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試探
風清逸的笑容仿佛春風一般,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惡意,更不會讓人聯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笑著如春風化雨一般的太子,剛剛卻為了除掉一個強勁的對手,不惜以身犯險。
風清逸走到北冥玄身邊,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微風輕撫,將他漆黑的發絲輕輕的吹拂幾根飄逸到了臉上,給人一種極為溫和的表象。
“剛剛讓王爺蒙受冤屈,本宮實在是過意不去,就先自罰一杯當做賠罪吧。”風清逸說著便自顧自的坐到北冥玄身邊,也不管北冥玄同不同意。
北冥玄像是見到了掃把星一樣,情不自禁的故意離風清逸遠一點,裝作害怕的樣子道:“風殿下還是別來寒磣我了,本王可受不了在折騰一次了。”
風清逸一愣,倒沒想到北冥玄在皇宮之中,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語氣中那種淩厲傲然的氣勢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紙醉金迷的公子哥,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輕輕附身在北冥玄耳邊道:“十年風雨飄搖,王爺當真是辛苦了啊,嗬嗬。”
風清逸的樣子極為的曖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宏景國的太子還有斷袖之癖,有些大臣不禁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蘇沫拿起酒杯,嫣然一笑,看著這兩個世間一流的美男子居然做出一副如此曖昧的動作,心中也是沒忍住,噗嗤一聲,和著酒水一起吐了出來。
北冥玄一臉尷尬,正襟危坐在一旁,顯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過他越是這樣,當中的一些人就越以為北冥玄也有這愛好。
風清逸卻是毫不在意眾人詫異的目光,又給自己斟滿,輕輕的抿了一口,仰頭閉目享受著美酒與月光傾灑的愜意。
北冥玄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冷冷道:“殿下此番莫非還想再來一次麽。”
風清逸依然閉著眼睛,仿佛沒有聽到北冥玄的話。
雖然兩人此時也沒有在做什麽令人遐想的事情,但是兩位偏偏公子此時就像是一個璀璨的夜明珠,吸引這場上的每一個少女,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鍾情。
一個一襲黑色玄服冷酷傲然,一個一襲白衣瀟灑偏偏,如此俊俏美如畫,那個少女不想他。
即使很多妃子宮女,看到兩個如此俊俏的男人站在一起,心中都是一陣迷戀向往,恨不得現在就起身坐到兩人的身前,此生也就無憾了。
不過他們此生也隻能遺憾,這兩個人都不是他們所能接觸到的。
風清逸在北冥玄身邊坐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卻已經連飲了五杯酒,此酒初嚐並不濃烈,但是越到後麵,後勁就越足,常人不過三杯,風清逸連喝了五杯,加上剛才喝的,可以說已經極為多,但是他的臉依然不紅,仿佛沒事人。
“殿下準備在這裏喝多久,你的這裏我不習慣喝酒。”北冥玄皺眉道。
風清逸嗬嗬笑道:“那就和本宮喝一杯吧,你我境遇其實也差不多,日後就看誰的本事吧。”說道走後,風清逸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玩味兒之色,一臉正經的樣子。
北冥玄也沒想到這風清逸是個心胸開闊的爽快之人,把這些話拿到台麵上來說。北冥玄點點頭,自個斟滿酒杯,舉杯相碰。這一碰,仿佛是兩個站在極高之處的人最後的訣別,亦或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寥,如今難得有對手,心中竟然都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覺。
“本宮推斷這日後的天下,必然有你逍遙王的一方霸業。他日可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啊。”風清逸微笑道。
“宏景國之主,他日也必然會在你的手中,但願我能看到你登上九五之位的那一天。”北冥玄毫不示弱。
兩人都是用的傳音入密的功夫,所以才能如此是無忌憚的傾訴著。
蘇沫此時就站在北冥玄的身邊,對於風清逸的話語,不置可否。
“王爺真是好福氣啊。”風清逸忽然將目光移向了蘇沫,讚歎道。
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本宮倒是沒有想到。蘇沫此時雙頰生暈,眼若秋水,眉似遠山,一顰一笑之間,都像是帶著無比嫵媚誘惑。風清逸看著美豔不可方物的蘇沫,眼中也出現一絲迷離之色,像是被蘇沫的絕色所吸引了。
“殿下才華橫溢,貌比潘安,想必身邊定然佳麗無數,又何必羨慕本王呢。”北冥玄調侃道,話語中隱隱有自得之意,這輩子最快活的事情,自然就是能取蘇沫為妻了。
風清逸臉色暗淡下來,那一瞬間的風流不羈頃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蕭索落寞,嘴角泛起一絲的苦笑,望著那天空之上的明月喃喃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難道殿下也為情所困,當真是奇聞。”蘇沫看風清逸的臉色,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猜了個十之八九。
“嗬嗬。”風清逸苦笑不答,心中卻對蘇沫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愫,每次都情難自禁的想看一眼蘇沫那傾國傾城般的臉龐。
北冥玄沒想到這風清逸也是一個癡情男子,不禁看了一旁的蘇沫,也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苦笑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與蘇沫的這種距離,何時才是一個頭,何時才能真正的牽著她的手永遠也不會在逃避。
在一陣苦寂之後,風清逸長身而起,臉上那一臉失落的樣子渾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灑脫,對北冥玄拱手道:“他日山水有相逢,再會。”
北冥玄也起身對風清逸拱手道:“殿下客氣了,歡迎時常到王府裏麵來做客,本王定然款待。”
風清逸見北冥玄又裝出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看了北冥玄一眼,搖搖頭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北冥玄尷尬的笑了笑,坐回位置上。
蘇沫此時忽然主動上來給北冥玄添酒,低聲道:“王爺,這風殿下心思極高,已經將我們看穿,不知道會不會成為我們路上的絆腳石,如果是的話,今晚就讓他在人間消失吧。”蘇沫的嘴角,泛起一絲陰冷。
雖然風清逸也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功,但是在蘇沫那來無影,去無蹤的銀針之下,也難逃一死的下場。
北冥玄搖搖頭,對於蘇沫的看法並不認同:“不必了,終有一天,我會與他決戰於沙場之上,到那時候,我會與他一分高下。”對於風清逸,北冥玄並不想用這些卑劣的手段來對付一個真正尊敬自己的對手,也或許是彼此的惺惺相惜,兩人都如站在世間頂峰的絕世高手,時時刻刻都在渴望一個能有一戰之力的對手,這樣的人生才沒有遺憾。
夜,漸漸寒冷起來。晚宴在大臣的歡笑聲中沸騰而過。這一夜,除了極個別之人,大多都是盡情的飲酒作樂,暢意人生。
淩天翔由於有些累了,待一些場合規矩走完後,就以酒醉為名,回去休息了。
淩天翔一走,本就喧嘩的頤華殿,更加熱鬧了。
你來我往,舉杯歡暢。更有甚者,在絲竹管樂之中,盡情舞蹈。北冥玄含笑看著這些大臣,知道他們最近都太壓抑了,淩天翔時而天馬行空的出手抓人,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怕了,今日借著酒勁,便盡情的抒發心中的抑鬱之情。
明月漸漸暗淡,清冷,隨著時間的流逝,頤華殿的人也在慢慢的減少,時而有一兩人起身離開,舉杯道別。
熱鬧的頤華殿慢慢變得有些蕭索,人影也在漸漸地減少。
蘇寶盈在淩天翔離開後,也跟著離開了,對於他來說,這些事情隻要沒有淩天翔在場,對於她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罷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挽回淩天翔的心,讓她重新在自己的身上找回信心。
蘇忠讚還沒有走,一直在哪裏喝悶酒,待人少了一些後,蘇忠讚這才拿起一個酒壺,身子也有些搖晃的來到蘇沫麵前。
“父親。”蘇沫很不想這樣叫他,但卻不得不喊。
蘇忠讚長長的歎了口氣,坐到蘇沫旁邊,雙眼忽然有些發紅,帶著些許愧疚的聲音道:“沫兒,以前讓你受苦了,唉,都是為父不對,希望你能原諒我。”
蘇沫淺淺一笑,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親早已經死了,你蘇忠讚的女兒不過是我借屍還魂的軀殼罷了,即使不認你也無可厚非。
“父親沒有不對,做女兒的怎麽會責怪父親。”蘇沫淡淡道,腦海中一抹抹被蘇玉溪欺負的回憶想起,那時候蘇忠讚看到自己如此受辱,也是不聞不問。有時候實在被欺負的有些狠了這才說兩句,導致連蘇府的丫鬟們,都敢欺負蘇沫了。
蘇忠讚聽蘇沫的語氣,就知道蘇沫並沒有打算原諒自己這個不盡責的父親,心中無限的感慨,暗恨自己當初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公平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蘇忠讚別無他法,心中無奈,安慰自己慢慢的去感動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