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寒芒隱殺冷
雪隱站在門口,神情呆滯了一下便立馬反應了過來,目光朝著陳秋雙的背影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十分奇怪的眼神來,這丫頭的膽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看來還是要找個時候和陳秋雙說清楚才行,不然要是對我喜歡的太深了,到時候也傷的更深,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我不能耽誤了他。
當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都不知道陳秋雙到底喜歡自己哪點,今天就被這麽傾城一吻。
這一切被恰好出來的北冥玄看見,眼神乖乖的看了一眼雪隱,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心道;你小子不僅勾走了我手下小青的魂,沒想到現在你連這兒稚氣未脫的小丫頭也不放過,罪孽啊罪孽。
不過北冥玄也隻是嘴上說說,畢竟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道的明呢。
雪隱見到北冥玄,臉上也有些尷尬,一聲不吭的快速走進自己的屋子裏麵,滿腦子都是剛剛陳秋雙親吻自己的畫麵。
臉頰之上,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脂粉香味,仿佛空穀幽蘭,雪隱差一點想就這麽讓這股想起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臉上,不讓她抹去。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空氣忽然間變得有些沉悶,半空中偶爾還能聽見隱隱的轟鳴之聲,看來今晚上又會是一場狂風暴雨。
北冥玄看了看天氣,眉頭微皺,要是今晚上下雨的話,事情做起來還有點麻煩,他可沒有在雨夜殺人的習慣。
會給他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給人一種非常滲人的樣子。
蘇沫此時也靜靜的站在窗邊,感受著這暴風雨前夕的狂風,將她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背後的青絲也被吹得淩亂起來,她也不整理,就這麽讓她吹著。
滿腦子都是出了豫州的事情,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縈繞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像是這一次不死幾個人會過不下這一道坎一樣。
今晚無星無月,整個天空一片黯然,一朵朵的烏雲濃濃的壓在頭頂上方,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今晚去殺劉文洋,蘇沫並沒有去,北冥玄去的時候也沒有通知蘇沫,因為他覺得就他一個人便足以,要說有其他的事情,應該是不可能。
李雲聰在北冥玄出發前,已經將劉府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除了有兩個二流高手保護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厲害的高手在裏麵。
北冥玄剛踏出客棧的大門,天空之中忽然響起一道霹靂,一道閃電的白光刹那間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天空,和這個豫州城。
他的身影交織在白光和清冷的街道上,顯得是如此蕭索,肅殺。那腰間的龍吟劍似乎已經開始在微微顫抖,仿佛是在為又要飲血而發出歡快的顫抖。
北冥玄抬頭看了看天,狂風將他的一腳吹得獵獵作響,枯枝落葉也隨著狂風的肆虐,漫天飛舞起來。
他迎著風,朝著劉府走去。
按照北冥玄這緩慢的步伐,估計要半個時辰,才能走到劉府門口,不過北冥玄當然不可能走這麽快,他現在隻是在熱熱身而已,因為過不久之後,又將會是一場血流成河的屠殺。
他的府上,沒有一個好人,所有的夫人都喜歡濫殺無辜,更有甚者,連一些幼崽都不放過,劉文洋一共十個夫人,個個刁鑽毒辣,蛇蠍心腸,這些都是李雲聰的文檔上清清楚楚的寫出來的。
總是一句話,這劉府之中,全是該死之人,而他身為將來皇權的最高統治者,用這個身份來結束他們的生命,是最好的結果。
熱身完畢之後,北冥玄兔起鶻落,幾個翻身就已經站在了劉府那高高的門頂上,那深邃和漆黑的眸子猶如地獄裏麵的寒芒,一點一點的刺向他們。
天空之中,又是一道駭人的閃電一閃而過,殺氣逼人的北冥玄手持龍吟劍,靜靜的站在屋頂上麵。
他的腳下,屋子裏傳來劉文洋和八夫人來人羞紅的話語。
“老爺,這會都打雷的,我看還是不要了吧。”八夫人嬌滴滴的聲音傳來,骨子裏一副魅色。
劉文洋起身將窗戶關得死死的,搓著雙手看著躺在床上嬌滴滴的美人兒,嘿嘿道:“夫人,這你可就不動了,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與天配合的好時機啊。”
八夫人腦子裏麵一陣模糊,不解道:“哎喲,老爺你怎麽說起話來越來越玄乎了,妾身都快聽不懂了呢,做這個還要和老天爺配合麽。”
劉文洋伸出一雙粗糙的手,輕輕勾起八夫人的下巴,一雙快要噴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張美豔的臉頰,玩味道:“夫人這就不懂了吧,在雷電之中泛起陣陣浪花,那感覺,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在想想,老天打的翻天覆地,我們在下麵翻雲覆雨……”
北冥玄在房頂上麵越聽眉頭便皺的越近,心道這都說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想到這裏他一腳踏破房頂,從房頂上筆直的落下來。
稀裏嘩啦。
瓦片粉碎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停的從房頂上麵落下來。
劉文洋和他的八夫人此刻正要入戲,被這震天的破壞聲音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是天塌下來了,臉色慘白如紙。
那八夫人在見到北冥玄後,驚恐的叫了一聲,立馬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住。
“你是什麽人?”劉文洋見從房子上麵掉下來一個人,臉色一沉,不急不緩的將衣服穿上。
“殺你的人!”北冥玄手中龍吟劍如流星趕月,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劉文洋睜不開眼睛來。
八夫人見北冥玄的劍光閃爍,頃刻間就來到了劉文洋的麵前,頓時被嚇得是麵無人色,驚呼道:“老爺小心。”
剛剛還鎮定自若,寵辱不驚的劉文洋在北冥玄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後,立馬就變了顏色。連忙道:“好漢饒命,你要什麽我都給出,隻求能夠放我一條生路。”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北冥玄不過是個小偷,腳下不小心踏空之後,才落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麽的錯誤。
“付江龍手下的人難道都是這麽貪生怕死的麽?”北冥玄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劉文洋臉色霎時變得慘白,有幾乎有些顫抖的語氣道:“你是什麽人。”
對方既然自己的底子,他所有的反抗心思全部都放了下來,因為他不是求財也不是求色,而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或許除了自己的命,他誰也看不上。
“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你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隻殺你一人,不殺你女人。”這些女人當然都該死,他也就想試試這劉文洋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你問吧。”劉文洋緊張的盯著北冥玄,生怕他手中的劍一不小心就在自己的脖子上麵劃傷一道口子的話,那自己這輩子也算玩完了。
“付江龍派你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你還是殺了我吧,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要不好漢你換個問題。”他的眼中還含有一絲的期望,殊不知北冥玄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在他的心中,為官之人,有三種人必須死。
一是擾亂朝綱,企圖奪權之人。
二是勾結外敵,結黨營私之人。
三是貪汙受賄,欺壓百姓之人。
這三種官,北冥玄基本上是見一個殺一個,絕對不會有半點留情,自己做出的事情,不管結果再痛苦,你就算跪著也要自己扛著。
“哦,你連你幾位夫人的性命都不顧了?”北冥玄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目光朝著床上的八夫人看了一眼。
那八夫人頓時反映了過來,就穿著一件褻衣就慌不擇路的來到劉文洋麵前,哭訴道:“老爺,你就告訴這位好漢吧,妾身還不想死啊,老爺你就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讓這位英雄放過我們把。”
北冥玄的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冷冷道:“一個秘密值得讓你所有的夫人都跟著你陪葬?”
劉文洋忽然露出一抹十分睿智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北冥玄,緩緩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我,就算我說出了我和王爺的事情,你難道就會放過我的夫人了麽。不,你不會,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你玩的花招罷了。”
他忽然轉過頭對著八夫人微微一笑:“別怕,一下子就過去了。”
“不要啊,老爺我不想死,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活夠呢。”八夫人嚎啕大哭起來。
“你錯了,我說過不殺就是不殺,你不要再用你小心的心思來揣摩別人的心思。”這句話北冥玄是違心的,劉文洋說的非常正確。他這麽說,就是要讓劉文洋死也死的不安心,帶著愧疚和遺憾而去。一劍殺了他的話,豈不是太便宜這種惡人了。
劉文洋開始動搖了,不過依然沒有說是他和付江龍的事情:“你殺了我吧,至於我和王爺的事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