不起。
這一夜,或許是今後最奔放的一夜,所以他忘記了仇恨,和自己恨的人喝酒。
酒,隻能忘記短暫的不快,和那些莫名的哀愁。有些事情,該來的,就算你喝再多的酒也無法逃避。沒有人能永遠沉醉在酒中,一生夢幻。
第二天一早,梁洪寬早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酒意。畏懼的跪在大廳之中。大廳之上,站在一個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玄色蟒袍,負手而立,一臉怒色的站在那裏。
“蘇玉溪那種沒腦子的女人,你也看得上,我給你花的錢還少了麽,你要做的像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一樣。”說話之人,正是梁洪寬的父親,梁思遠。
說罷,拿起手中的鞭子,猛地打在梁洪寬背上。梁洪寬的衣服頓時裂開了一個口,背上立馬露出一條像蜈蚣似的鞭印。
“父親,孩兒知錯了。”梁洪寬沒敢把自己貪圖蘇沫的美色和想謀害北冥玄的事情說出來。
這梁思遠乃是一個下手極為狠毒的人,要是被梁思遠知道事情的真想,這梁洪寬估計會被直接打死。所以隻好認了睡了蘇玉溪的事情。
一身委屈不敢訴說,梁洪寬現在是身心劇痛,咬牙強忍著。
“你說現在怎麽辦,剛剛早朝的時候,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讓你今天準備好聘禮,明天就去蘇府提親。皇命難違,本還想為你編織一個景秀前程,到如今,皇上對你已經是失望透頂,你還想步入仕途,可謂是難上加難。”梁思遠說到此處,也是一陣無奈,後悔自己每日隻顧朝中之事,沒有好好的管教梁洪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