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乘舟翻雲浪
“不久,由於我們的順溜而下,速度快,也就兩個時辰就到了。”那船夫嘿嘿一笑。
陽光揮灑,將一片平靜的江水倒映的緋紅,船兒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波光粼粼。
“對了,平時這風陵渡口也沒什麽人,你每天都來,難道每次都能遇到過江的人?”蘇沫忍不住好奇道。
“嘿嘿,平時其實都沒什麽人,所以我一天隻來兩趟,不過隻要做成一單生意,也夠我老頭子吃好久咯。”那船夫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笑道。
“為什麽?”蘇沫負手而立,和北冥玄並肩站在船頭。
“因為你們都是大肥肉啊。”那船夫的話剛落,船身忽然劇烈的搖動起來,隨後在江水之中,忽然濺起陣陣的水花,十個手拿大刀的大漢猛地從水中冒了起來。
“小心。”雪隱驚呼一聲,立馬將陳秋雙緊緊的保護在身前,不讓她手一點的傷害。
“果然不正常。”北冥玄冷哼了一聲,龍吟劍已經握在手中,泛著凜冽的寒光。
那船夫忽然扔下竹竿,隨著那十名大漢,一起朝蘇沫等人攻擊。
其中一名大漢露出一副猙獰的笑容,嘿嘿一笑:“老大,今天的收獲不錯啊,看這些人衣服都這麽華貴,而且還有兩個容貌如此美貌的女人,今晚上咱們兄弟又可以好好爽爽了,哈哈。”
“少廢話,先做了這些人在說,至於這兩個女人一會兒是自己用還是拿去青樓賣,到時候再說。”那船夫剛剛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渾然不見,那渾濁的目光忽然變得十分的陰冷。
北冥玄現在是氣的渾身發抖,不是因為這些人出言不遜,而是這天下居然到哪裏都有強盜,難道大鳳朝已經腐敗如此了麽。
蘇沫冷哼了一聲,這些人的功夫還不入流,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生氣的是,他們在這裏做了這麽久,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人,這江水底下,不知道又堆積了多少過往的屍骨了。
“小心一點,這些人比較紮手。”那船夫還算是有點眼光,知道蘇沫等人不好對付,不過就算他死也不會想到,這些人會強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十名大漢還沒怎麽出手,就已經被蘇沫神秘莫測的銀針刺在了眉心,剛剛從水中跳出來,就又落了下去,連一聲慘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永遠的沉入水底,和他們以前殘害的那些人作伴去了。
這片刻的功夫,小船之上,就剩下船夫一個人,神情凝重的看著眾人。
“你們到底是誰,難道是官府的人?”船夫眉頭一緊,寒聲問道。
“官府?你也知道官府麽,說吧,你到底給了那徐州知府多少好處,居然在此為惡這麽多年,也沒有人來抓你。”北冥玄寒聲道。
要是沒有官府的庇護,這一群水賊也不能在這條水道上麵橫行無忌這麽多年也沒人來管。
“大人我說,隻求你能放過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家裏還有兩個病重的孩子,由於沒錢治病,我才會來做這個的,我要是死了,我的兩個三歲大的孩子就沒有人管了,會被活活餓死的。”那船夫臉色一變,楚楚可憐道,仿佛所有的一切,他都是不得不做一樣。
“你當我們都是小孩子麽,還拿這一套來騙我們,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保證讓你嚐嚐十種生不如死的滋味。”蘇沫寒聲說道,似乎為了印證她說的話,蘇沫一根銀針忽然刺在了他的膻中穴。
這根銀根上麵塗抹了一種十分特別的毒藥,一旦刺入肌膚之後,渾身就會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咬一樣,又癢又痛。
那船夫剛剛一種針之後,就倒在穿上打滾,麵目猙獰恐怖,仿佛比受了淩遲之刑還要痛苦一樣。
當然,這僅僅是開始罷了,蘇沫上前,點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如果說剛才的痛苦,還能用在地上打滾來稍微緩解的話,那麽他一點也不能動了,連最基本緩解痛苦的方法的都沒。
就這麽僵硬的躺在船上一動不動,由於身體的痛苦已經無法自拔,他的臉上變得十分扭曲起來,仿佛都快變形一樣。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說,我都說。”那種鑽心的痛苦,讓他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希望你不要再耍什麽花招,不然還有比這更殘忍的東西在等著你。”蘇沫嘴角劃過一個冷冷地弧度,將那根銀針從他的胸口裏麵拔了出來,隨後從懷裏摸出一個藥品,將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裏。
吃下藥丸之後,身體裏麵那種鑽心的痛苦這才慢慢的褪去。
現在他已經對活下去不再抱任何的希望,隻求蘇沫他們能夠給他一個痛快,剛剛暗中痛苦,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小船隨著江水緩緩而流,即使不用他們撐船,速度依然無比的快。
“說罷,將你所做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要是讓我發現其中還有什麽作假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下次出手還對你留手了。”
“我說,我說。”
原來風陵渡口,以前撐船的人,並不是眼前這個船夫。
在五年前的時候,他們殺了原本的船夫,接過了船夫的活,不過他們並不載人過江,每一次都會在江中央的時候,將往來的行人全部殺死,奪走他們的財務,要是有女的,要麽帶回去自己用,要麽就拿去賣給青樓。
這些年來,他們住的地方,所關押的女子,已經不下五十個人,其中有十幾歲的,也有二三十歲的女人,可見他們的生活過得是有多麽的奢靡。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他們的事情沒過多久就被徐州知府徐文誌給發現了。
本來他們都做好了帶著家當逃走的,結果那徐文誌親自找到了他們,不僅沒有帶人來捉拿他們,反而對他們說,以後每個月都要將掠奪的財產和他五五分賬。
有了官府的庇佑,這些人做起事來就更加大膽了,有時候不僅僅是在水上打劫,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要是看見一兩個人走在路上,稍微有點錢的人,都會被他們殺了,奪走財務。
這幾年下來,幾人倒是積累了不小的財富。
本來有了這麽多錢,他們也可以收手不幹了,光是這幾年搶奪的財物,都夠他們吃一輩子了,但是徐文誌卻不準了,甚至威脅他們,隻要他們不繼續做下去,那麽他就會立馬派人來,將他們緝拿歸案。
然後就在今天這倒黴催的日子,遇到了北冥玄一行人。
蘇沫眉頭一皺,聽這船夫的話,這徐州知府徐文誌貌似好像非常缺錢一樣,居然下三濫到和強盜土匪分食吃,這其中一定不是那麽簡單啊。
北冥玄也發現了這裏麵有些不對,皺眉道:“你可知那徐文誌從你們這裏拿在的錢都用在哪裏去了。”
那船夫搖搖頭:“不知道,每次他來見我們的時候,感覺他都非常的窮一樣,對於錢非常的緊缺,我們也沒見他花多少錢,但是他的錢就是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蘇沫先撇下這個問題,有繼續問道:“那你們關押那些姑娘的地方在哪?”
“就在徐州城郊外,哪裏比較隱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船夫仿佛是看到了生機一樣,急忙道。
“老老實實起來劃船,你也看到我們的功夫了,你要是想逃的話,就算你跑進江底,我們也一樣可以把你抓起來,知道麽。”蘇沫解開船夫的穴道,讓他起來繼續劃船,畢竟有人劃,還是要快許多的,不然一會兒到了岸上都是晚上了。
船夫畏畏縮縮的站起來,他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對這幫人下手了,沒一個好對付。不僅自己損失了十名兄弟,就連自己估計也是小命難保。
大約過了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早已經落下,隻剩下一朵朵紅色的雲彩在漂浮在天空之中。
一輪淡淡的彎月悄悄升上了天空上麵,小船也漸漸行駛到了岸邊上。
“帶我們去你那裏。”北冥玄不僅僅想看看他那裏到底關著多少女孩子,同時也想看看這些年來,他們掠奪了多少的錢財。
船夫不敢違抗,帶著蘇沫一行人來到了他的住所。
眼前是一個非常寬大的院子,裏麵假山流水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儼然還有一點文人騷客的韻味在裏麵。
小橋流水,雕梁畫壁,琉璃碧瓦,夏日荷塘。無一不是書生喜愛的東西,居然會是一群強盜的住所,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估計也想不通吧。
“沒想到你這老頭還有點閑情雅趣,居然買了這麽一個宅子。”北冥玄嗬嗬一笑。
“嗬嗬,我本來當年也是一名書生,隻不過當年的官場太過黑暗,此次落榜,心灰意冷之下,才做起了這個勾當,我肚子裏麵的墨水還是不少的。”船夫歎了口氣,仿佛是在感歎自己的似水年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